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眼熟。
郝欣自然不知道我就是她被謝聞電話轟炸來半夜幫忙看傷的小貓。
我小聲解釋:「其實……我不叫聞安,我叫安黎。」
「原來你就是安黎?」郝欣瞬間瞪大眼睛。
就連旁邊一直當背景板的宋祈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看過來。
我有些懵。
「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對嗎?」
13
郝欣看我的眼神很復雜。
好奇、驚訝,覺得難以置信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怎麼了?」我問。
她說:「我和謝聞青梅竹馬,兩家家長曾經開玩笑說過要訂個娃娃親。」
「噢……」
雖說是陳年舊事,但此刻聽到,我心里有些不是很舒坦。
郝欣見狀失笑:「謝聞堅定拒絕了。幾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我媽就逗他,問為什麼,提前訂下個老婆不好嗎?」
「你猜他說什麼?」
我默默搖頭。
「他說他有老婆,叫安黎。所以不能和我訂娃娃親。」
我張了張嘴,難以置信:「不可能。」
「對,我們也覺得他是說著玩的。」
郝欣陷入回憶之中:「可是往后的很多年,但凡有給他表白的,他都用安黎這個名字回絕了。引得眾多追求者落淚,直呼高嶺之花難以攀折。」
「他從未改過口,卻從沒有一個人見過你。」
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謝聞竟然在那麼小的時候就認識我了。
可是我明明是穿書的。
和他相識的時間并不久。
而且按照謝聞所說,他分明知道我是人。
我腦子里一團糨糊。
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此時,手術室燈滅。
謝聞被送去病房。
我看著腦袋上頂著紗布的謝聞,心里難受。
有太多的疑問,可是此刻心里只剩難過。
心里期盼著眼前人能夠盡快睜開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禱起了作用。
謝聞真的醒過來了。
我看著他,激動得落淚。
謝聞唇色蒼白,聲音緩緩:「你是我女朋友嗎?」
我愣住。
隨后經過醫生檢查,才發現謝聞暫時性失憶了。
如果快,三五天就能恢復。
慢的話,或許要幾個月。
聽到這個回答,我心下稍安。
謝聞執著地又問了我一句:「你是我女朋友嗎?」
14
「嗯。我是。」
我帶著私心應下。
聽到我的回答,謝聞唇邊漾出淺笑。
經此一遭,我再也不想逃避自己的心意,也不想放開謝聞。
哪怕他現在還沒有答應我的表白。
我心里忍不住想,如果謝聞恢復記憶,對這件事會怎麼看?
他輕輕牽住我的手:「我很慶幸,還能再見到你。」
聽到這話,我又開始難受。
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還好,我們都算幸運。
我帶著謝聞回了家。
他好奇地打量自己的居所。
目光一下子落在角落里的貓窩上,轉頭看我,語帶興奮:「我們養了貓?」
「嗯……是有一只。」我猶豫地應了一句。
謝聞放開我的手,自己滿屋子轉一圈。
萬分疑惑:「貓呢?」
在你面前呢。
我很想這樣說。
考慮到謝聞現在是病人,還是不要過多刺激他了。
「可能出去玩了吧。先別管貓了,她也有自己的朋友,玩夠了會自己回來。」
我牽著謝聞往臥室走:「你先洗洗,躺床上休息,我去做飯。」
最后一句話,我說得有些底氣不足。
這麼久了,我只在謝聞旁邊蹭吃的時候進過廚房。
我將睡衣塞給謝聞:「去吧。」
說罷轉身就要去琢磨食譜,卻被謝聞輕輕拉住。
他眨了眨眼睛,用讓人拒絕不了的眼神看著我:「我頭疼,不能沾水,能幫我洗澡嗎?」
15
我問:「你確定?」
謝聞一臉單純地點頭。
不知想到什麼,他轉而一臉羞澀,像是在調戲我:「你不好意思了?」
我想謝聞確實是失憶了,怕是忘記了點什麼。
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現在占著女朋友的名頭,不做點啥。
日后他恢復記憶,不認賬。
想想都吃虧。
我將浴缸的水放好,看著門外乖乖抱著睡衣,耳尖泛起紅暈的謝聞。
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進來吧你。」我一把將謝聞拉進浴室,關上了他驚呼的聲音。
艱難洗完澡以后,謝聞全身都泛粉。
浴室門一打開,蒸騰的水汽爭先恐后往外跑。
謝聞像看禽獸一樣看我。
見我回看,他又不自在地錯開目光。
我尷尬一笑。
好像剛剛用力過猛,把他嚇壞了。
我平時沒有伺候過人,哪里知道搓澡要用多大力氣。
想到剛剛把謝聞豆腐吃了一個遍。
我禁不住嘿嘿笑了兩聲。
余光瞥見鏡子中的自己,忙斂了神色。
確實不怪謝聞。
我剛剛看自己的表情也覺得像個流氓。
關掉燈。
我和謝聞中間像是隔了一條銀河。
主要是我不敢動。
一看到謝聞腦袋上的傷口,我就涌起一陣后怕。
我睡覺又沒有一個正形。
不經意打到他腦袋,導致傷口崩開都有可能。
越想越睡不著。
我抱著枕頭,打算去客房睡。
剛坐起來,腰上橫亙一只手臂。
一個使勁,我又倒下了。
謝聞輕輕一撈。
我裹著被子滾到他的懷里。
萬籟俱靜的深夜,我只聽得到怦怦的心跳聲。
有我的,也有謝聞的。
之前的焦躁不安,在聽到謝聞強有勁的心跳以后,情緒漸漸平緩下來。
眼睛適應了黑暗,我才注意到謝聞一直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