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苑內有兩座宮殿,比鄰而居。
我住世安東苑,太子妃住世安西苑。
太子妃比我想象的還要勤奮自律。
她每日天沒亮就起來練劍。
我趴在墻頭偷瞄她練劍,那身姿,那長腿……
我心里沒忍住暗戳戳:你丫的長腿最好別再長,不然我把你給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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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間被她發現,她旋身給我飛來了幾片葉子。
原本毫無殺傷力的葉片從她手中飛出,成了葉子刀。
淦,我發現她好深不可測!
我一個側身,躲過了葉子刀,卻沒能在墻頭站穩腳。
我知道自己要自由落體了,我坦白了,我的「武造極」其實含有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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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我要摔成個撲街狗吃屎。
奇跡出現。
我的小腰被一只大長臂圈住。
這身高,這臂力,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我那野蠻生長的太子妃。
倒立騰空的感覺真奇妙,同時也讓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和媳婦之間的身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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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殿下,可否先從臣妾身上下來?」
太子妃夾著雙腿,整個人雕像般直愣愣站著。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正倒立著身軀,雙手抱著她的大長腿。
因為怕臉著地,我朝上的雙腿還緊緊夾住了她的脖子。
如此姿勢著實不優雅,我還感覺腹部有什麼東西硌著,也不知她晨練帶的什麼裝備。
氣氛很是尷尬。
但只要我不尷尬,誰愛尬誰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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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撐地,翻了個跟斗,完美登場般地站穩腳。
太子妃依舊一動不動杵著,她的臉肉眼可見地泛紅,甚至泛紅蔓延到耳郭。
罪過罪過,我可能不經意間撩到了她。
當與她對視時,我所有的歉意瞬間消散。
因為我發現自己比她矮了一截。
煩死了煩死了,我翻墻穿的是平底靴。
我扯著太子妃的衣袖,往石凳方向走。
為找回男子該有的氣勢,我非常憤怒地斥責她:「沈二昭,你想謀殺親夫嗎?」
她似乎才緩過神來,嗤笑一聲:「殿下,您大可不必站在石凳上跟臣妾說話,即便您個兒不高,臣妾也會尊重您的。」
算了,站得高不代表氣勢就壓得過她,甚至還顯得我是個下頭男。
跳下石凳,我決定下頭到底:「孤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殿下想多了,殿下這般可愛,臣妾哪舍得殿下死?」
可愛?
我竟被一個女子說可愛?
可惡!這算不算是一種皇家恥辱?
「臣妾還要替殿下開枝散葉呢!」
嘖嘖,這話就嚇人了,北境女子果然奔放。
「孤不行!」
太子妃:「??」
我一本正經道:「孤的折子一籮筐的在書房堆著,孤沒空跟你玩開枝散葉。」
算了,我還是回去批折子,當個兢兢業業的打工狗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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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批折子時,太子妃很是賢惠地在一旁替我磨墨。
我的不爽寫在臉上,太子妃即便坐在旁邊,上半身都比我高一截,我還墊了兩個坐墊。
還有,大乾國的狗臣子們,怎麼問題這麼多?
煩死,一個個都拿著俸祿不敢拍板怕頂鍋的東西。
果然,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最可恨的是父皇,我批奏折,他卻帶著母后去釣魚。
越批越郁悶,我的大好青春就埋沒在這堆奏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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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生悶氣?」
太子妃抬眸看我。
「孤沒有,孤明擺著在生明氣。」
太子妃輕笑:「殿下這些年有何感想?」
感想?
感想可多了!
「孤的感想是干得越多越倒霉,干的總在干,看的總在看。看的給干的提意見,提意見就算了,還要躲在暗處搞暗算。」
我一激動把前世職場的不爽也一并吐出。
太子妃擰了擰眉:「殿下不開心?」
我開心個狗,我也想去釣魚,我還想去逛青樓呢。
「孤有太多束縛了,孤開心不起來。」
太子妃搖頭,放下手中的墨條。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很溫柔,我心里暖烘烘的。
「殿下,臣妾替您想到了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
「殿下生個兒子,子承父業不就好了!」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但想要生出兒子,我得要先生出把兒。
可事實是我和她都是女的。
要麼我懷,要麼她懷。
唉,不管誰懷,咱總有一方是綠的。
簡直太特麼愁人了。
我沒心情批奏折了。
放下筆,我趴在桌上耷拉起腦袋:「昭啊~太難了,生孩子的事孤幫不了你,孤不行!」
太子妃:「……」
19
都說婚姻有七年之癢,打工好歹也要有個黃金假期!
憑什麼父皇那便宜爹天天帶著母后釣魚游湖,還好意思掛著「微服私訪」的旗號?
啊呸!明明就是想偷懶!嫌棄嫌棄!
沒見過摸魚摸到這個程度的皇帝。
我不干了,我要擺爛。
于是,連夜將那一籮筐批好沒批好的折子都送回父皇殿中。
我要稱病宅東宮!擺爛吧,東宮!
說到做到,我就在世安東苑一睡不起,睡到天昏地暗斗轉星移。
20
半夜醒來,我發現床榻上有人。
我的心顫了幾顫,侍候我的嬤嬤是母后身邊的人,我的寢殿她該是死死把守的呀。
莫非是哪個不知死活,為了富貴想爬床的婢女?
但這人熱乎著,身上還一股子酒氣。
漆黑床帳中,我伸手摸了摸。
一馬平川,還有腹肌誒?我繼續往下摸……
淦,這哥們是爬床來當男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