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同學,你這是怎麼回事。跳得也太快了。」
陳言之顧著我在旁邊,有些慌亂:「明明不快,醫生……就……就這樣吧。」
說完,他就打算起身離開,醫生拉住了他。
「不對啊,這跳得越來越快了。不行得去做個心電圖。」
「醫生,真不是,真的……我……唉……」
看著被拽走的陳言之,我笑得肚子都直不起來,馮俊杰一臉納悶地說:「這小子平時身體挺好的啊。」
我高深莫測地看著他:「子非魚,又怎麼能知道魚的身體呢?」
……
5.
月考成績出來了,我難得前進了兩個名次,進入了全班前五。
說實話還是要感謝陳言之,讓我在不確定的答案里找到正確的選項。
班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物理老師,他現在笑得比誰都開心,因為這次我們班成績年級第一,全校物理第一也在我們班。
兩個第一讓他高興得這節課一直在給我們講美國的陰謀,日本的不要臉、韓國的愚蠢,諸如此類的國際大事。
「我國東海的那個蘇巖礁,就一個小谷堆那麼大,韓國就跟我們爭,天天派飛機擱那個小谷堆上盤旋,真特麼不要臉……」
繪聲繪色,手腳并用,然后拖堂了也沒講要換座位的事情。
講臺上的老師唾沫橫飛,臺下的陳言之的心聲不斷。
【快說換座位的事情啊,快說啊!】
我被吵得不行,抬起頭,看到黑板上的倒計時,還有 56 天。
好快啊。
在下一節即將上課的時候,班主任才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個話題,又夸了夸陳言之。
然后,就走了……
【你怎麼不說換位置的事情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陳言之在心里絮絮叨叨了好幾天后,在一個沉悶的自習上,班長要我們都出去,按照本次月考的名次,進去選座位。
紀念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最后一次換座位了,你可不能拋棄我。」
我點點頭,安撫她。
「好好,給你占著位置。」
你以為我們班第一是陳言之嗎?非也。
他雖然長得帥,但字不如其人,寫得那叫一個雞飛狗跳,讓人不堪入目。
所以語文吃虧死了,名次還在我后面呢。
當我選了靠窗的第二排,陳言之假裝巡視一番,目光最后落在我旁邊的位置上。
我腦子一熱:「坐我后面吧!」
他呆滯了一下,遲鈍地點了點頭,坐到了我的后面。
沒人愿意和理科天才,而且還是個冰山一樣的天才坐一塊找虐。
女生也不好意思去找一個男生當同桌。
但是馮俊杰他愿意找虐。
我本以為找到了一個清靜的地方,誰想馮俊杰在哪里都能嘮起來,對著不搭理他的陳言之,天天「有理,有理」的喊著。
偶爾也會想起來之前籃球場搶他水喝,又一臉怒氣地一遍一遍問他:
「你是不是喜歡喬喬,快說!」陳言之鬧了一個大紅臉,支支吾吾地反駁他:「你怎麼不說你天天纏著她呢?」
「你懂什麼?我和她是鄰居,青梅竹馬,把她當妹妹看的!」
「你這小子詭計多端的,虧我還和你做同桌,我要換位置!」
有時候也會風格突變。
「作業給我抄抄,謝謝小有理了。
「哎,你下次打籃球讓著點我行不行嘛,讓我也贏一回!
「小有理,這個題怎麼做,給喬喬講過了也給我講好不好!」
陳言之氣得不行:「你怎麼老是叫我有理有理?」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齊聲回:「言之有理啊。」
冰山一樣的美人,難得有表情崩裂的一刻,于是,陳言之美美地失去了他的本名。
陳言之被吵得不行,我被陳言之和馮俊杰也吵得不行。
一天天能聽到他內心的吐槽。
【煩死了】
【煩死了!!】
【煩死了他了!】
紀念也在一旁吐槽:「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馮俊杰話那麼多啊啊啊啊啊!」
四個人潦草地組成了一個小組,每次討論問題都是冰火兩重天。
我和陳言之這邊歲月安好,馮俊杰和紀念吵得不可開交。
「都說了這個受力分析圖是這樣畫的,它相對于它運動,摩擦力是往運動相反的方向的,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畫反啊!」
「那下面這個木頭呢,為啥也能走?」
紀念無語道:「它受力了啊,摩擦力帶它走的啊,你真是笨死了。」
馮俊杰大言不慚:「我就笨了咋滴。」
「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在一旁看著熱鬧,打趣道:「你倆還挺般配的。」
「閉嘴!」
我:「……」
陳言之看我吃癟的樣子,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我拉下來臉,沒好氣對他說:
「這個粒子的運動軌跡你怎麼畫出來的?快教教我!」
陳言之:「……」
6.
「今天輪到我們組打掃衛生了,誰掃地,誰擦黑板,誰倒垃圾桶呢?」
我連食堂都還沒去,這邊就要開始打掃衛生了,不得不說學校設定的時間真是奇怪,打掃完衛生就沒時間吃飯了。
紀念趴在桌子上補覺,她甕聲甕氣地回:「這樣,陳大學霸去擦黑板,小杰子去掃地,你倆干完正好去倒垃圾。」
她打了一個打哈欠:「我和喬喬就補會兒覺,困死了。」
馮俊杰一聽,炸了:「紀念!你也太懶了,這不公平!有理,你說呢?」
陳言之整理了一下課本:「這樣的確不行。」
馮俊杰很是受用:「對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