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演網劇之前,我也是網上沖浪吃瓜的一線人員。
我看了看四周沒有攝像機,小聲問:「向燦,你怎麼來這個綜藝了?我記得你不是接了一部戲,快要進組了嗎?」
向燦點點頭:「對啊,但我給那邊請假了,這邊一完,馬上就過去。」
我:「……」
看向他的眼神變得很復雜。
就為了一個戀愛綜藝,把熱度高的電視劇都給推了。
這,就是戀愛腦嗎?
天大地大,和美女談戀愛最大是嗎?
也許是我嫌棄的表情太過明顯,向燦急了,連忙辯解:「你想哪兒去了,我是之前答應了別人要幫忙……」
「向燦。」
邵時逾拿著鍋鏟從廚房里走出來:「蔣天他們買菜回來了,你去幫忙裝一下冰箱吧。」
向燦像個小狗一樣蹦蹦跳跳跑遠了。
我和邵時逾兩個人在廚房里,面面相覷。
廚房里是有攝像機的,我不能表現得太過僵硬。
我拿著刀走近他,小聲問:「需要我幫忙嗎?」
邵時逾沉默片刻:「你幫什麼忙,你連蒜都不會剝。」
我梗著脖子爭辯:「高中的時候,我就沒有學過做飯,沒有生活常識是可以理解的!」
「那現在呢?」他掃了我一眼,我老實回答,「會用剝蒜器了。」
邵時逾:「……」
他一邊整理著衣領,一邊吩咐我:「幫我把圍裙拿來。」
我連忙拿來圍裙給他系上。
靠得很近,抬頭就能看見邵時逾的喉結和下頜線。
人對氣味是有記憶的,湊近他的時候,那熟悉的感覺一下子把我拉回了我的高中生涯。
是奮筆疾書的教室,是郁郁蔥蔥的樹林。
是紫藤長廊,是盛夏傍晚。
是放學時小心翼翼地牽我手的少年。
「怎麼了?」
冷不丁,耳邊傳來邵時逾的聲音,我一抬頭,就看見他眉頭微皺:「你眼睛怎麼紅紅的,隱形眼鏡戴久了不舒服嗎?」
直男啊。
就是這麼不懂風情。
「沒,可能是剛剛剝蒜辣眼睛呢。」我低頭揉了揉眼睛,可別讓攝像機拍到了。
阮涵他們買完菜回來,客廳里鬧哄哄的。
妮娜扒著門框問:「今晚吃什麼好吃的呀?」
邵時逾頭也不抬地切著菜:「糖醋排骨、肉末茄子、蒜蓉扇貝……」
妮娜去給其他人報信了:「完蛋了,我吃不了茄子,我過敏。」
「巧了哈哈,我吃不了扇貝,我也過敏……」
我看向忙碌的邵時逾,心里替他惋惜,這麼多好吃的菜,他們吃不了,就我一個人來承擔吧!
這些剛好是我喜歡吃的哈哈哈!
「可惜了,他們嘗不到你的良苦用心了。」我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別難過。
「不難過。」
他一邊洗著手,一邊淡淡道:
「本來也不是為他們做的。」
8.
接觸多了,大家也就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拘謹。
晚上的時候,大家坐在別墅樓頂的花園一起看露天電影,阮涵找了一部文藝愛情片,大家看得昏昏欲睡。
還是妮娜和向燦一人一個冷笑話調動起了大家的情緒。
喝了紅酒,本就醉醺醺的,我笑得人仰馬翻,一旁的邵時逾一直嘆氣,拿起毯子遮住我穿短裙的大腿。
「其實我覺得這種氣氛也蠻好的。」阮涵感嘆道,「大家一起燒烤,一起看電影,一起聊天,很放松,也很自然。」
妮娜接過話:「是啊,之前我在韓國的時候,看見他們的綜藝都太刺激了,前男友和前女友一起上戀綜,啊不對,這段能播出去嗎?」
我:「……」
邵時逾:「……」
我倆同時低頭,戰術性喝水。
只要我倆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哎,今夏,我記得你和時逾是校友吧?高中同學?」一旁的阮涵突然問道。
不然怎麼說主持人這一行,都得有天賦呢?
不愧是電視臺新晉一姐,導致阮涵參加一個戀綜,都改不了問問題的習慣。
邵時逾和我同時回答:「對的。」「不太熟。」
我倆面面相覷,我欲蓋彌彰地補充:「不算特別熟的前后排關系。」
「前后排還不熟啊?」向燦一臉震驚,「我和前后排都是過命的交情,沒他們給我打小報告,我睡覺都不知道老師來了。」
豈止是過命的交情。
那是牽過手的愛情。
在攝影機看不見的地方,我偷偷捏了捏邵時逾的手,示意讓他注意不要說漏嘴。
不然我才剛火就要糊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
邵時逾推了推眼鏡:「還好,就是同學關系,我高三有一段時間沒在學校,她又是高二下才轉來的,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太長。」
「高二下?」妮娜壓低聲音問,「你連這個都記得清清楚楚啊?」
「你說的在一起,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在一起吧?」
我:「什麼都嗑只會害死你。」
那確實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妮娜:「什麼都嗑只會甜死我!!!」
向燦扯了扯她的衣袖:「你快回去睡覺吧,夢里什麼都有。」
大家這才意識到確實已經太晚了,紛紛起身往房間走去。
我忙著收拾大家留下來的垃圾,旁邊伸來一只手遞過垃圾桶。
邵時逾彎腰俯身,他靠得那麼近,我心跳頓時加快,偷偷推他:「你快去睡覺吧……」
「麥克風已經摘了,他們聽不見。
」邵時逾低聲道。
「程今夏,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大腦一片空白,結結巴巴:「什、什麼?」
他看著我,眼眸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