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內閣首輔,娘是長寧郡主,最小的弟弟還是侍郎。
我家的配置,主打一個權傾朝野,榮光無限。
不負眾望地,我成了京中最跋扈驕縱的女霸王。
直到那一天,我腦中如驚雷炸起,猛然清醒。
我生活在一本書裡!
書里我是那炮灰女配,全家流放才是我的歸宿。
1
我想起書里劇情的時候,男主周堰,已經躺在床上了。
周堰生得極為俊美,五官昳麗,劍眉鳳眸,薄唇微紅。
這等好皮囊。
我一開始把他當成是醉香樓的清倌,合理嗎?
很合理!
所以,按照書里的劇情,我就是這樣把這廝當作清倌,狠狠地調戲了一番。
但誰能想到,這廝不僅不是清倌,還他喵的是太子!
想到這,我眼淚都差點噴出來。
好好的太子,躲清倌館干嗎!
2
根據書里的介紹,太子年幼時,為躲避貴妃勢力的迫害,所以被皇帝安排假死出宮。
而后,周堰一朝回宮,登基稱帝。
他長袖一揮,干的第一件事就是……
「天涼了,姜家該上路了。」
直接把我家給抄了,姜家滿門流放。
殘暴!昏庸!
我心底暗罵,順手就狠狠地掐了一把周堰。
但沒想到,這一掐……
給孩子掐醒了。
他本來喝了迷藥陷入昏迷,書里說他被我禍禍到一半才蘇醒反應過來。
但我這十七年上房揭瓦的手勁。
一下,他就睜開了那雙眼。
淺棕色的瞳仁映入眼簾,深邃又漂亮,比塞外進貢的琥珀瑪瑙都好看。
前提是,這瞳仁里沒有那讓我打哆嗦的狠戾。
我頭皮發麻,強撐著解釋:「我什麼都沒干,我什麼都沒做!」
周堰劍眉緊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隨后眼底的殺意更濃烈了。
我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遍,這才反應過來。
很好……
他上衣被我扒了個精光,褲腰帶也已經松開了。
我的姿勢還……
這要說什麼都沒干,多少有點牽強了。
我默默地準備從他身上爬下來,準備來一場溜之大吉。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褲腰帶,鉤住了我的腿!
這一爬,直接把他身上的褲子,順帶也給扒了!
救、救命!!!
3
我吞咽著口水,僵硬地轉頭。
順著月光,他健碩的肌肉塊分明,充滿了荷爾蒙的氣息。
想欣賞,但我不敢。
我欲哭無淚。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我說得誠懇,但好像越描越黑了。
周堰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你這女人!簡直就是無恥之徒!登徒子!」
他罵著人,俊臉卻越發紅,聲音還帶著酥軟的顫音。
聽著……還怪勾人的。
但不行,我不能將全家腦袋都置于褲襠上!
今日只要能保全自己,就能保全姜家。
事成以后,搖上十個八個像他這種的絕色男寵伺候在身邊,彌補今日的委屈。
「你罵得太對了。」
我一邊努力解開身上的褲腰帶,一邊誠懇地認錯。
「所以,我決定回頭是岸,再不入這煙花柳巷之地,之后回去研墨讀書,陶冶身心。」
我解開了褲腰帶,終于脫身從軟榻上跳下來,正了正衣裳。
我擺出了自認清白的面容。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公子一看就是賢明之人,斷然不會和我一個小女子計較的是不是,今日過后,你我之事一筆勾銷,你覺得如何?」
周堰表情復雜又古怪。
他聲音突然變得有幾分沙啞:
「你想殺我,還是用這種方式?」
4
我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下一刻,他從床上坐起,他一頭墨發不知何時散落了。
膚白墨發,眼角泛紅,薄唇更是嬌艷。
一雙鳳眸似乎沒了殺意,而是一種濃烈的、我說不上的感覺。
我本能地后退了幾步,吞了吞口水。
可我已經躲閃不及,他直接將我一把拽了回去,我如同一個小雞仔一樣,被他壓在了身上。
什麼情況!!
我瞪圓了眼,看著咫尺之間的俊臉。
「不是,本流氓……本小姐想從良,你別逼著我做登徒子啊!」
我抗議。
雙手被他擒住,掙扎不得。
「合歡香,我若不同你,我便死路一條。
「你說你要從良,不過是讓我在死和與你發生關系之間,做出抉擇罷了。」
我:「???」
啥玩意?不是普通的迷香嗎?
怎麼就突然變了呢!
書里也沒說啊!
我哭著想解釋,嘴卻被堵上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書里的劇情,還是發生了。
只是不再是我單方面強取豪奪,而是我被迫強取豪奪。
抵抗不了,要不……就享受吧?
只是我剛陷入沉睡,包廂門就被一腳踹開了。
我茫然地睜眼后,才想起書里還有一個重要的情景——
我娘殺過來了……
5
「姜明意,你還真是色膽包天啊!
「平日里喝酒看男人我也不說你什麼了,如今還敢禍禍到床上來了?
「明個兒是不是就要養男寵,當大周版的館陶公主是不是?」
我娘噴人如豌豆炮,叉著腰罵仨小時都不會停的。
我弟跟在后頭,沖著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憋屈,小聲辯解:
「老鴇說清倌在包廂,只是多一些才藝,沒有出格的事的。」
我娘柳眉倒豎,指著床上還未蘇醒的周堰。
「這就是才藝?榻上的十八般武藝?!」
我娘罵得不解氣,到了床前,準備對周堰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