可她瞧了一眼周堰那臉,噎了噎。
最后沒好氣地回頭瞪了我一眼。
「姜明意,還挺會選,這麼漂亮,得是頭牌吧,看來你的月例太多了!」
不等我抗議,余光就看到周堰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我心下慌張,這該不是要被我娘一頓輸出,給吵醒了?
可別啊,這樣流放的概率更大了!
我連忙拉過娘,快速解釋:
「娘,這里還鬧了烏龍,他不是清倌,是走錯了房的。」
我怕說出身份,惹禍上身。
只能小聲地補一句:
「是良家婦男!」
我娘愣住了。
我弟一聽,瞬間樂了,口氣帶幾分自豪:
「阿姐,你可真有本事,強占良家婦男的姑娘,恐怕這天下就你一個!」
我弟是我的腦殘粉。
前面兩個字占比更大一些。
我娘語塞半天,最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大沓錢塞在了周堰手上。
「如今,只能花錢了事了!」
我:「???」
本來還能說兩情相悅的。
這錢一給,我就徹底成嫖了太子的罪女了!
周堰在身后,俊臉鐵青:「把我當醉香樓的男倌了?」
6
我一臉活不過明天的表情,把我娘和我弟趕了出去。
「娘,我已年滿十七,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從今天開始,我絕不做啃老的無能之輩,所以這件事就由我善后吧!」
我娘在外頭氣得冒煙。
我弟在一旁勸:
「娘,你來時不是說,今日要進宮見貴妃去,再在這耽擱了,可就誤時辰了。」
我弟關鍵時候,還是靠譜。
我娘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周堰死死地盯著我,手中還攥著我娘那厚厚的一沓銀票。
「解釋。」
我瑟瑟發抖。
問題好像又升級了。
不同于昨日中了藥的神志不清,他瞬間就移動到了我跟前。
絲毫不掩飾,他那天下第一的輕功。
「大俠,好輕功!」
我豎起的大拇指,是我最后的倔強。
他將我抵在門框,我吞了吞口水,不敢對上他的眼。
門外,我那腦殘粉弟弟好死不死地開口了:
「姐,你定然很滿意這男人吧?」
周堰瞇了瞇眼,深邃的鳳眸閃爍著碎光,晦暗不明。
他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心虛,又不敢高攀。
書里我就是倒貼了這太子,所以徹底激怒了這殘暴無度的太子爺。
所以,識趣很重要!
「你別胡說!」
姜長風呆呆地來了一句,死亡反問:
「難道姐你不滿意?」
我能夠感覺到屋里的氣壓冷了幾分,陰颼颼的。「大人的事情你少管,你一邊去,小心我揍你!」
門外,姜長風還不知死活地嘟囔:
「我知道姐你肯定是喜歡的,喜歡咱就出錢買了唄,我可聽說不少公子就是有通房的,你也搞個男通房。」
「閉嘴吧你!」
我忍無可忍,拉開門,捂住姜長風的嘴。
我的傻弟弟,你再說下去。
咱家恐怕就不只是被流放了!
7
我收拾完弟弟。
再回包廂的時候,周堰已經不在了。
我抱著頭,無比地想哭。
姜家要完了!我要被流放了!
絕處逢生,我在包廂里撿到了一個重要道具。
周堰的貼身玉佩。
這是他生母留給他的重要遺物。
書里,有人憑著撿到這塊玉升官發財。
我突然有個念頭升起——
能不能……拿著這玉保姜家一路平安?
8
我茶不思,飯不想。
宛若林黛玉,娥眉蹙起,滿面愁緒。
在我嘆了七百二十次氣的時候,我弟忍無可忍,掀桌了!
「不就是一個男人!弟弟我帶你去瞧一百個!」
我以為他在說胡話,但等到了地方,我眼睛都瞪直了。
我大周美男,竟多至此!
嘶哈嘶哈……
此處并非煙花柳巷,而是文人詩會。
我一個姑娘,本是不能參與的。
但我那大聰明弟弟給我男扮女裝,硬生生走后門給我捎進來了。
滿座,除了我弟和詩會主辦方小郡王,無人知曉我是個姑娘。
于是我仗著我男子身份,肆無忌憚地欣賞美男。
我努力發揮社交恐怖分子的本性。
不過一會兒,我就和眾人打成一片,大家伙一口一個意弟地喚我:
「意弟,你生得膚白勝雪,仙姿佚貌,當真俊俏!」
「能和意弟做朋友我簡直三生有幸,古有桃園三結義,今日這香苑我也想同意弟拜把子啊!」
「意弟……」
我被夸得飄飄然,一時間暫時忘記了煩惱。
除了……
我總感覺有一道目光緊鎖著我,但又找不到是誰。
估計是最近精神太過緊繃,出現幻覺了。
9
玩了一會,我坐一旁歇息,順帶繼續欣賞美男。
我眼尖,認出了一個熟人——
杜乘風。
這是未來的新科狀元,更是周堰的左膀右臂。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荷包里的玉佩。
這杜乘風很是窮酸,還有一個吸血家庭,爹娘偷了他備考的錢財,后來又被算計欠了債。
算是美強慘男二。
當初就是他撿到了玉佩,周堰出錢替他化解了危機,因此杜乘風對他死心塌地,忠貞不二。
如今,玉佩在我這里……
我盯著杜乘風,心虛又有幾分愧疚。
于是我擰著眉頭,一直時不時往杜乘風那瞅。
一眼、兩眼、三眼……
然后我感覺后背涼颼颼的,像是一股陰風吹過似的。
「這些公子好看嗎?」
我覺得聲音耳熟,但沒在意,隨口接話:
「還不錯,個個都是奶油小生,溫文爾雅,謙謙君子,實在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