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硯白將紅薯塞進我的手里,說道:「誰說過你沒吃飯了?烤紅薯是甜點,飯后甜點,懂不?」
那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烤紅薯。
4
下午下班,我跟喬珍珍剛出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就看到江彥靠在我的車上。
喬珍珍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低聲道:「居然還有臉來見你。」
我說:「珍珍你先走吧,我有事要處理。」
喬珍珍問:「你自己一個人可以?」
我點了點頭。
聽到聲音,江彥緩緩轉身,朝我看過來,眸光中透著一股子凌厲,他說:「安慈,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
解釋?
我沒控制住自己,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這麼不要臉的倒打一耙,是我小看江彥了。
我說:「你想讓我解釋什麼?解釋你不顧臺下的親朋好友,將我一個人拋在婚禮現場,還是解釋昨天晚上你跟秦薇近乎官宣的熱搜?江彥,你哪來的臉,要求我解釋?」
大概是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我,此刻會如此咄咄逼人,江彥眉頭緊蹙,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他說:「安慈,你怎麼能這麼無情?秦薇她是你的表妹,她被輿論逼到割腕自殺,你都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我笑著問他:「割腕之前,還有心情先給你發條信息?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想死呀。」
江彥一臉震驚地看著我,說道:「你現在怎麼這麼惡毒?」
恰在此時,周硯白低沉慍怒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你算什麼東西,敢說我媳婦惡毒,滾!身上的騷臭味別沾在我媳婦的車上。」
我轉身撲進了周硯白的懷里,他身上的松木香,讓我莫名的安心,我在周硯白的懷里回頭對江彥說:「沒聽見嗎?我老公讓你滾唉。
」
江彥的臉色幾經變幻,先是黑,后是紅,最后變成了黑紅的豬肝色。
他的視線定在周硯白的身上,眼中閃過恨意。
不過,江彥表情掩蓋得很快,他快速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冷冷看我一眼,說道:「安慈,你今天情緒不穩定,等哪天你情緒穩定了,我們再談。」
所謂的等我情緒穩定,不過是江彥慣用是一種冷處理的方式罷了。
最終是利用時間,讓我妥協。
我以前不爭,其實壓根不是妥協,而是不在乎。
沒等我開口,周硯白突然笑了:「我媳婦用得著跟你談?滾。」
說完,周硯白直接摟著我的腰走到車旁。
他一把將還站在車旁的江彥推開,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離我媳婦遠點。」
江彥被周硯白推得一個踉蹌,卻又為了保持所謂的教養,不得不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周硯白彎腰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護著我的頭頂,讓我坐進去,聲音溫柔:「老婆,趕緊上車,跟這種人待久了,會變得不幸。」
透過后視鏡,看著車后江彥吃癟的樣子,我心情大好。
「還看?」
身旁傳來周硯白陰惻惻的聲音:「怎麼,舍不得?」
看在他剛才幫我的分上,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沒計較他的話,笑著問他:「不是說出差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周硯白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再不回來,媳婦都要被拐跑了。」
本著對婚姻負責任的態度,我解釋道:「周硯白,你放心,既然我選擇了跟你結婚,就不會再跟其他男人在感情上有任何牽扯,至于剛才,我并不知道江彥來找我。
」
周硯白將車停靠在路邊的停車位上,他側頭看著我,微微俯身:「你拿什麼讓我放心?」
我一時語塞。
見我這般,周硯白挑了挑眉,很是理所當然地繼續說:「我得保障自己的合法權益。」
我:「什麼合法權益?」
周硯白:「持證上崗。」
我一愣,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問他:「昨天你答應跟我結婚,就不怕我在舉行婚禮之前,就跟江彥提前領證了?」
周硯白沒回答我,只抬手在我的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傻子。」
5
確實挺傻的。
傻到可以被一個紅薯就收買了。
那個烤紅薯,讓我對周硯白漸漸地卸下了防備。
從那以后,周硯白每天都跟我一起上學放學。
雖然住在別墅區,他卻從來不需要家里的司機接送。
我自然也是沒有司機接送的,姑姑跟姑父美其名曰鍛煉我的自立能力。
可是為什麼不需要鍛煉他們的寶貝女兒秦薇的自立能力呢?
周硯白每天早上騎著小電動車在我家門口等著我。
他為我準備了一款粉紅色的頭盔,每一次,他都會親手將頭盔扣在我的頭上,然后在頭盔上輕輕敲兩下,笑著說:「顧嚶嚶,坐好了。」
一開始,我不喜歡他喊我顧嚶嚶,他將小電動車騎得飛快,穿過大橋的時候,江面的風呼呼地刮起我們兩個人的校服外套。
巨大的風聲擦著我們的耳朵吹過,我卻只聽得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可我依舊不敢把手放在他的腰上,就好像那麼做會打破什麼神秘的禁忌。
周硯白大笑的聲音被風吹亂,但也吹進了我的耳朵:「顧嚶嚶,這個名字多適合你,一聽就知道是個小哭包。
」
因為周硯白,再沒有人在放學的路上堵我,但漸漸地,學校開始流出一些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