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眼見沈見涯表情愧疚,一手伸進了口袋。
然而——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輛路邊豪車突然啟動,不長眼朝我的攤位駛來,直直撞翻了我的煎餅攤。
二手網站的東西不太靠譜,輕輕一撞就零件四散。
我雙手茫然地在空中胡抓,只抓住了一根半生半熟的烤腸。
真是美好的一天,什麼大風大浪都見到了。
車上的人探出一顆醉醺醺的腦袋來,眼熟得很。
就是那個擅長針灸的惡毒女配秦熙。
她明顯是喝醉了,雙頰暈紅,眼睛微瞇起看我,罵罵咧咧,
「丫的,沈見涯呢?被我撞死了沒?」
一邊的沈見涯看到秦熙,活像是見了鬼,不知是不是也被她的針扎過,腳底抹油跑出了殘影。
連個鋼镚兒都沒給我留下。
冤大頭走了一個,現在只剩下……
我的怒氣值上升了百分之七十,越過那一地殘骸,走向秦熙,
「這是幾?」
我皮笑肉不笑,舉起一根手指頭。
秦熙瞇著眼睛看了半天,「3。」
我反手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這是 1。」
秦熙好似清醒了點,凝神看過來,「好像確實是 1。」
「那這個呢?」
「1。」
「這個?」
「0。」
「懂了嗎?」
我憐愛地拍拍秦熙的腦袋,撥打了電話,
「喂,警察叔叔,這邊有人醉駕。」
7
秦熙被送上警車前,我把手上最后一根烤腸塞進了她嘴里,
「這是愛因斯坦腸,吃下它你的智力就會上升一個點數。」
「在里面改過自新出來后,記得賠錢。」
可我沒想到,這根烤腸讓我和秦熙結下了不解之緣。
我在家里扣腳的第十五天,秦熙找上了門。
她踩著雙恨天高,在這貧窮的租房區還保持著高貴大小姐模樣。
不過一進門,秦熙就咬牙切齒地把高跟鞋脫了,跳上了我柔軟的大沙發。
比我這個主人還像主人。
「來賠禮了?」
秦熙一點頭,纖細白嫩的手指拉開了那只價值不菲的手提包。
這包不小啊,要是裝現金高低有個十萬,要是裝金子……
我眼睛都看直了。
結果秦熙從里面掏出十根烤腸。
「你知道嗎小胡,我后來找了很多廚師,都做不出那天的味道了。」
秦熙雙眼盈滿淚水,舉起其中一根,嗷嗚一口,
「嗯真香……不對,這不是你做的,沒有那天的味道。」
我冷眼看著秦熙在我家吃完了十根大烤腸。
她摸著肚子,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飽嗝,
「其實,其實我就是想問,你愿不愿意把這高超的廚藝傳授給我?」
「你自己想學?」
秦熙尷尬地笑了一聲,
「我想先抓住顧凌淵的胃,再抓住顧凌淵的心。」
這戀愛腦沒救了。
不過我還是試圖挽救她一把,扯著她的臉皮質問她,
「那天吃了我的烤腸,你就沒覺得自己聰明了,不戀愛腦了?」
「不,」秦熙甩開了我的手,「我只覺得自己更愛顧凌淵了,其他男人只是將就。」
我:「……」
「你就說吧,開什麼樣的條件你會愿意教我?」
我不耐煩地皺眉,
「什麼樣的條件都不……」
「或者說我出資,給你開一家酒店?」
我一個鯉魚打滾從沙發上坐正,「秦小姐,我覺得這件事還能再商量商量。」
媽誒,自己的酒店!
這對一個廚師來說,有著驚人的吸引力。
最終我和秦熙說好,酒店由她出資,虧損都歸她,盈利我七她三。
天大的好事,這冤大頭算是讓我碰上了。
秦熙的行動力和她的財力一樣驚人,短短半個月,酒店按照我的設定建成。
開業當天,她還邀請了一群兄弟姐妹,一輛輛豪車停在門口,吸引了大波注意力,在網上打響了風聲。
我看著那群豪門子弟,就像是看送錢的肥羊排著隊下鍋,美得嘞。
不過我在這群人中發現了一顆突兀的老鼠屎。
顧凌淵也來了。
他明目張膽地坐在我禁煙指示牌下抽雪茄。
煙霧繚繞,他臉上的傷好全了,人倒是又瘦了幾分,活像只峨眉山的猴,還是搶不到飯餓瘦的猴。
顧凌淵看到我來,眉峰一蹙,「又是你?」
我心虛地移開眼神。
「上次闖進我家里,這次找到酒店來,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喜歡你的,請好自為之。」
?
合著顧凌淵眼里只有兩種女人,一種是他媽,一種是看上他死纏爛打的女人?
包廂里安靜了一瞬,我被他的自戀深深震撼住了。
直到有個小兄弟出來解圍,「顧總,這好像是老板……」
顧凌淵的眼里閃過三分疑惑,五分震撼,兩分不可置信,最終都化為了百分之百的嘴硬。
「是嗎?」他輕描淡寫,彈了下煙頭。
8
我的怒火成功被他激發,沙包大的拳頭又要不聽使喚了。
現在是文明社會,不能使用暴力,不然我鐵定把這裝 x 的玩意兒打到返祖。
我退出了包廂,讓廚房給顧凌淵送一道菜上去。
「老板,你這什麼新花樣?」
一片片蓮花花瓣浸過雞蛋液,裹上面包糠,下鍋油炸,然后在盤子上堆成一座山。
隔壁家老王都饞哭了。
「這叫臉(蓮)比城墻厚。」
我囑咐:「一定要親自送到顧總面前,并大聲念出名字,回來加工資。」
開業剛過,我每天忙得像旋轉陀螺,秦熙來找了我幾趟都沒碰上。
這天我難得有空,將秦熙喊進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