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傷這段時間沒上網,宋巧巧就不遺余力的地在網上暗示。
漸漸的地謠言成了真。
不少粉絲在她的微博下叫嫂子。
還艾特我,叫我這個前任為現任的魅力自慚形穢。
而我呢,此時正悠閑地照顧葉辭。
其實他公寓里有保姆。
說是照顧,我根本沒干什麼活。
「你說說你,在我這里當大小姐多好,非要跟我分手。」
葉辭把裹著紗布的腿搭在腳凳上,一邊寫著歌。
一邊試探問我。
「怎麼樣,要不要重新跟我在一起?」
我認真看著公司發來的劇本。
「算了,好馬不吃回頭草。」
「還是做回姐弟吧。」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
葉辭嘴上這樣說,卻埋頭寫歌。
不理我了。
他在心里嘟嘟囔囔了一連串為什麼不愿意卻被我聽到。
我呼吸有點滯澀。
翻劇本時特意提議,讓他跟宋巧巧試試。
「網上都傳你們倆在一起了,很多人都覺得你們很配。」
其實宋巧巧雖然人品不行,但是能看出真心喜歡葉辭。
他倆門當戶對,家長又認識,知根知底。
在一起再合適不過。
反正。
總比我這個父母過世,又有心理疾病的孤兒強得多。
10.
「她?只是我妹妹。」
葉辭沖我皺了皺眉,對我的話很不滿。
「你就只想推開我,就算我那時候口嗨做了錯事,你也不能說斷絕就斷絕聯系吧。」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跟我分手。」
葉辭跟我發生了冷戰。
他把自己關進歌房里寫歌,我勸了好幾次讓他出來運動運動,他都不理。
我沒辦法,只好讓保姆 24 小時輪流盯著他。
一周后,他的歌終于寫成了。
抱著吉他到我面前,完全忘了冷戰的事,炫耀似的唱他的新曲子。
是古風歌,曲調婉轉動人。
歌詞講述的是打了勝仗的大將軍回京想要迎娶青梅官家小姐,卻因拜高踩低的父母阻撓,有情人最終一方投河,一方自刎在河邊的悲慘故事。
葉辭唱完含淚問我。:
「你看我像不像那個將軍,而你是官家小姐,我們兩個是不是非要鬧到陰陽相隔,抱憾終生的地步,你才愿意答應回頭看我。」
他的睫毛短而濃密,眉眼深邃。
看人時有種魔力,仿佛能把人吸進去。
我抿唇不語。
眼眶卻漸漸紅了。
葉辭原本的自信在漸漸碾過的靜默中逐漸喪失,英俊的眉毛耷拉。
眼角露出自嘲的失落。
「她是不是又要說歌是歌,人是人,不可相提并論了。」
「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找借口。」
「這次再拒絕我,又有什麼奇怪的。」
聽到他略帶自卑的心聲,我的心仿佛也扭作了一團。
眼前有無數挑條寬窄不一的黑線在我眼前拉扯、晃動。
仿佛張開血盆大口的黑蟒。
將我吞噬殆盡。
他的身影漸漸模糊,分裂成七八個。
我抬起手,想要夠住他。
說自己愿意再試一次。
卻發現自己已經摔向了地面。
葉辭丟下吉他,滿臉驚慌得地沖過來抱住了我。
11.
我發病了。
猶記得上次還是一年前的雨夜,許久未聯系的母親忽然給我發了條短信。
她發了一張割手腕的照片,問我為什麼還沒死。
小時候,她跟父親的關系就不好。
她喜歡青梅竹馬,卻為了錢嫁給了父親。
青梅竹馬為她死后,她活在背叛的悔恨中,把責任推給父親。
在家瘋瘋癲癲,不僅打砸家具,還多番毆打我。
她認為我是孽種,是她背叛的「證據」。
是的世界上最該死的人。
后來父親車禍離世,她拋下我遠赴國外。
而我的心,也在母親日積月累的怨恨中。
支離破碎。
具體什麼時候得抑郁癥的我也不清楚。
從小學開始,我會因為下雨、黑暗、微風等各種原因,不分時間和場合發作。
每次發作都像陷入了黑暗的泥濘中。
難以自拔。
恨不得就此死去。
………
我抱著膝蓋,蜷縮在地板上。
腦子里有一根線瘋狂拉扯。
「不是我害的,真不是我害的。」
「別說那種話,別讓我去死。」
「青梅竹馬不是好詞……」
我不是知自己反反復復都說了什麼,只感覺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溫柔包裹。
等我仔細睜大眼,才發現是葉辭。
他不知何時將我抱到臥室,給我蓋上被子,還將所有的燈打開。
就這樣拍著我的背,哄了我一晚上。
第二天醒來,我晃了晃腦袋。
看到葉辭支著腦袋,滿面擔憂地看著我。
我臉上一紅,有點不習慣。
「醒了?」
「嗯,謝謝你。」
「病什麼時候再犯的?」
他皺著眉嚴肅問。
我十歲住進葉辭家,跟他讀同一個班級。
葉辭爸爸操持企業常年不在家。
葉媽媽又因為反抗家族聯姻而討厭冷落葉辭。
十幾年來,我跟他相依為命。
相同的境遇。
讓我們像兩只小獸互相舔舐傷口。
葉辭自然見識過我的病情。
不過后來經過偷偷去醫院治病、服藥,逐漸穩定下來,再沒復發過。
所以他當然會疑惑。
我告訴了他實情。
「我媽媽,你知道的,給我發那樣的短信,那天還下著雨,我一受刺激就復發了。
」
葉辭在心里念叨著那個日期。
搖頭。
「不對,我們在一起后你媽也復發過,你都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