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天開始,我被指責成霸凌者。
轉學生呂芽被眾星捧月似的保護起來。
沒搞錯吧,說我校園暴力?
我一個喪尸我懂這些嗎?
01
我是個喪尸,我隱瞞了身份讀高中。
我就想好好讀書,參加高考。
呂芽轉學來的第一天,主動找我吃飯。
我默默捧著飯盒走了,沒地方坐,我就蹲在大門口吃。
我不和她同桌主要是怕感染她,我從來不和別人一起吃飯的。
呂芽委屈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放學回家,呂芽要加我微信,我也拒絕了。
我真沒手機,喪尸用什麼手機,我又沒有家人要聯系。
而且手機很貴的。
我丟下她,獨自走進學校門口的破網吧。
網吧的客人有易拉罐可以回收,收了能賣錢。
不然未成年哪有正規兼職?
我喪尸也怕被人坑的。
呂芽也跟了進來,一副乖乖女模樣的她,很快被幾個小混混注意到了。
「小妹妹一個人?打什麼游戲啊,來陪陪哥哥。」
我蹲在旁邊的地上撿罐子,覺得他們礙眼,舉起拳頭吼了幾句,把小混混嚇了一跳。
「老老老大,不知道您在。這是您的朋友啊?她住哪啊,我我我我們送她回去,一個小姑娘怪不安全的!」
那群小混混低三下四地圍在我身邊,呂芽滿臉驚訝,目光中閃過了一絲嫉妒。
02
我真不是大姐大。
起初是這幾個人不讓我撿罐子。
是他們說要去后巷里玩玩的。
也是他們要我打的。
跟喪尸比什麼體能呢。
嘖。
那天之后,呂芽要加入我的跆拳道社。
入社考核,我讓她先劈三塊磚。
我一拳能捶十塊,社員能劈五六塊,入門三塊不多吧?
結果呂芽哭著跑走了,自習課才回來。
她兩只手腫得像豬蹄,委屈巴巴走到我桌前,當著全班同學說:「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你能原諒我嗎?」
班上一片嘩然,大家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目光并不友善。
而我,推了推眼鏡,讓她靠邊站一點。
擋著我抄板書了。
不抄板書下次考試怎麼進年級前十?
至于有人說我欺負呂芽?
沒有吧我覺得,比她成績好算欺負嗎?
03
呂芽追著我,要我給她補習。
但我真的沒時間了,再晚點,易拉罐要被收廢品的阿姨撿走了。
「那那那陳同學,你剛從老師辦公室出來,你聽見什麼小測的消息了嗎?我剛轉來,對小測還不熟悉,你給我透露一點。」
我哪知道啊?
不過,喪尸的聽力很好,我好像聽見一墻之隔的老師正在說——
「語文書 P46—P80 是重點,默寫考岳陽樓記,作文用去年真題……」
「好!謝謝你!我這就回家復習!」
「……這些他們肯定能猜到,我絕對不考……哎你等等,這個老師說不考!」
呂芽早跑沒影了。
然后小測她就考了 20 分,交卷后趴在桌上痛哭,哭得凄慘極了,好幾個女生安慰她。
好一會,她怒瞪著我,嬌滴滴地質問:「陳同學,你討厭我也沒必要這樣吧?為什麼告訴我錯的范圍?你怕我考太高分會超過你嗎?我剛轉來,什麼都不懂,究竟哪里惹你了?」
「對啊,呂芽多可愛一個姑娘,你成績那麼好了,沒必要騙她吧?」
「平時就一副誰都瞧不上的樣子,校外那些混混還管你叫老大,學校是給你拉幫結伙來的嗎?我早看你不順眼了!」
喪尸有一點不太好,腦回路轉得有點慢。
就像現在,我有點跟不上這些女生的陰陽怪氣。
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飛快伸手——
「啊!你別打我,是我不好,剛轉學不懂這里的規矩,對不起!」
呂芽害怕地閉上了眼,一群女生進入警戒。
而我,只是拿走了她桌上的空易拉罐。
「罐,我拿走了,你加油學習。」
呂芽瞬間漲紅了臉,兩只手緊緊攥著卷子,被羞辱之后的恨意漸漸涌了上來。
04
有人在傳,轉學生呂芽被校園暴力了,施暴的人是我。
沒有吧,我覺得。
施暴是哐哐捶人的意思嗎?
呂芽那小身板可能挨不過我三拳,我都不敢碰她的。
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女生在室內打排球,我和呂芽留下來收拾場地。
她在器械室磨磨蹭蹭的,我著急放學去撿易拉罐,于是先走了。
「沒事的,都收拾完了,你先走吧,我留下來關燈鎖門。」
呂芽這麼說,我就直接走了。
然后第二天,呂芽因為重感冒請假了。
她被反鎖在體育館一整夜,天亮才被保安救出來。
同學們去探病,她說我先走了,然后門就打不開了。
等她回學校第一天,老師把我倆單獨叫去了辦公室,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
而老師——
「喊你倆來,是希望陳咸你多幫幫轉學生,小測你門門都是滿分,有空給呂芽講講題。」
「什麼體育館?那天我和陳咸一起走的,體育館大門我關的,沒鎖啊?」
哦,忘了說。
那天我沒撿成罐子,剛出門就撞見班主任。
我去她家蹭了頓晚飯。
體育館鎖門了嗎?班主任可是我的證人呢。
呂芽你的臉怎麼綠了,是不是感冒還沒恢復啊?
05
某天放學后,同學王婼婼說有人昏倒在廁所了,喊我去幫忙。
我跑進去,被八個女生堵在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