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豆。」

「你在干什麼......」

15

自此以后。

我搬到了相公的屋里。

每日夜里都給相公做按摩。

有天，我和大姑姐上山采草藥，太累了，回家倒頭就睡了。

第二日清晨，相公頂著兩只大大的熊貓眼，一言不發的吃著早飯。

婆母和大姑姐對視一眼，掩嘴笑了，相公的臉更黑了。

我急著去集市上賣芝麻餅，急匆匆的挑著擔子就要走，卻被相公拽住了手臂。

「怎麼了相公？」

他接過我的扁擔：「我今日和你一起去賣餅。」

剛剛下過雨，路還有些泥濘。

相公在前面一深一淺的走著，半晌才開口：「紅豆，昨天夜里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了？」

我拍著腦袋：「啊！我忘記給相公按摩了！」

相公憋了個大紅臉：「你小點聲！」

他湊近我：「紅豆，不知為何，你給我按摩了這些日子，我覺得我能行了。」

「那處......」

「有反應了。」

我驚喜道：「相公，有什麼反應？」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來。

只是惡狠狠的敲了我一個腦瓜崩：「憨瓜。」

「你不許嫁給別人，只許嫁給我！」

「等大婚之夜你就懂了！」

我歡呼雀躍起來。

心情好，芝麻餅賣的也格外快。

在收攤回家時，卻看到李記包子鋪被人掀翻了，正吵吵嚷嚷著。

我娘和哥哥正扯著大嗓門與客人對罵。

客人氣紅了臉：「李家大姐，你家包子里的餡用的是淋巴肉，差點毒死我兒！」

「哪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賠我兒的藥費！」

我娘抱著臂破口大罵：「嘿！你憑什麼說淋巴肉是我家的，我還說是你們自己放進去的呢！」

哥哥不言語，只兇神惡煞的拿著菜刀，剁的菜板砰砰作響。

客人有理說不出，抱著生病的兒子悻悻走了。

我拉著相公的手：「走吧。」

別看娘此時囂張跋扈，但她的頭頂縈繞著團團黑氣，幾乎快要把她籠罩。

李家的財路，就要斷了。

不光要破財，娘恐怕還要有牢獄之災。

而我那哥哥的頭上則冒出了陣陣綠光，怕是哥哥娶的新婦要偷漢子了。

16

果不其然。

沒隔幾日，就傳出李記包子鋪濫用淋巴肉為餡，吃死數個小孩的事。

縣丞大人大怒，為了殺雞儆猴，他們把娘關進了天牢，于次日午時問斬。

我心里不舒服，可一命償一命，這是娘應得的下場。

行刑后，娘的尸身無人收殮，孤零零的躺在刑場里。

被娘捧在手心的哥哥，卻始終沒有出現。

娘被砍頭前，眼睛四處尋找著，嘴里還呢喃著：「大牛......」

「娘的好大兒......」

我于心不忍，親手埋了娘，和相公送了娘最后一程。

哥哥娶的新婦，在后院柴草垛里偷漢子，被我哥逮了個正著。

新婦被打了個半死，浸了豬籠。

哥哥也變的更加暴戾。

奶奶對娘的死毫不在意，甚至拿出家里的積蓄，為爹爹又買了個媳婦。

新媳婦常借著是我后娘的名義，來我家打秋風。

婆母看在我的面子上，常常給她一些銀錢。

結果她卻變本加厲，逼著我婆母給她一百兩銀子，替我爹還清賭債。

彼此我剛采完草藥回家，就看見后娘腆著臉坐在我家的椅子上，婆母一臉的無奈。

我怒火中燒，抄起掃帚就往后娘的身上打去。

后娘被我打的嗷嗷亂叫：「李招娣，反了你了！」

「你親爹你都不管了嗎！沒有良心的狗東西！」

我把她推出家門，恨恨的罵：「若是你真的心疼我爹，就讓他別賭了！」

「再賭下去命都要沒了！」

我這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我偶然間看到爹頭上有一股灰色的氣。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看著后娘被我打的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又加了句：「記住，我叫劉紅豆！不叫李招娣！」

「閑雜人等再踏入我劉家大門，我可要——」

「關，門，打，狗，了！」

17

家里的日子越來越好。

田里的莊稼賣了個好價錢，婆母樂的合不攏嘴。

公爹所在的打鐵鋪子生意紅火，工錢也越發越多。

大姑姐也接連相看了好幾個對象。

我之前賣芝麻餅時也攢下了不少錢。

婆母卻把這些錢都交給了我。

「紅豆，婆母老啦！以后劉家就都靠你了。」

我接過那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還回去一半。

「婆母，這些錢，你拿給大姑姐當嫁妝，可不能讓人看低了咱們家去。」

婆母欣慰的點了點頭，摟住了我：「俺紅豆可懂事哩！」

「婆母這輩子知足啦！」

我握著錢袋子，好好盤算著。

讓婆母用這些錢在市集上開個餅鋪，剩下的錢留給相公考學用！

今天日頭好，我和相公出門采草藥。

相公著一身干練的青衣長褲，頭上也冒著青色的財氣，俊俏極了。

我看著相公傻笑：「相公，今日我們定能采到好藥材！」

相公小心的牽著我的手：「小白笈、重樓、野生三七、何首烏、靈芝、杜仲、黨參等等都是好藥材，可要看準了！」

可我和相公在山上采了大半日，芝麻餅都吃了三張，也沒采到幾株。

相公安慰我：「無事，山里的草藥本就少，采的人也多，今天咱們采的這些少說也能賣二十個銅板。

」

我點點頭，卻看到潮濕的泥土下，一個像蘿卜似的小東西探頭探腦著。

「相公，這只蘿卜竟然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