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是這個緣故,在五年多前,我倆都才二十四歲,并不急著結婚的年紀。
三個媒人,三次給我介紹了同一個人。
如此巧合,我以為是天定良緣,在我跟陳堯第三次一起出來時,我決定給彼此一個機會。
相處了近兩年,覺得各方面都還算滿意,就結婚了。
問及彩禮時,我爸大手一揮:「要什麼彩禮,我家再給暖暖買臺車,你家把堯堯那套房裝修了,就行了。暖暖自己有房,也不要求加暖暖的名字。」
唯一的要求是逢年過節,兩邊都要去,不能只去一邊。
云城的彩禮不算低,大概是我家沒要彩禮的緣故,李莉當時一口答應了。
還說得十分好聽:「暖暖嫁到我家,就是我女兒了。」
這幾年來,大家都在一個城市,上午在婆婆家,下午在我爸媽家也是常態。
可明明當時是李莉自己親口答應的,結果我們結婚后,她時不時跟陳堯抱怨,我們結婚后,她都沒有一個完全屬于她的兒子了。
我就當沒有聽見。
陳堯一般也不會說到我面前來。
主要是剛結婚那年,陳堯嘴賤,忍不住跟我說了一嘴,開玩笑形式的。
我也玩笑形式地給懟回去了:「怎麼,你還沒有斷奶嗎?」
后來,陳堯就再也沒有跟我提過他媽說什麼。
偶爾,周末的時候,李莉會來我們家過周末。
兩手一攤,跟個大爺似的。我去她家不做事,她來我家,也是我家的客人,我也就把她當客人待了。
……
當然,最初的時候,李莉也是想過給我立規矩的。
那是我們剛結婚不久的一個周末。
我懷孕七個月,離職在家養胎,她來時,剛好見到是陳堯在做飯,蹙著眉說:「一個男人進廚房像什麼樣子?」
我脾氣不算好,加上那時候懷孕,脾氣更差。
我強壓著火氣問:「男人要怎麼才像樣子?」
她:「堯堯上了一周的班,周末就該好好休息。你又沒上班,給堯堯做頓飯能怎樣?」
我看了眼我高高隆起的肚子:「讓一個快生的孕婦給老公做飯?你要不要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她:「不就是懷個孕嗎?我當初懷堯堯的時候,也負責家里所有人一日三餐。堯爸下班,什麼也不用做,連飯都是我盛到他手里的。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心疼,還指望別人心疼嗎?」
我嘴角抽了抽,諷刺回去:「恕我直言,這樣的需要供著的男人,我上一次見,還是在牌位上。」
李莉:「……」
陳堯見我脾氣上來了,趕忙過來打圓場,拉著李莉的手說:「媽,暖暖懷孕呢,沒懷孕的時候,暖暖也是做飯的。」
李莉才罷休了。
但此后,我基本對她敬而遠之,能不來往就不來往。
誰知道,李莉退休后,手伸這麼長,試圖管到我們這個小家頭上來了。
還要搬來跟我們同住。
4
李莉來之前,我跟陳堯是誰有空就誰做家務,我倆都在上班,都不算閑。
李莉來之后,試圖把家務變成我一個人的。當然,沒成功。
她就自己象征性地包攬了家務,怎麼個象征性法,陳堯在家,她各種做,陳堯不在家,她指揮我做。
還是沒成功,因為我根本不搭理她,我也沒時間搭理她。
看見她煩,我干脆以看女兒的名義,開始下班直接回娘家。
但她這個做法的效果十分顯著,陳堯覺得李莉在我們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再加上李莉時不時茶里茶氣地問陳堯,我是不是不喜歡她。
她來之后,我都不怎麼愛回家了?
我心說,你有毛病吧,誰上一天的班,回家還愿意被人指揮著做這做那?還要陪你上演宅斗戲?
但陳堯看不見,或者說,他假裝看不見他媽在刁難我。
我回娘家住了一個星期,陳堯問到我這里來,還在說:「那是我媽,你就不能讓著點她嗎?」
我懶得跟他吵,直接問:「你媽什麼時候回去?」
陳堯噎了一會兒,說:「我媽也是好心啊,她現在退休了,想幫一幫我們,剛好我倆都上班,挺忙的,回家有口熱飯吃不好嗎?」
我白了眼他:「是你有口熱飯吃吧。」
陳堯:「……」
這事兒,李莉還真干出來了。
我為什麼會回娘家?
因為李莉所謂的給我們做飯,是單單指陳堯,沒有我的那種。
有天,我加班,他倆把飯吃完了,什麼也沒有給我剩下。
我回來什麼也沒說,自己叫了份外賣,李莉還要故意在陳堯那里演戲:「哎呀,暖暖,我還以為你在外面吃了呢,這外面的飯菜不干凈,別吃了,我現在去幫你做。」
她說著,還伸手將我剛拿到的外賣給丟垃圾桶了。
我那個火氣,直往頭頂冒,忍了她數日,終于忍不住直接罵人了:「你要真想做,會只做你跟陳堯的?別在這里裝行不行?」
李莉見我直接拆穿她,面子上過不去,就開始哭。邊哭邊說:「人老了不中用,到處被人嫌棄。」
她一哭,陳堯手忙腳亂安慰她:「媽,你說什麼話?暖暖你也是,媽也是好心。」
好心把一個饑腸轆轆之人的食物扔進垃圾桶嗎?
我謝謝她祖宗八輩。
我翻著白眼出門重新吃飯去了。
我以為經這麼一鬧,我吃完飯回家的時候,李莉應該回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