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學長給我烤肉。
他不讓我吃就算了,還逼迫我吃他烤糊了的串兒!
我瞪了他一眼,狠狠咬下一口。
「好吃嗎?」
「……」
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啊?
我恨不得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但話到嘴邊又變了:「哥哥烤的當然好吃!」
他失笑,指尖攪弄著我的長發,貼得極近,姿態曖昧。
【寶寶的嘴真甜,好想親一口。】
我一愣,開始狂炫大蒜。
一口一個,直到口吐芬芳。
我倒要看看,這樣還甜不甜!
大家都自發離我遠遠的,宋予剛好去幫忙搭帳篷了。
一回頭,只有陳譯還靜靜坐在我身側。
斂目低眉,專注地一點一點剝著大蒜。
然后伸手遞給我,嗓音溫潤:「吃吧。」
我賭氣:「不要。」
他放柔了嗓音,像是在哄人:「乖。」
「哦……」
我低下頭,聲音悶悶的。
一瞬間,便什麼話都說不出。
10
我待不下去了,干脆也起身去搭帳篷。
喬安跟過來,叉腰質問我:
「你這個小妮子趕緊如實招來,到底是喜歡宋學長,還是你那情哥哥啊?」
我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什麼情哥哥啊,你可別胡說!」
「我胡說了嗎?他看你的眼神都能拉絲。」
我慌了,口不擇言:「他是我繼父的兒子,我和他才不可能,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上他的!」
喬安忽然不說話了。
我心有感應,回頭望去,只見陳譯正站在我身后,手里拿著剛烤好,還滋滋冒油的肉串兒。
男人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我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
弓著身子,和他擦身而過。
喬安有些擔心:「你要不要和他解釋一下?」
我搖搖頭:「有什麼好解釋的,他聽到的本來就是事實。
」
宋學長在我身邊坐下,忽然開口:「以后離你那哥哥遠一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茫然眨眼:「宋學長為什麼這麼說?」
「你知不知道那個陳譯他其實——」
他的情緒忽然有些激動,垂眸看了我一眼后,又嘆了口氣。
「算了,你膽子小,晚上做噩夢就不好了。」
他拍了拍我的腦袋,眼神有些無奈。
他目送我進了帳篷。
我躺進睡袋里,卻怎麼也睡不著。
深夜,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好像有人摸了進來。
一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緊張得不能呼吸。
整個山上都是我們社團的人,到底是誰……
無人說話,但我聽到了心聲。
【寶寶今天都不愿搭理我,是不是生氣了?】
是……
陳譯。
認清這個事實后,我松了口氣的同時,心跳也跟著不受控制地加快。
男人在我身側躺下,靜靜的,什麼也沒做。
沒多久,他忽然俯身湊來,近到呼吸灑在我臉上,帶起一陣冷冽的木香。
我極力控制著顫抖的眼睫,將后槽牙要咬碎了,才不至于露餡。
陳譯又勾住我一縷頭發,輕輕掃過我的眉眼、鼻子,然后是嘴唇……
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像是電流一樣淌過全身。
「阿嚏!」
我實在沒忍住,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緊接著,一聲輕笑響起。
男人薄唇微涼,貼在我耳畔,嗓音蠱惑又動人:
「怎麼,不裝了?」
11
我霍然睜開雙眼,恰好撞進了一雙深眸。
陳譯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欣賞我窘迫的模樣。
「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全身都在抖,想不發現都難。」
陳譯已經懶得裝了,直接把我從睡袋里挖出來,一只胳膊伸過來攬住我的腰。
「睡吧。」
他率先閉上了眼睛。
我大驚,只敢小聲開口:「哥,我們這樣不合適……」
他覺得好笑:「不合適嗎?那我晚上親你的時候,你怎麼沒反抗?」
我怔住了。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一直做哥哥的小白兔,不好嗎?嗯?」
上挑的尾音勾得人心間一顫。
我不語。
當然不好。
我媽嫁入陳家已經被人唾棄是狐貍精,帶著一個拖油瓶還朝三暮四。
要是我再和陳譯有點什麼,那我媽更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12
第二天我出帳篷時,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十分怪異。
喬安的表情更是比便秘還難看。
「甜甜,怎麼回事啊,你哥今天早上怎麼是從你的帳篷里出來的?」
我傻眼了。
喬安繼續說:「我感覺他就是誠心的,故意挑了個大家都在場的時候。還賤兮兮地對宋學長說,昨晚睡得可真香啊。」
「這是什麼?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陳譯這家伙怎麼能干出這種蠢事?
嗚嗚我沒臉面對鄉親父老了……
我開始躲著陳譯,甚至搬回宿舍住。
直到我媽和陳譯的爸爸度蜜月回來,我不得已才又回陳家。
上樓時,拐角處閃出一個人影將我抵在墻上。
陳譯眼神惡狠狠的,一口咬在我的肩膀。
「唔……」
我吃痛驚呼。
陳譯揚了揚眉,惡劣地勾唇:「要是想將黎阿姨引過來,就盡管再大聲點。」
我死死捂住嘴,生怕泄漏了一絲聲響。
「甜甜,你在樓上嗎?媽媽給你帶了禮物哦。」
腳步聲越來越近,但我和陳譯曖昧地貼在一起,領口的扣子也繃開了兩顆。
決不能讓我媽看到這個畫面!
「放開我……」
「我要是不呢?」
我快哭了,急得眼睛通紅。
「求求你了哥哥,我不想被媽媽撞見……」
「嘖,真是麻煩。」
陳譯皺了皺眉,俯身粗魯地吻掉我臉上的淚。
「要是再敢躲著我,你知道會是什麼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