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謝謝你,大一國慶那天給我送的傘。」
溫柔男神的表情更是疑惑。
「大一國慶?」
我點點頭。
「謝謝你下雨那天給我送傘,那把傘一直在我宿舍里,我有空還給你吧。」
溫柔男神笑了聲。
「許軼,你搞錯了吧,我每年國慶, 都會提前兩天回家,所以給你送傘的,不可能是我。」
我懵逼了。
「什麼?可那人穿的就是你這件外套啊。」
「男生宿舍互相穿外套是很正常的事情,大一國慶那會兒我不在,這件外套我應該借給了老周,所以給你送傘的應該是老周,你們的緣分,原來這麼早啊哈哈。」
溫柔男神淺笑幾聲,帶了點打趣的意味。
我卻徹底傻了。
原來我搞錯了。
我一直憑著那件衣服當成認定的證據,卻忽略那張模糊的臉和聲音。
細細一想,其實那道高大身型和溫柔男生還是有差別的。
只是我腦子缺根筋,沒有轉過彎。
所以這一年的感恩與喜歡之情,原來給錯了人?
我是什麼絕世大冤種啊!
溫柔男神走后,我站在原地獨自凌亂了會兒。
不過還好,既然弄清楚了事情真相,我對周川頤的選擇也會更加堅定。
當我準備回去球場再找周川頤時,卻發現周川頤卻站在我身后不遠處。
他面無表情,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看我看過來,他緩緩開口,聲音硬得可怕。
「是不是要和老子提分手了?」
21
我回過神來,立馬朝著周川頤蹦過去。
仰頭笑瞇瞇地看著他。
「分什麼手呀,我只是找溫柔男神問清楚一件事。」
他睨著我,眸色很深,聲音帶著啞。
「什麼事?」
瞅著他不對勁的臉色,我趕緊把那件烏龍事情和他講了一遍。
越講,他的臉色越沉。
等我講完時,他緩緩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所以你他麼把老子給你的傘當成了其他人?」
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但是卻一點不害怕,從善如流的甩著鍋。
「哎,那天我沒帶隱形眼睛,看不清你的臉,只能看清那件衣服后面的大圖案,你說你當時要是自報家門也就沒這回事兒了。」
周川頤冷哼一聲,有些別扭。
「合著還是我的錯了?」
我急忙順著毛。
「就算是錯,結局也是好的,因為我喜歡的也還是你啊。」
周川頤怔了一下,彎腰把臉湊近我。
近到我滿鼻腔里都是他清冽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汗味兒。
不難聞,反而好聞的不得了。
「最后一句再說一遍。」
我定定的看著他的眸子,里面滿是我的身影,還有著獨屬于我的熱切。
著實沒忍住,我直接朝他撲了上去。
抱住他脖子笑嘻嘻道。
「聽不到就算了哦,下次再說,但你可以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只感覺背后有兩條堅實臂膀把我緊緊圈住后,周川頤帶笑的聲音響起。
「那我也下次再說。」
「切,我猜測肯定是騎你脖子上那次。」
「放屁,比那個還早。」
「哎呦,我就知道你圖謀不軌啊。」
「別叭叭,比完賽餓了,帶你去吃飯。」
周川頤兇巴巴地拎著我就走,只是眼里皆是笑意。
看似很硬的人,卻將我的一顆心柔軟的接住。
讓我傾心不已。
22
周川頤視角(一)
第一次見到許軼時,是在大一開學的那天。
舍友笑瞇瞇的把我拉去迎新。
9 月份的太陽,曬得讓人心煩,連新生臉上都是苦笑。
我好幾次想撂挑子走人。
正不耐煩地要離開時,我看到了一個女生。
很白,很軟。
像一掐就露餡的花生湯圓。
她是唯一一個拎著行李箱還樂呵呵的人,仿佛周邊的一切都對她很新奇。
鮮活異常。
我腦海里冒出一個詞。
傻里傻氣。
本想著直接回宿舍補個覺,但是腳卻不聽話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需要幫你搬上去嗎?」
她估計是個近視眼,瞇了瞇眼睛想要看清我。
但應該也是沒看清。
只見她樂呵呵的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可以,謝謝學長。」
我剛想直接上手時,她已經將行李箱一扛,晃晃悠悠的上了宿舍樓。
像極了背著大殼的烏龜。
我在后面震驚片刻,許久才嘖了一聲。
還挺有趣。
之后開學,我便經常在學校看見她。
和相伴的朋友說到趣事時嘿嘿的笑著,看到路過的帥哥時花癡的神色。
很平常,
但有點招人。
再見到她時,是在國慶放假前夕那晚。
下著雨,天氣有點冷,我穿著舍友的外套從校外回來。
出門一時著急穿錯了,衣服小一碼,都有些勒人。
路過一條昏暗的小路時,我看到了許軼。
她站在屋檐下瑟瑟發抖,很是不安。
不時看看那擁堵的馬路,隨后撇撇嘴。
我舉著傘頓了一下,朝著她走過去。
「沒帶傘?」
「是的。」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我。
「給你,不用還了。換個地方等車吧,這里不安全。」
我把傘塞給她,便轉身離開。
這下子,她應該能看清我是誰了吧?
可沒想到的是,那年國慶假期回來時,許軼看我舍友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是害羞的,是迷戀的。
我冷哼一聲。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雖然后來我才知道,她根據那件衣服,把舍友認成了給她送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