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許沉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
「唐柯,你逃課出來見我,是想跟我說照片的事?」
我露出怯怯的目光,點點頭:「許沉,你能不能把照片刪了?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許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意地打量。
他拿出手機,點開他在論壇發的貼子,笑道:「照片我可以刪,但你確定你什麼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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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很暗,許沉看不清我臉上的神色。
只聽見我重復道:「是啊,什麼都可以做。」
「很好。」他倚靠在墻上,把玩著打火機說道,「你不是喜歡陸星北那家伙嗎,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能拍下他的照片,我就放過你。」
又是拍照片。
他難道沒有一點有新意的手段嗎?
然而我嘴上卻答應道:「好。」
許沉眉頭微微地蹙起,「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說完,又笑了笑:「來,把衣服掀起來。」
我后退兩步,假裝被嚇到:「為什麼?」
許沉笑著說:「誰知道你是不是跟我玩心眼呢,我總要給自己留點把柄,你讓我再拍兩張照片,放心,只要你聽話,我絕對不會給第二個人看。」
他說著,握著打火機的那只手便伸出來,抓住我的衣角想要掀起來。
迎著他惡意滿滿的眼睛,我握住了他的這只手。
許沉皺起眉頭瞪我:「我勸你最好別拒絕。」
我沒說話,微微地用力,從他手中搶過他的打火機。
「在來之前,我曾想過,如果你愿意刪了照片并且給我道歉的話,或許我還會給你一次機會。」
我看著許沉的臉,一字一句道。
他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輕蔑地說:「給我機會?唐柯,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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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我反手拽住他的衣領,把他往巷子更深處拖去。
許沉大力地掙扎,憤怒地罵著我。
半分鐘后他猛然發現,他的力氣居然不敵我。
許沉終于慌了,他攥著我的手,嗓音難掩慌亂:「唐柯,你想干什麼?」
我沒說話,將他提起來砸到墻上,他吃痛地跌坐在地上,臉上冷汗涔涔。
我笑了笑:「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許沉警惕地看著我,語氣放軟了幾分:「唐柯,你冷靜點,我把論壇上的照片刪了就是,陸星北那里也不需要你了。」
人在死前,為了活著,祈求的模樣還真是難看。
我把玩著打火機,自顧自地說道:「開口閉口就是照片,許沉,你不會真以為幾張照片就能威脅得了誰吧?」
他臉色猛地一變。
「也只有你這種極端自負的男人,才會覺得私密照能威脅女人,有什麼關系呢?每個人的生理結構都一樣,所有人都知道身體長什麼樣子。當她們嘲笑我的時候,何嘗不是在嘲笑自己?」
我將打火機點燃,輕輕地晃了晃。
他的身后,是堆積成山的酒瓶和油桶。
許沉終于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他神色猙獰,目眥欲裂:「不,唐柯,你不可以,絕對不行,我死了你也逃不了的!」
在他驚恐的神色中,我手腕一轉,打火機呈拋物線地扔了出去。
我轉身往外走。
身后,爆炸聲響起,火光漫天,許沉撕心裂肺的慘叫逐漸地被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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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查任務進度。」
出租車上,我十分淡定地和系統說話。
它查詢一番后,更加驚喜地回來報告:「百分之五十了!」
「啊,原來許沉一個人,就漲了百分三十五的進度啊。
」
系統冷靜地分析:「我想,或許是因為許沉對陸星北造成的傷害比老師更多,對陸星北未來的影響也更大吧。」
我閉上眼,有些疲憊地回答:「應該是吧,今晚我行動的所有監控畫面,記得全部屏蔽。」
系統高于位面,這點權限還是能做到的。
它聽完后就忙不迭地去操作了,直到我躺在宿舍床上,它才姍姍來遲:「全部消除了,不過宿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回答它的,是我沉沉的呼吸聲。
第二天我起晚了。
但沒有任何人找我的麻煩。
我慢吞吞地進入教室時,原本該是早自習的時間,所有人卻亂成一鍋粥。
「你們知道嗎?許沉昨晚在藍色酒吧后門被燒死了。」
「啊,這麼可怕?好端端地怎麼會出這種事啊?」
「誰知道呢,不過聽說爆炸好像是他自己引起的,估計是喝多了,自己都不知道。」
「老師這個時候還沒來,應該是去處理這事兒了吧?」
「那咱們今天的課還上不上?」
就在這時,門口來了兩個警察。
在校長的陪同下,他們走進來在教室掃視一圈,說道:「我們需要幾名同學配合警方辦案,點到名字的同學出來。」
他們點了四個人。
都是平日和許沉有過接觸的。
而我,赫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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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三個進辦公室的。
兩名警察正在整理筆記,看見我后隨意地招呼道:「唐柯同學是吧,請坐吧。」
他們兩個一胖一瘦,胖的笑瞇瞇的,瘦的則板著臉,神色嚴肅。
胖子給我遞了杯水:「唐柯同學不要緊張,我們叫你來是想問問許沉同學的事,只是問幾句話,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
我點點頭:「好的。」
瘦子眼神犀利地看著我,開門見山道:「許沉死了,死亡時間是昨夜十點半,在藍色酒吧后門的窄巷里,死亡原因是油桶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