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湊近一瞧:「不是山雞?」
我正常閱讀經典書籍,鐘貴妃叉了塊西瓜眼神曖昧:「笑什麽,想皇上了吧?」
我無比困惑:「我剛剛笑了嗎?」
淑妃眼尾一揚:「嘖嘖。」
嫻妃意味深長:「嘖嘖嘖。」
我哭笑不能百口莫辯的感覺,誰懂!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百花節,紀明則大宴群臣和異國使臣。
我被折磨得生怕做出什麽表情聽到「嘖嘖」聲,環顧四周,確定她們好好在後宮呆著,松了口氣。
盡管如此,心口還是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但說不出為什麽。
「皇上,請容許臣為您表演劍舞。」蠻族使臣大步上臺,頷首恭敬道。
不安感越發強烈。
直到那使臣一個飛步而來,那把劍明晃晃地對準紀明則的面門。我的身體快過思維,飛身撲住了他。
脊背一涼,後知後覺的痛感鋪天蓋地地席卷我的身體。
「蓁蓁!」紀明則抱著我旋身,抽劍鏗鏘擋開使臣的劍身,一刀刺穿他的眉心。
我失了力氣歪在他懷裏,腦子裏想的竟然是,他叫我蓁蓁而不是皇後,挺開心的。
蠻族的人很快被禁軍控製,而我痛得暈過去,不省人事。
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惠昔姑姑。
男人就算了,姐妹們也太不仗義了,我傷得這麽厲害也不來看我。
「姑姑,幫我傳鐘貴妃她們。」我幹著嘴唇虛弱且囂張。
惠昔姑姑見我醒來很驚喜,聞言卻犯了難:「娘娘,她們都不在了......」
「不在了?!」我垂死病中驚坐起,「誰幹的?蠻族幹的?我抄了他們老巢!」
我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嚇得惠昔姑姑跪倒在地:「不是的娘娘,自你受傷那日,皇上便下旨解散後宮,如今後宮就剩娘娘一個了。
」
我當場楞住,姑姑遞來一封信,鐘鐘寫的:親愛的豬豬寶貝,當你讀到這封信,我已經在尋找二婚的路上了。也許我還會去開個染房,成為一名事業女性。有空我會回來看你的,愛你的鐘。
我抓著信紙半天說不出話。回過神來的時候,姑姑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退了出去,紀明則出現在我床頭,伸手撫過我的臉,眉頭微蹙:「哭什麽?」
想了想,他面色稍緩,語氣也溫柔許多:「從前沒有拒絕他們往後宮塞人,是因為惱你不在乎。如今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有你一個就夠了。你不必過分感動。」
我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崩潰哭嚎:「紀明則,你個殺千刀的你還我姐妹幫啊啊啊——」當時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假如我不下意識替紀明則擋那一劍,現在估計已經當太後和太妃姐妹們在禦花園打麻將了。
安穩富足的提前退休生活終是離我而去。
「皇後娘娘,這是蠻族進貢的珍稀獸皮和古珠玉。」
「擱那兒吧。」我換了個姿勢托腮。
蠻族這波也是想得天真,自以為在民間埋伏一幫人,宮裏藏個先遣小部隊就可以刺殺紀明則攪亂朝局。殊不知那天那蠻族搶我包袱撈油水,就被紀明則順藤摸瓜盡數剿滅了。
「皇後娘娘,這是皇上派人從西域尋得的珍貴藥材,皇上說給您吃著玩兒。」
「...收著吧。」
「皇後娘娘,這是皇上命民間手藝人為您織就的錦緞,皇上說給您撕著玩兒。」
「...昂。」
「皇後娘娘,這是皇上命人打造的黃金屋,皇上說給您乘涼。」
「...拆了發給窮人。
」
「皇後娘娘——」
「紀明則到底想幹嘛?!」我一甩衣袖一轉身,紀明則順勢將我攬入懷中。
他掌心攤開,是一顆雪團子。
我鼻頭一酸,面上仍舊沒好氣:「什麽餡兒的。」
「紅豆。」
「不要紅豆要綠豆。」
「好,朕重做。」
「要不還是紅豆吧。」
「那就紅豆。」
「...還是更喜歡綠豆。」
「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