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江陽熙很沒面子:「這不是假貨……」
她還想找補。
可陳別瘋了似的,兇狠地扯下假項鏈,摔在地上。
「你不配戴你姐姐的項鏈!假的也不配!
「江陽熙,我警告過你多少次,別給我耍這些小手段!
「你和你父母,這幾年來一直拿你姐姐的事威脅我,讓我容忍你的所作所為,幫扶你們家,現在我不想忍了,帶著你的營銷號,滾!」
媒體們目瞪口呆。
還有什麼能比現場撕,更帶勁?
那就是大佬們的現場撕了。
不知哪個記者帶頭,「咔嚓」一下,閃光燈亮如白晝。
其他記者終于反應過來,快門聲應接不暇。
江陽熙很沒面子。
她一向最好面子。
可她不敢跟陳別叫板。
這幾年江家快被她霍霍光了,全靠陳別幫忙。
所以,她只能跟記者發脾氣。
她抄起桌上的筆砸記者,破口大罵:「拍什麼拍?你媽去死的新聞你拍不拍!」
好巧不巧,筆尖戳到記者眼皮上。
一聲慘叫。
完了,江陽熙攤上事了。
12
以江陽熙的個性,應該沒少惹事。
只不過,一直有爸媽和陳別兜著。
這場鬧劇迅速登上各大頭版。
哭最大聲的就是當初磕 cp 的那些人。
原來都是假的。
是江陽熙自己買的炒作通稿。
最要命的是,這一家人真不是東西,居然利用已故家人吊著陳別。
「所以,小陳總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江月瀅。」
「可是他們注定無法 HE 了,他們天人永隔了。」
「樓上,創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江家人真夠壞的,我以后再也不去他們連鎖餐廳吃飯了。」
「我想知道,那位記者還好嗎?」
不太好。
據我所知,記者送去醫院了。
經過醫生的緊急手術,保住了他的眼睛,但視力損傷,不可能恢復到從前。
最要命的是,這位記者恰好剛剛失去母親。
私下和解?
沒門,記者堅決要打官司,告江陽熙故意傷人罪。
陳別是一點都不管她了。
曉青是個百事通,經她打聽,江家父母還想挽回女兒的聲譽,跑去求陳別幫忙。
被陳別趕了出去。
很快,陳別名下的商場,引入了江家餐飲的競品。
他翻臉這麼快,大概率因為,他篤定我就是江月瀅。
既然已經找到,就沒必要受這家人的委屈。
不過,我的養父,或稱他為江總,也有后手。
他發了江陽熙的抑郁癥診斷書。
句句帶淚。
「我女兒是個單純的孩子,她內心敏感脆弱,早在很久前,就確診了抑郁癥,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大家能不能給抑郁患者一點關愛、一點包容?」
這公關一出,果然輿論風向倒轉。
我不太關心江陽熙怎樣。
我只知道,趁著現在,趕緊去掃墓。
以前,江總怕我偷跑回國,叫人看著外婆的墓,我若出現就向他匯報。
現在,他焦頭爛額了,哪還顧得上我。
我跟外婆訴說在國外的點點滴滴。
一晃半天過去。
準備走時,迎面來了個人。
陳別手里拿著花,愣在原地。
「你果然是江月瀅!」
他激動不已。
13
陳別也是來看我外婆的。
他知道我跟外婆關系好,每年都會抽時間幫我看望她。
「姐姐,真的是你!」
陳別眼中有光。
「為什麼之前不肯認我?」
我說:「不想認。這理由夠嗎?」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不要想太多,」
我笑盈盈地看著他,「姐姐早就不要你了。」
他抿著微薄的唇線:「我可以解釋,當初江陽熙出現時,我認錯了人,你還記不記,十年前——」
他話還沒說完。
一個男生忽然出現:「姐姐,曉青姐有事,今天我送你回去。」
「好,」我看著男生,欣賞道,「這件襯衫很適合你。」
男生臉一紅:「是姐姐挑的好。」
隨后,他抬眼看向一旁的陳別。
像剛發現他似的,驚訝道:「哎?表哥?」
陳別臉色白得可怕。
「陳昂,你怎麼在這里……」
「我在跟姐姐學企業管理。」陳昂笑容無害,「是吧,姐姐?」
我已經上了車,冷冷催促:「跟一個外人廢話什麼?走吧,我今天很累。」
「姐姐辛苦了,今晚我給你捏捏腿。」
他耀武揚威地看著陳別。
陳別堵住駕駛車門,不讓他上。
「你憑什麼?」
他有種冷冽的殺氣。
是這些年,離開我,在商場上新磨練出來的氣質。
我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能撕碎陳昂。
可陳昂仍然微笑:
「憑我今年十九歲。」
14
陳昂是陳別叔叔的孩子。
他倆童年沒碰過面,可以說,極其不熟。
陳董長子病死后,外面一度傳言,陳昂接任。
可誰知,陳董還有個私生子。
陳昂從大家視線里淡去了。
他一直在國外上學,我們因此結識。
我和他其實沒什麼。
就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偶爾教教他管理。
年齡差太大,我下不去手。
陳昂搞「茶藝」很有一套,他這番茶言茶語,很得我心。
但是,陳別沒有因此放棄。
他不知從哪弄來我的手機號,給我發消息。
說要把外婆的珍珠項鏈送還給我。
我當然不會拒絕。
約了個時間,陳別到酒店找我。
他把項鏈擺在我面前,我喜笑顏開。
「姐姐……」
「怎麼?」
我忙著看項鏈呢,一抬頭,發現他盯著我發愣。
「好久沒看你笑得這麼開心了。」
他說,「姐姐,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后多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