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你個女孩子家的,打聽這麼多干什麼!趕緊走!」
回去路上,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按理說,那個紙人我媽一直精心照顧。
十年來不知道多少人斥巨資登門求那個紙人,我媽都拒絕了。
怎麼突然就賣了?
這麼巧的嗎?
回想我媽今天對劉境元那麼好,簡直就跟她當年對那紙人一樣……
我越想越覺得心里發慌,在外面兜兜轉轉想了一個晚上。
夜里回到家,發現劉境元已經回來了。
他臥室的洗手間傳來水聲,他應該是在洗澡。
我突然靈機一動,依稀記得我媽地下室那個紙人胸前,好像還有一小塊黑痣。
是我媽特意點上去的,寓意男兒胸有大志。
也是我媽給紙人換衣服的時候,我偷偷看到的。
想到這兒,我突然就有種沖動,想扒開劉境元的上衣看看……
3
但我還是晚了一步。
我剛想推開門,門卻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劉境元站在門口,頭發濕濕的,披著毛巾,顯然已經洗完了澡,還換上了新的衣服。
他看到我,一臉的不悅:
「你站在我房間門口干什麼?」
我生怕他看出我的目的,腦子一白,就脫口而出:
「我看你在洗澡,尋思和你一起洗……」
「?」劉境元的臉色更黑了。
說完我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些啥,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耳光!
站在原地尷尬得腳趾摳出 3 室 1 廳。
劉境元當然對我很不屑,甚至有點生氣:
「你是不是不明白什麼叫各過各的?是房子不夠大,還是我每個月給你的生活費不夠花?」
我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我那只是一個提議……」
劉境元沒等我說完,就「砰」的一聲,摔門回到他屋里,再也沒出來。
我也不管他心里怎麼想我怎麼看我,我依然決心要一探究竟。
一直等到凌晨兩點,我悄悄靠近他的房間。
他房間門鎖了,但是我有所有房間的鑰匙。хļ
我用最輕最慢的動作打開了他房間的鎖。
然后一步一步挪到他床邊。
屋里很靜,我甚至能聽到他微弱的呼吸聲。
好在他穿的睡衣是豎排扣子。
我屏住呼吸,解開了他領口的扣子,然后一顆一顆順勢往下解。
開到第三顆扣子的時候,我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胸口赫然有一顆大黑痣!
就連位置都和我媽那個紙人一模一樣!
我整個人定在原地,渾身一陣冷一陣熱,一時間不敢動彈。
他不僅臉長得像那個紙人,就連身上的痣也和那紙人一模一樣。
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難道,劉境元真的是那個紙人變的?!
天下真的會有這種詭異的事嗎……
可偏偏就在這時,劉境元睜開了眼睛!
我的兩只手還扒著他的領口。
就這樣四目相對,我不知道是應該尷尬呢,還是應該害怕……
只好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像被點了穴一樣。
只聽到劉境元在黑暗中嘆了一口氣,陰沉著臉對我說:
「陳文熙,我每個月給你 20 萬,請你馬上離開我的房間!」
4
第二天一大早,劉境元就找人來把他房間的鎖換了……
我自從發現他胸口有個大痣,也不敢跟他接觸。
一方面我懷疑他是紙人變的,另一方面我又怕是我自己想多了。
一晚上沒睡好,渾渾噩噩地去上班,好不容易挨到午休,我急忙去了我媽那兒。
畢竟劉境元是我媽介紹給我的,他的底細我媽應該最清楚。
無論如何先去找我媽問清楚再說。
可剛打車到我媽的紙扎店附近,竟然看到劉境元的車子停在店門口。
然后就看到一身西裝的劉境元,跟我媽進了她的紙扎店。
奇怪!
劉境元跟我媽也不熟,每次都是跟我一起去見我媽。хl
為什麼他今天突然單獨跟我媽約見?
我急忙躲在電線桿后面,看到兩個人的表情都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
劉境元前腳進去以后,我媽后腳就把店門鎖了,像是要密謀些什麼。
我急忙跟過去,透過門玻璃,我看到兩人進了我媽的地下室!
之后就再也沒出來……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女婿和丈母娘,就算正常往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為什麼要雙雙躲到地下室去?
而且那個地下室,就是我媽之前存放那個男紙人的地下室……
我在外面等了將近 3 個小時,才看到劉境元沉著臉,從我媽的紙扎店里出來。
我媽出來送了送他,看他車子開走了,才回去。
這一下子,我竟然不敢去跟我媽對質了。
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邪魔外道?
跟那個紙人又有什麼關系?
我簡直不敢細想。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旁邊突然有個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
「這位緣主,你中邪了。」
我回頭一看,是個道士頭的青年。
「我中邪了?」
「是,你印堂發黑,陽不附陰,你身邊有邪祟蟄伏多日,再不采取行動,你輕則白日發瘋,重則暴斃身亡。」
我一聽更上頭了。
看這道士頭的裝扮似乎有點道行,就找了個咖啡廳和他坐下,把我這些天的經歷,一股腦全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