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我其實挺嫌棄這個簪子的名字呢。
可當他把包好的簪子遞到我手中時,我還是忍不住悄悄樂開了花。
但我必須端著,我最多只能適度地彎起嘴角,因為我是太子殿下啊!
28
太子妃送我簪子,我打算禮尚往來。
我要請他喝菊花茶。
大乾的百姓挺會做生意的,將菊花茶裝進小竹筒里,一筒筒地賣。
菊花茶還分甜的和淡的。
我要甜的,太子妃要淡的。
但付完銀子,我握著兩竹筒的菊花茶,好生尷尬地看向太子妃:「你能分出哪個甜哪個淡嗎?」
沈二昭挑眉,隨意地語出驚人:「你都喝一口,辨別下就知道。」
我眨了眨眼,他卻面不改色。
「那樣的話,我不是占你便宜了?」間接接吻啊,我還是懂的!
太子妃看著我:「好像是我比較占便宜。」
拉扯,他在跟我玩拉扯!
嗷嗷~他好會,我的心像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那我試試咯!」
靠,我已經忘了用「孤」自稱了,我還夾出了想暴打自己一拳的嬌嬌音。
更可怕的是,意識到他正垂眸盯著我試喝時,我竟溫柔地嘟起小嘴,斯文得不像樣。
很好,喝的第一筒就是甜的。
我把另一筒遞給了他。
可他喝了兩口,瞥著我:「太淡了,我想試試甜的。」
暈哦~太子妃他好綠茶。
像極了電視劇里三兒對有婦之夫說要試試對方手中甜筒味道的模樣。
但,在這里,我跟他沈二昭可是合法夫妻耶!
那就一起綠茶吧!
我輕吸了一口氣:「我也想試試淡的。」
交換竹筒時,他忽然認真打量起我。
他的視線牢固到有種專注的壓迫感,令我有些心跳加速,呼吸凝滯。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眼睛彎彎的,漾著笑。
救命,莫說我是個女子,即便是男子也會在這一刻被掰彎。
29
雖然有點小插曲,但今夜悄悄出宮,好生快活。
我和太子妃還帶回了兩壇子菊花釀。
只是一進東宮,就慘兮兮了。
父皇親臨東宮,我偷偷出去玩被他抓了個正著。
父皇又有理由給我派活了,真是作孽啊,遇到這個時時刻刻盼著我接手江山的年輕皇帝。
不過父皇這回像是被我的欺騙傷害了。
沒關系,我會一笑而過!
父皇要我以「欽差大臣」之名前往香州當主考官,明日動身。
還讓牛高馬大的太子妃陪同,說什麼照顧我的飲食。
我想說,照顧個屁!
太子妃這狗男人啊坐在轎子里盡跟我搶食,他還抱著個食盆一路嗑瓜子。
好吧,他比我更快進入「放飛自我」的模式。
30
香州這個時候正值酷暑難耐。
我不想當主考官,我只想離父皇遠遠的,繼續擺爛。
但那活兒,總得有人干。
我抬眸看著嘎嘣嘎嘣嗑瓜子的太子妃,靈機一動,突生一計。
「我跟你商量個事好不好?嗯?」
我朝他打了個單眼 wink。
沒錯,我就是要對他用美男計,管他接不接招,我先出招再說。
太子妃頓住了嗑瓜子的動作,估計被我的反常嚇住了。
不過他腦回路很清晰:「殿下,您是想要臣妾女扮男裝替您當那主考官?」
受不了,明明是個男人,還能裝出「臣妾臣妾」的腔調,可見他這個男人啊段位不低。
我很是感動地點頭,不得不說他簡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我想干什麼。
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太子妃放下瓜子盆:「可以!」
雖然馬車顛簸,但我還是忍不住撲過去抱了他滿懷。
我就是故意的,即便他以為我是男的,我也想用男色拴住他。
「昭啊,你實在太好了!」我總算可以來一次「山高皇帝遠」的全方位擺爛了!
他先是身子僵了僵,而后伸手環住我的后背:「我比你年長,你可以叫我昭哥哥。」
「昭……」
我還是卡頓住了,沒能自然叫出「哥哥」兩字。
他松開我,抬了下眉:「哥哥。」
我輕笑:「誒,乖!」
太子妃直接上手捏著我的臉:「叫不叫?」
真不明白,男人怎就執著于被人叫哥哥呢?
他依舊執著:「不叫,不幫。」
我扯了扯唇:「昭……哥哥。」
他略顯滿意:「嗯。」
然后接著道:「我還有個要求。」
「你說!」
「若是臣妾扮演欽差,那陪欽差前來的夫人,便只能由殿下演,如何?」
「無所謂,我會出手!」
反正香州離京城山高水遠,沒人見過我,當地官員也只知道朝廷派了欽差,又沒人知道欽差是當朝太子。
即便哪日父皇知道了,都是一家人,他能拿我怎樣?
太子妃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殿下務必得換上女兒裝哦!」
「換女兒裝?」我沒忍住蹙起眉頭。
「殿下,換女兒裝的話,您就不用穿那個墊高的靴子了,多輕巧多自在?」
我撓了撓臉,甚是同意他的說法。
不僅能擺爛,我還能撿回正常性別,順便勾搭勾搭他,我心里還是偷著樂的。
31
香州離京城甚遠。
陸路之后是海路,海路之后改走河道,一路南下才到香州。
到達香州時,我已著上女兒裝,踩著平底繡花鞋的我還戴上了遮臉的帷帽。
站在一米八三男兒裝的太子妃身旁,我像只金絲雀,小鳥依人著。
無所謂,我信得過他的能力,我負責擺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