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腿在空中蹬著，雙目充血，抓著我的手腕，暴喝一聲，像是想要把我推下去。

可他的力氣哪里敵得過我？

在他驚駭的目光中，我抬手抓住他來到邊緣處，看著下面凌亂的廢墟，朝他笑了笑：

「再見。」

22

「啊——唐柯你瘋了，你殺人了！」

這一幕對周瀟瀟造成的沖擊不小。

她捂著眼睛，「吱哇」亂叫，連滾帶爬地起身，一邊想要往下山的路跑，一邊叫道：

「唐柯殺人了，她是殺人犯，我要去告訴警察，把你抓起來，把你抓去坐牢！」

我忍不住笑起來。

她這個時候倒是想起警察來了。

山頂亂成一鍋粥，他們尖叫著，四散逃開，看著我的眼神像是看著魔鬼。

「想跑到哪里去呢？」

我出現在他們身后，速度極快，在他們驚恐的神色下，將他們一個一個地扔了下去。

「我說過了，我沒想跑，你們也別想跑。」

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我說的話。

可到底是晚了。

山上一共二十人，全部被我扔下山崖，摔得血肉模糊。

只剩下最后一個周瀟瀟。

她都已經跑出去很遠，自以為自己能逃脫。

然而我的手，很輕松地就抓住了她的衣領。

周瀟瀟滿臉驚恐，在我碰到她的瞬間，「撲通」一聲朝我跪了下去，不停地給我磕頭：

「唐柯，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我看著她磕的血肉模糊的額頭，忍不住笑了。

她霸凌我的時候，怎麼沒想放過我呢。

23

我無視她的求饒，攥住她的衣領，將她在地上拖行。

她的裙子破了，露在外面的大腿上，滿是被石子劃傷的血痕。

可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一個勁兒地求我：「放過我吧，求求你別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把她拖到懸崖邊，指著底下血淋淋的一片尸體，笑著說：「你看。」

周瀟瀟滿臉絕望，死死地閉著眼，不敢看。

我掐著她的臉強迫她看著山下，：「他們不過是弄臟了我的裙子，你比他們更加罪孽深重，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周瀟瀟淚如雨下，知道求我沒用，死死地盯著我，咬牙切齒道：「你會遭報應的，我的家人和警察，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篤定地搖搖頭：「我不會。」

任務完成后，我脫離這個世界，到時候屬于我的一切記憶，都會被抹除。

一個不存在這個世界的人，又怎麼會受到這個世界的法律懲處？

在她充滿恨意的目光中，我的手輕輕地一松。

周瀟瀟慘叫著跌入山下，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

我站起身，看了最后一眼，理了理我的裙子。

系統復雜的、久違的聲音終于響起：「宿主，你剛才殺了二十一個人。」

「哦，忘記開屏蔽器了，真不好意思」

「……你的聲音根本聽不出一絲歉意。」

24

回去的路上，系統和我都很沉默。

半晌，它嘆了口氣：「宿主啊，許沉和老師都被你殺了吧？」

我點點頭：「對啊。」

系統慢慢地明白過來：「所以任務進度才會漲。」

說起這個，我問它：「周瀟瀟他們都死了，任務還沒完成嗎？」

系統幫我查詢了下，回來說：「還差百分之十。」

我皺起眉頭：「怎麼會呢，難道還有誰被我們忽略了？」

我倆就剩下百分之十的問題展開了討論，誰也沒再提我剛才的殺戮。

這在我的預料之中。

剛才殺人的時候，系統并沒有提醒我，證明它是默認了我的行為。

它雖然傻白甜，但也沒有笨到無可救藥，通過我的行為再聯想一下昨天的事，以及突然上漲的進度條，它應該猜到了我的方法。

換句話說，它的目的是任務，我的目的也是任務。

只要對任務有幫助，我用了什麼手段，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反正這些人死不足惜，不是嗎？

快回到學校時，我和系統終于討論出一些眉目。

我摸著下巴說：「按理說，周瀟瀟和許沉對后續劇情的影響是差不多的，但殺了許沉漲了百分之三十五，可殺了周瀟瀟，卻漲了百分之四十。」

系統順著我的話說：「你不是還殺了其他人嗎？」

我慢慢地回過神：「所以說，剩下的百分之五，其實是殺了那些霸凌的其他同學漲的？」

系統默認了我的說法。

我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二十個人，才漲了百分之五，還剩下百分之十，那我豈不是要再殺——」

系統接過我的話：「四十個。」

25

接到這個任務之前，世界線就曾說過，這是一個全員惡人的學校。

除了我和位面男主陸星北之外，這個學校沒一個好人。

人類的劣根性，在他們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自私、下流、貪欲……

和他們比起來，我和男主，實在是異類。

現在是放學時間，按理來說，學生和老師們本不應該留在學校。

可當我重新回到學校時，卻發現校園里零零散散地走著的，還有一些學生的身影。

四十個人。

除卻后山被周瀟瀟叫去，且已經死了的，現在在學校里的人數，正好四十個。

我一個一個地數過去。

他們的面貌，在我的眼前變得生動又清晰。

比如那個正在玩手機的男生，我記得他，論壇十三級用戶，最喜歡在網絡上操縱輿論、造謠，并引導同學進行網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