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莫亭說,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兩家勢大,兩人皆有可能繼承皇位,明爭暗斗了許多年。
最近皇帝身體異樣,宮中已經傳來風聲,說是快不行了。
二皇子要他進京,細細規劃。
多年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我問:「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幫騷包男?」
蕭莫亭向我靠過來,在我耳畔低語:「不,雙雙,我是去殺皇帝的。我與他有仇,血海深仇。」
「你害怕嗎,雙雙?」
17
小鎮里的書生和遠在京城的皇帝,怎麼會有血海深仇?
我搞不懂。
苦思冥想時,系統開口了,語氣暴躁:「姑奶奶,你自己琢磨些啥呀?你倒是問我啊。」
是哦,我還有系統。
我連忙討好道:「是我不識好歹,系統大大,請說。」
系統裝腔作勢地清了清嗓子,才悠悠開口:「作為男主,蕭莫亭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窮書生呢。他的父親可是當今圣上的異姓兄弟,當年與皇帝共同打下了大燕這片土地的大功臣。奈何蕭莫亭父親功高震主,手下的八十萬大軍也讓皇帝寢食難安。」
「八十萬啊,哪個皇帝能允許八十萬軍隊在臣子手里?于是皇帝憑空捏造了一頂造反的帽子,扣在了蕭莫亭父親的頭上。那時的蕭府上下血流成河,只有蕭莫亭活了下來。」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蕭莫亭父親學得太晚,死前才知曉。」
聽完系統說的話,我望向已經閉眼休息的蕭莫亭,輕輕回復:「蕭莫亭,我不害怕。」
「你只管做你想做的,我會一直在你身后。」
系統:「喲喲喲,我會一直在你身后……」
又開始了,陰陽怪氣的嘴臉。
一副沒有愛情滋潤的嘴臉。
18
北辰王找回失散多年的小世子的消息在我們還未到達京城時,便傳了個遍。
到京時,前來祝賀的人也多。
其中便有二皇子。
他看到我時,并不意外,仍是滿臉笑意:「第一次見姑娘時,我便知曉,莫亭對你與旁人不同。當時沒叫的『蕭夫人』,看來今天得補上了。」
我聽得有些臉紅,忙說:「哪里哪里,騷……」
話剛說出口,我趕忙憋了回去。
他可是皇子!
這時我才發現,我居然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問:「認識了二皇子這麼久,不知二皇子何名啊?」
他那搖扇子的手頓了頓,就連臉上的笑都卡住了:「名字不好聽,蕭夫人喊我小字也可以。」
小字?
太過親密了吧?
蕭莫亭也在這時走了過來,聽到了他那一句話,將我往身后一拉:「多寶殿下,臣以為名字乃父母所起,不可嫌棄啊。」
多寶?
據我所知,當朝皇室姓錢。
所以二皇子叫……錢多寶?
我看著二皇子一臉羞憤的樣子,努力不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晚上睡覺,我忽然想起本朝還有個大皇子,問道:「亭亭,大皇子叫什麼?」
「錢有財。」
謝謝,我要笑發財了。
19
皇帝的病越來越重,宮里準備舉辦宴席,說是沖喜。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皇帝這是要選太子。
我與蕭莫亭自然也受到了邀請,憑著身份,坐在了前面。
皇帝來得很遲,面色蠟黃,眼下烏青,走路還需要人攙扶。
嗯,是快死的面相。
身邊的蕭莫亭看見皇帝來時,面上雖然不顯,但我能感覺到他肌肉緊繃。
畢竟我的手還放在他的腿上,實在忽視不了。
我捏了捏他腿上的肌肉,安撫他。
蕭莫亭深吸一口氣,啞聲說道:「雙雙,你還是別動了。」
?
安慰都不行了?
20
宴席上,皇帝果然提及太子之位。
朝臣都暗戳戳地夸贊自己支持的皇子。
皇帝只是注視著,不做評價。
21
宴席后的第三天,二皇子登門拜訪,面色沉重。
他帶來了個不好的消息。
皇帝已經寫了詔書,他安排在宮里的探子來報,擬的是大皇子繼位。
二皇子不甘心,他說他要策劃宮變。
日期就定在這月最后一日。
二皇子要造反,我并不意外。
畢竟他和蕭莫亭加在一起,就像個「復仇者聯盟」。
蕭莫亭和我說過,二皇子的生母是當年一位將領的夫人。
一次宮宴,皇帝看上了二皇子的生母,竟將領一家全部除盡,硬是將她納入了宮。
二皇子的生母受不了刺激,在生下二皇子后,便徹底瘋了。
皇帝的寵愛來得快,走得快。
一個瘋女人的孩子沒有人在乎。
二皇子便一直在宮中吃餿飯、挨毒打、睡冷屋。
他恨皇帝,可謂是入骨。
其恨意不比蕭莫亭少。
22
京城里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搞得人心惶惶。
而我忙著干正事。
給蕭莫亭灌酒。
縱然如今在北辰王府,我與蕭莫亭同住一屋,但兩方關系卻沒有實質性進展。
這對我,是多大的傷害!
于是我打著「犒勞」的旗號,拉他月下共飲。
他個憨貨,竟將二皇子也邀了過來。
看不懂我存了什麼心思嗎?
二皇子一來,便拉著蕭莫亭喝酒。他偷偷在我耳邊說,會助我一臂之力。
好吧,他來也不錯。
但是!
這倆酒量也太差了吧!
兩個人加在一起還沒喝五杯,就醉了。
他們忽然站立起來,將右手伸出疊在一起,就像要舉行某種儀式。
蕭莫亭:「復仇。」
二皇子:「奪位。」
他們念完臺詞之后,又用那清澈愚蠢的眼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