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也不看謝遲,轉身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停了。
我坐在車里回神,眼睛一抬就看到謝遲和周佳瑤走出咖啡廳。
俊男美女,遠遠看去,很是登對。
我扣上安全帶,一腳踩下油門。
后視鏡中的人影飛速消逝,可那人的模樣卻始終在心頭揮之不去。
3
我和謝遲認識七年,他是高三上學期突然轉到我班上的。
那個時候的謝遲總是高傲疏冷,一本正經。我坐在他后面,經常看著他衣領外露出的一截后頸,想著如果那里戴上項鏈會是何等光景。
后來我的愿望實現了。
謝遲很難追,我花了兩年才把他追到手。
表白成功的那天,我拿出買了半年的項鏈戴在他的脖頸,銀光和他冷白的皮膚很襯,說不出的性感。
我勾著項鏈,笑容得意的望著他,「謝遲,栓住了就是一輩子,往后你就是我宋織的人,跑不掉了!」
昏黃的路燈照亮了謝遲的眼睛,他嘴角翹著笑,俯身,唇瓣貼過額頭,「那就請宋小姐栓緊了,永遠別放手!」
多年以后,我仍然記得那個晚上,北京的秋風微涼,而我的心卻燒的火熱。
整顆心,都在為他滾燙。
4
幾天后,我和付硯禮參加了一場慈善拍賣晚宴。
大廳喧鬧嘈雜,名流云集,謝遲自然也在。
他冷清的立在燈影下,西服剪出的身姿修直,俊美的面容上架著副金絲眼鏡,矜貴疏離,教人望而生畏。
我躲在角落,肆無忌憚的偷窺,被付硯禮抓個正著。
「去打個招呼嗎?」
我搖頭,目光眷戀的從謝遲身上移開,「不去,見了添堵。」
付硯禮唇角一勾,單手搭在我肩上,「口是心非,不想見你躲在這兒偷看。
」
話落,我就被他拎了出去。
付氏新源集團赫赫有名,付硯禮一進場,就有人圍上來奉承。
現場有小小的騷動。
謝遲聽見聲音抬頭望過來,只一眼便冷漠的從我臉上移開。
意料之中,我心里并不是很難過。
上次見面,他就不待見我。
這次更是直接把我當空氣。
有眼尖的人看到我們走近,便笑著向謝遲介紹,「付先生常年在國外,謝總可能不認識,這位是新源集團的公子。」
「這位?」那人望著我,短暫停住,似乎一時拿捏不準我的身份。
付硯禮笑著解釋,「我太太。」
「噢,付太太!」那人驚訝的一瞬,然后客套的夸了我兩句。
謝遲雙手插著兜,眼睛看都沒看我一下,直直望著付硯禮,「久仰,付先生花名遠揚,早有耳聞。」
圈子里誰都知道,付硯禮是出了名的浪子,風流薄幸,女人無數。
但敢當面這樣問候的,謝遲是第一個。
付硯禮邪肆地挑了挑眉,「讓謝先生見笑了,沒辦法,家族遺傳的花心。」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濫情說的如此清新脫俗且理直氣壯。
謝遲瞇著眼睛,冷聲譏笑,「既然沒辦法專一,付先生何必結婚?」
付硯禮倏地冷下臉,「這似乎是我的家務事,謝先生過問的是不是有點多?」
空氣里有股濃濃的火藥味。
氣氛冷凝且尷尬。
先前介紹的人愣了一會兒,后知后覺的打起圓場,說了一堆場面話。
謝遲單手抽出口袋,一聲不吭的轉身,全程把我當隱形人。
「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溫和有禮?」付硯禮皺著眉,幽幽的挑聲,「溫和沒見到,咄咄逼人倒是挺擅長。
你以前是不是被他給騙了啊?」
我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心里有點感慨,「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的謝遲待人溫柔,雖有距離感,但教養極好,從不讓人難堪。
我轟轟烈烈追他的那兩年,他從未覺得反感。在一起之后,他更是周到體貼,縱容我的脾氣。
那個時候,身邊的朋友都覺得我和謝遲將來能修成正果。
哪知道后來,竟是我這個死纏爛打的人先提出分手。
其實謝遲的家境很好,但分手時為了編個理由,我就謊稱自己移情別戀了,喜歡上付硯禮。
他不信,問我為什麼。
我是怎麼回答來著,「我喜歡他比你有錢。」
一句話就像點了他的死穴。
我至今都忘不了,那時他看我的眼神,冰冷又陌生。
情緒上來,就想借酒消愁。
我隨手拿起一杯香檳,剛準備入口,就被付硯禮奪下。
「你忘了醫生的叮囑,不能喝酒!」
知道不能,但我還是想嘗嘗,「一口也不行嗎?」
付硯禮很嚴肅的拒絕,「一滴也不行。」
說完,他低頭從旁邊的盤中挑了顆糖,「這個可以吃。」
我:「……」
拿我當小孩呢。
晚宴下半場是慈善拍賣,有古董今藏,現代書畫,茶葉名酒,珠寶和奢侈品。
其中有一幅蘇繡,起拍價 10 萬。
我挺喜歡,出價 20 萬。
下一秒,謝遲的聲音跟著響起,「50 萬。」
付硯禮坐在我旁邊,饒有興趣的笑了笑,「70 萬。」
謝遲:「100 萬。」
付硯禮:「200 萬。」
謝遲:「300 萬。」
似乎方才的硝煙沒有散,兩人掙相報價,也不知道較什麼勁。
全場一片嘩然,觀眾都在看熱鬧。
我伸手拉住付硯禮的袖子,搖頭示意他住手,「不過一幅刺繡罷了,他要就給他。
」
付硯禮抿著唇,莞爾眼尾上挑,好似大發慈悲,「行吧,就讓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