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宜秋身上一點痕跡也沒有。」

「什麼痕跡？」

「被侵犯的痕跡。」我頗為激動地扶住陳述的肩膀，「會不會是她殺了你，然后還造謠你？」

陳述皺眉，「我覺得她有點眼熟。」

我微張著唇，看著他。

陳述離我越來越近，「她有點像你。」

我心跳很快，猛地推開他，「美女有點共同點怎麼了，有沒有聽我說話！」

偷偷摸了摸耳尖，還好不燙。

「警方一直沒有結案。」陳述低頭沉思，「也許她真的被侵犯了，只是……」

對！

陳述的臺歷 2 月 10 號就沒了內容，而左宜秋是死在 2 月 17 號。

她為什麼非要等到身體再也檢查不出證據才自殺呢。

左宜秋是被人殺害的！

陳述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們對視了起來，同時起身，離開了殯儀館。

9

2 月 10 號那天，左宜秋跟著學校話劇社去參加了一個表演。

歌劇廳離 A 大不遠，只差了三條街。

我和陳述是抄近道過去的，穿過一條河。

過河的時候，我明顯感到陳述腳步頓了頓。

當初宋叔送來的時候，我看得出陳述是被從河里撈出來的。

說是大學城這邊，應該就是這條河。

「你愛看話劇？」

「感覺沒興趣。」

那就是跟著左宜秋過來的。

我們在歌劇院一打聽，發現左宜秋那天是最后走的。

從 A 大官網可以查到，那天話劇社帶隊的是表演系的副主任何東祥。

論壇上關于何東祥一片好評，說他和藹可親，關心同學，認真負責……

我想那麼好說話的老師，說不準可以去找他了解了解。

沒想到，我表明自己是左宜秋閨蜜，在外省上學，特地來問問真相的時候。

何主任把我趕了出去。

「我們學校不許外校人進入的！你一個學生私自調查這些事怎麼行？去等警察查結果！」

坐在 A 大的門口的花壇上，我還有點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激動。

不會是他殺的人吧？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殺的左宜秋？看人小姑娘漂亮，圖謀不軌……」

「不像，他看起來很膽小，也沒什麼心眼，天黑了，先回去吧。」陳述拍了拍我的頭，笑了起來。

晚風徐徐，他很溫柔。

早上趕車去學校，起得早還很困。

在小巷子里被一群大漢攔住的時候，我是一點都不困了。

拔腿就跑，邊跑邊叫。

誰知道他們根本不講武德，抄起一塊磚頭就朝我的腿砸了過來。

我痛得跪倒在地。

他們立刻圍了上來。

「小姑娘長得不錯。」其中一個伸手捏了捏我的臉。

被我猛地打掉。

「喲呵，脾氣還挺辣？怪不得那麼愛多管閑事。」

「今天哥幾個就教育教育你。」

說著他們就開始動手薅我的頭發。

還踢我的肚子。

這里根本沒有監控，這群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

我被打得一口血沖了上來。

莫名想到小時候，被別人圍住，陳述像一條瘋狗一樣沖出來的場景。

模模糊糊間，我好像又看到了瘋狗一樣的陳述。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還躺在這條骯臟的小道上，天空還飄著毛毛細雨。

陳述無助地跪在我面前，呢喃著，「誰來救救她，誰救救她……」

渾身都痛，那群人打我打得真狠，一點沒把我當女孩子看。

「我擦，我沒睡多久吧陳述。」

陳述猛地抬頭，眼睛紅紅的，將我抱進了懷里，「李伽南。」

「嗯。」

「李伽南。」

「在呢。」

「對不起，不查了好不好。

」

「不好，我答應你的。」

我去警察局報了警。

又去醫院處理了傷口，護士很輕，可我依然齜牙咧嘴地喊著疼。

陳述抿著唇站在一旁，伸手捂住我的眼睛。

他知道，明明捂不住，他還是做了。

能找人打我的肯定是何主任。

我告訴了警察這個消息。

很快他們就查了出來，甚至發現他總是猥褻女學生。

那些女生沒有一個敢聲張，也沒有一個敢報警。

導致何東祥以為威脅恐嚇是一個很好用的手段。

他用在了我身上。

10

何東祥肯定和左宜秋有過什麼接觸。

但憑他的腦子，我也不覺得他像是這樁疑案的兇手了。

我和警方申請同拘留期的何東祥對了一次話。

他再也沒有初見時的神氣。

原來何東祥那麼害怕我詢問，只是因為他也曾猥褻過左宜秋。

不過那次左宜秋被人救走了。

是大四的林越深。

林越深是 A 大有名的二代，何東祥可不敢再對左宜秋做什麼，他拼命地證明著自己的清白。

我找到了林越深，他看起來有近一米九，但戴著一副銀邊眼鏡又添了一絲斯文。

「小秋的朋友？」林越深瞇著眼睛打量我，「我從來沒聽小秋提起過你。」

他的眼神飽含懷疑，似乎我是什麼大惡人。

「是陳述的朋友吧。」林越深沉聲開口，面色冰冷。

我點了點頭，「陳述不是那樣的人。」

「呵，夠了，請你出去。」林越深失去了和我對話的興致。

我還想再說什麼。

陳述拉住了我。

他臉色很不好看。

「怎麼了？」

「他身上有辟邪的玉。」陳述眉頭緊鎖，看起來很痛苦。

好端端的，誰會戴個辟邪的玉？

有錢人都那麼講究嗎？

調查又陷入了僵局。

我唉聲嘆氣，陳述卻頻頻消失。

心有不甘，我又去找了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