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跳下床榻,正想喊人時,聽到了太子妃的聲音:
「殿下~」
聲音比以往沙啞了許多,偏中性之余還夾著醉意。
太子妃喝醉了,給我自薦枕席?
這大個頭女人沒救了,天天想著開枝散葉。
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剛剛摸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震驚,我實在是太震驚了!
22
我赤腳去點亮了殿中的燭火。
回到榻上,發現沈二昭臉頰紅得跟煮熟的大螃蟹似的。
她、他是公的?
23
「殿下,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門外傳來嬤嬤的聲音,想必是見我的殿中亮了燭火。
「無事,不必進來,孤只是睡不著想看看書。」
也不知道沈二昭是怎麼偷摸著進來的。
我坐在榻沿上,伸向他衣襟的手略微有些抖,但指尖還是輕輕挑開了他的上衣。
再次確認,沈二昭并不是什麼靖安王家的小郡主,他、他是小公子!
我的大腦嗡了下,是震驚還是驚喜?
我已難以分辨這一瞬的感受。
「要不,我去別的地方睡?」
剛穿好靴子,又覺得不對。
「要是我去別的地方睡,明日一早過來伺候的宮人不就發現我的太子妃是個男人?如此一來,靖安王府算是欺君耶,欺君是要滅族的。」
自言自語間,我不得不滅了燭火,睡回榻上。
24
第二日,我是在太子妃懷中醒來的。
我發現自己就是他的大抱枕,我整個人都嵌在他懷里,兩只腿還被他夾住。
即便我能動彈,但此時此刻如此近距離,我只剩心跳如鼓。
我已被轟鳴的心跳控住,無法動彈、近乎窒息。
「殿下……」
他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眼,慢慢澈亮的雙眼一瞬不瞬盯著我。
我能感到一股溫熱正往我的耳根處瘋長。
我被他的目光灼灼烘烤著,或者說,他只是看著,都足夠讓我完成自熱。
這該死的,沒有邊界感的男人。
哦,不對,估計他把我當男人。
可話說回來,他這個夾著我的姿勢,是稱兄道弟的姿勢嗎?
「殿下,您怎會在臣妾榻上?」
他很淺地抿彎唇角。
「你莫要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爬孤的床,你還把孤鎖住了,瞧瞧你的手和腿。」
「哦,這樣啊?那定然是殿下你睡相不好,臣妾不得已只能用寬大的身軀固住你。」
見鬼咯,沈二昭他腫麼了?他就不能矜持地隱藏一下自己是男人的身份?
不過,他這不以為然的回答,讓我有些心神蕩漾誒。
該死的少年感,該死地出現在我的太子妃身上。
25
信息量有些大,我需要獨處思考。
這一思考就思考了兩天兩夜。
原來一直躺著,也會頹得心累。
我好愁,我就是個勞苦命,我還是得忙起來。
我想尋沈二昭一同出去玩:「太子妃,助孤擺爛吧!」
他武藝高強,即便遇到刺客,我受傷的幾率也能降低再降低。
「殿下出宮要墊靴子否?」
太子妃著一身男子裝,眼若寒星,容顏俊美。
他右眼眼角下若隱若現那顆痣更給他添了幾分妖孽。
細細一瞧,比他兄長還要好看幾分,我隱隱察覺當年的白月光地位已被動搖。
我朝他擺出了個剪刀手:「帶兩雙,出宮后我要換平底的。」
多少年沒逛街了,還要我穿高跟?
除了母后,太子妃是這世上第二個知道我是矮子的真相的。
話說身為女子,我真的很努力長到一米七三了。
我的雙胞胎皇妹才一米六八,一路發啊,寶貝公主的命就是比我好。
不過想到太子妃是男子,我算是放下了一件卡在心頭的事,我以后再也不跟他計較身高了。
26
臨近重陽,城中好生熱鬧。
吃糖葫蘆、捏糖人,這種電視上播出的幼稚事兒,我通通過了一遍。
我要帶著太子妃尋找丟失的青春。
我在一家賣簪子的攤子前頓住了腳步。
好生有趣的是這攤主賣的都是菊花樣式的簪子。
「公子,這些都是新上的款,挑一支贈與心上人?」
男裝太子妃走了過來,溫聲問我:「喜歡?喜歡就挑一支。」
他眼中流淌著寵溺,拉絲得讓我心神蕩漾。
我的嘴角瀕臨失控:「你送我?」
他湊到我的耳邊細語道:「當然,可殿下會戴嗎?」
我撇了撇嘴:「就算不戴,也可以收著。」
他笑了,沒有平日裝太子妃的端莊,大表情的笑比抿唇的樣子更帥氣,更有感染力。
該死的,我的心神已蕩漾得不成樣。
27
攤主瞧了瞧我,又瞧了瞧他,饒有興致地笑了笑:「原來是位姑娘,小兩口感情真好。」
我給攤主遞了個贊嘆的眼神:「大嬸好眼力!」
攤主很是愉悅地拍拍我的手:「姑娘,您瞧瞧這支,這支點翠抱菊簪,簡單又大方,與您氣質甚是相配。」
「bao、bao 菊?」我沒忍住嘴角抽了抽,暗嘆簪子的名字格外優雅。
「等等,你叫我什麼?」我突然反應過來攤主對我的稱呼。
「姑娘啊!」
攤主打量著我和沈二昭:「姑娘長得這般俊俏,出行是該穿男子裝。您與您夫君真真是登對至極。」
夫君?
我瞧了沈二昭一眼,他明顯對大嬸的話很是滿意。
「大嬸,就要這支點翠抱菊簪吧!」
沈二昭掏出碎銀,爽快地買下了那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