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懂,我都懂,必須只能喊陳太醫。
德妃還沒有緩過神來,心里繼續在靈魂三問。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干了什麼?」
我抬眼望天,德妃果然是傻冒。
3
德妃被打入了冷宮。
皇帝傷心過度,連續三天也沒有再踏入后宮。
畢竟,整個后宮,淑妃是第一個懷上孕的嬪妃。
雖然是假孕。
我懷疑皇帝是不行的。
太后也因為皇嗣的問題,第 10 次傳我去慈寧宮。
她端坐著,滿臉憂愁地對我說:「皇后,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皇嗣的事情,皇后得重視啊。」
我嘴上應著是的,是的,心里卻罵了皇帝一萬遍。
皇帝不行,關我什麼事?
哪想到,下一秒,也聽見了太后罵皇帝的心聲。
「煩死了,如果皇帝總是不行,豈不是要哀家一直找皇后訓話嗎?」
「訓話那麼無聊,浪費了哀家聽戲的時間。」
我嘴里的茶水,差點沒有噴出來。
太后不是皇帝的生母,看來是一點都不親啊。
太后的親兒子是項親王,長得比皇帝帥多了。
太后繼續在訓話。
就是叮囑我要勸皇帝多入后宮,雨露均沾。
我都點頭應著,扮演著一個溫順的好媳婦。
就是,我聽見太后的內心世界十分豐富,還非常頑皮。
「肯定是皇帝不行,不如讓項兒和皇后生一個吧。兩個也行,三個我也沒有意見。」
「項兒長得那麼帥,跟皇后本來就很般配。」
「反正都是皇嗣,何必在乎爹是誰呢。」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一口茶水噴了出去。
太后掃了我一眼,還來不及斥責,就聽見外面傳來了通傳聲。
「太后,項親王來了。」
項親王進來的速度比通傳聲傳得還快,在我面前刮過了一陣風。
「母后,兒臣想你了。」
「咦,這麼巧,皇后也在?」
我朝項親王行了禮,轉眼就聽見了太后的心聲。
「哼,每次都是皇后在的時候才想我。到底想的是我,還是皇后?」
我抽了一口涼氣,堅決不喝茶了,免得太后家的茶水不夠我噴。
我瞄了項親王一眼,他也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我聽見了他的心聲:「愉妹妹怎麼看起來又瘦了?」
我叫蘇愉。入宮以后,幾乎沒有人喊過我名字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玉臂象腿,明明是珠圓玉潤了,哪里瘦了?
項親王的心聲繼續傳來。
「是不是皇兄待愉妹妹不好,所以,她氣瘦了?」
「一定是皇兄的妃子太多了,愉妹妹不高興了。」
「皇兄也真是的,有了愉妹妹,為何還要納別的妃子?太過份,太花心了!」
「一想到皇兄對愉妹妹不專一,我就生氣。哼,我待會要往他衣服上放蟲子,替愉妹妹出氣。」
我驚得嘴巴張了又合。
尋思著項親王要往皇帝衣服上放什麼蟲子。
是飛蛾?草蜢?蟑螂?還是毛毛蟲?
不管是哪一種,我都喜歡。
小時候,就常常和項親王一起,捉蟲子來嚇人。
我又瞄了項親王一眼,差點沒有開口問:喂,需要幫忙嗎?
我 100 斤的人,99 斤反骨。
從小就喜歡多管閑事。
看見鄰居孩童拿蟲子嚇唬奴才的小孩,我會跑過去,一把搶過蟲子,扔到他頭發上。
看見男孩欺負女孩,我會往男孩身上扔蜘蛛。
看見大人欺負小孩,我會往大人身上扔石頭。
卻,沒有人敢對我還手。
因為,我爹是大將軍。
再者,小項親王也常常跑出皇宮,和我一起「欺負」
人。
我倆聯手,就是京城雙霸。
4
離開慈寧宮,我悄悄跟了項親王一小段路程。
見他連一只蟲子也捉不到,深表同情。
不知道宮里哪位姑姑提的建議,說不能讓丑陋的蟲子嚇到娘娘們。
宮人們早就把蟲子捉光光了,換上了各式各樣的蝴蝶。
導致現在宮里最常見的畫面就是,打扮得像蝴蝶一樣的嬪妃,在撲蝶。
撲著撲著,就撲到皇帝的懷里去了。
經過御膳房,我正準備喊侍女進去拿一籮筐百花糕。
卻聽聞宮人們一邊跑一邊喊著:「快去救皇上。」
我好奇心起,也跟著小跑過去。
只見,一黃色的圓墩被一群馬蜂追得上躥下跳。
宮人們拿著扇子在趕,卻怎麼趕也趕不走馬蜂。
我聳了聳肩膀,早就勸皇帝減肥了。
看,不減肥的結果就是跑不快,連馬蜂都甩不掉。
我又被逼行使皇后的職責了。
挺胸,收腹,提臀,一喊:「扇子太輕了,得拿起木棍,棍棒打馬蜂!」
手足無措的宮人們,瞬間有一種找到了組織的感覺。紛紛丟下扇子,拿起木棍。
一群人群魔亂舞地揮動著木棍,皇帝在棍棒下呱呱叫。比撲蝶的畫面美多了。
我搖著扇子,觀看了一會,再次挺胸,收腹,提臀,二喊:「馬蜂怕水,快用水去潑!」
宮人們又趕緊去提水。
一盆又一盆的水,朝著皇帝潑過去。
我看見皇帝在瑟瑟發抖。
內心卻很堅強地說:「疼死朕了。趕緊潑水,多潑點,把這些該死的馬蜂潑掉。」
「哎呀,好冷啊。」
「啊嚏、啊嚏……」
我笑他才是蠢貨,還真的相信水能把馬蜂潑掉?
看著全身濕溜溜的皇帝,我決定幫他暖暖身子。
又一次挺胸,收腹,提臀,三喊:「不行啊,馬蜂太多了,還得用火去燒,馬蜂怕火 1」
宮人們很給力,火把立即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