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齊彥堯怒了,不服氣道,「我可都聽到了,她叫你的時候一口一個喬宇哥哥,憑什麼不能叫我哥?我就說嘛,路以南跟你比跟我好,三個人的電影,為什麼我始終不能有姓名!嗚嗚,小白菜呀,地里黃……」
我目睹他一句話無縫切換了五六種情緒,最后掩面而泣,像個閨中怨婦一般捧著手機去給路以南打電話訴苦了。
反觀喬宇,依舊氣定神閑,淡淡吐出六個字,「他喝多了,見諒。」
4
剛下飛機,我其實也不太餓,便只點了個沙拉和海鮮湯,喬宇看后,又加了好幾道女生愛吃的甜點和小食。
真是……太貼心了!
我心頭一喜,本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美滋滋地吃起了久違的甜品。
在我吃東西時,喬宇便和周圍的同學聊些事情,不過時不時還是會把目光轉過來。
像個……盡職盡責護著小雞仔的家犬?
不對,以他的外貌氣質,怎麼著也得是進口的阿富汗獵犬。
「撲哧!」
我忍不住被自己這個神奇的腦洞笑出聲來。
不對啊,我轉念一想,我們萍水相逢,單憑我是路以南的妹妹,他就對我這麼好,為什麼呢?再聯想到齊彥堯剛才說的,喬宇和路以南關系好,我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好?哪種好?
正當我陷入冥思苦想中,路以南那廝終于來了。
身后還跟著一位氣質絕佳的美女,長發披肩,淺笑盈盈,活脫脫一校園女神。
那一刻,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問道。
「哥哥,這是我嫂子嗎?」
5
眾人呆愣,隨即又是一陣大笑。
「這丫頭坐飛機坐傻了吧!」
路以南撲過來,在我腦袋上一通蹂躪,朗聲笑道,「人家可是我們辯論隊的最強四辯,剛才跟我一塊兒打比賽來著。叫雅玫姐!」
希望破滅了,我沮喪道:「雅玫姐好。」
「你們這些直男對妹妹都這麼粗魯,活該找不到女朋友。」曾雅玫嗔怪地瞪了眼路以南,坐在我身旁,溫柔地幫我理好凌亂的頭發,笑道:「你就是北北吧?早就聽你哥說他們家有個天才狀元妹妹,今天一見,沒想到是個萌萌的小妹妹。他們男生都粗心,以后你生活上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就來找我,千萬別客氣哦。」
這麼親切?看來嫂子還是有戲的!
我眼睛一亮,點頭如搗蒜。
話音未落,那頭路以南又開始嚷嚷了:「路北北,你竟然吃這麼多甜食?!那兩顆蛀牙不想要了是不是?」
我立刻撇清關系:「不關我的事,是喬宇哥哥點的!」
隨即向喬宇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喬宇挑了挑眉,眼睛里染上了笑意,語氣有些無奈:「是我點的,我不知道她有蛀牙。」
可惜路以南跟我一個娘胎出來,我轉下眼珠,他就能知道我是在腹誹還是偷著放屁,所以,這點伎倆自然瞞不過他。
「行了,你就別給她打掩護了。路北北,人家點的還能逼你吃下去啊?看我回頭怎麼跟媽告狀!」
哼,我不服氣地想,要是讓咱媽知道你跟喬宇那點事,看誰死得更慘!
6
入學第三天,正式開始為期兩周的軍訓生活。
九月的烈日果然不是開玩笑的,站了半日的軍姿后,教官終于大發慈悲,讓我們原地休息 20 分鐘。
我跟室友林莫琪背靠著背,像地頭里曬蔫的小白菜,有氣無力,臉色慘白。
這時,我突然覺得腦門上一片陰影,抬頭一看,竟然是路以南。
「你來干嘛?」
「要不是老媽不放心,你以為我愿意來啊?」路以南輕嗤一聲,扔給我一瓶礦泉水,「再熱也不許喝冰的,聽到沒?」
「管得真寬……」我小聲抱怨了一句,默默將自己那裝著冰可樂的保溫瓶塞到了屁股后邊。
路以南突然湊近,盯著我鼻子上那顆碩大無比的蚊子包,皺眉道:「白癡啊你,北城蚊子多,不知道掛蚊帳?」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昨晚「吭哧吭哧」奮戰了一個小時,整個人都快纏在蚊帳里,愣是沒掛好,又不好意思請室友幫忙,只能無奈放棄,今天才落得滿身包。
看著我這副表情,路以南心中肚明,不耐煩道,「行了,晚上我去給你掛。我這是遭了什麼罪了,上大學還得當老媽子!」說完,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他這一通亮相,瞬間就治好了林莫琪的頭暈,此刻她滿臉紅光,眼睛里閃爍著跳躍的小火苗,我不得不再一次解釋起路以南和我的血緣關系。還好,從小到大這套流程我已經很熟悉了。
意外的是,晚上路以南沒來,來的人是喬宇。
7
我扶著門框,險些要栽倒在地:「喬……喬宇哥哥,怎麼是你?」
喬宇右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站在對面,笑道:「用你哥的話來說就是,我妹妹也就讀書腦袋瓜子好一點,生活常識簡直就是白癡,稱得上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你要是不去幫她掛蚊帳,估計她明天就成內蒙古大草原了。」
「……為啥是內蒙古?」我弱弱地問了一句。
「到處都是包啊!」
路以南,你去死!
可能是看我整個人羞憤得都快要鉆到地縫里去了,喬宇沒有再捉弄我,摸摸我的頭發,溫聲道:「沒事兒,小女孩剛離開家里到外面上學,不會這些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