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看也沒看我一眼,徑直走到江星宇面前:「哥,你們領證了?」
江星宇肉眼可見地慌張,趕忙握住她的手:「朵兒,別生氣,哥哥慢慢跟你說,別著急。」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是怕捧在手心里的珍珠滾落了。
我還尷尬地站在客廳中。
江星宇在溫柔地跟他的妹妹解釋。
婆婆把我拉到一邊告訴我:「安安,他們兄妹倆關系很好,朵兒身體一直不好,我們很少讓她出門,所以,從小她就很黏哥哥。」
我點點頭,扭過頭去看到妹妹正窩在江星宇的懷里哭,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眼神痛苦又心疼。
有點疑惑,哥哥領證結婚了有那麼難以接受嗎?
那一天,江星宇的妹妹自始至終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看著我的眼神又恨又絕望,那絕對不是一個妹妹應該有的眼神。
「老公,安朵是從小身體不好嗎?」回家的路上我問江星宇。
他沉默了一會兒:「是心臟病,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心源。她以前很活潑開朗的,生病后就變得很敏感。」
「安安。」他捧著我的臉,望著我的眼睛,「朵兒是個善良的小姑娘,她其實很喜歡你,只是不善于表達,你會喜歡她的。」
我點點頭,把心里的那點兒不適壓下去。
那時候我是單純地愛著江星宇的,我還輕輕地取笑他是不是有輕微的戀妹情結。
后來我才知道,江安朵并不是他的親生妹妹,是江氏夫婦領養的孩子。
夜深了,監控中的兩人摟抱在一起睡著了。接下來,輪到我上場了。
哭不出來,我沖著自己噴了一下辣椒水,激烈的刺激使我不停地流淚,暈染了眼妝,眼睛又腫又紅。
拖著行李箱,我打車回到臥室門口,使勁揉亂了頭發,深吸一口氣,表演開始。
「嘭」的一聲,我推開門,打開燈,床上的兩人瞬間驚醒坐起,被子從兩人身上滑落,
我驚叫一聲,順手抄起床頭的臺燈劈頭蓋臉地向兩個人抽去。
可能是我的突然襲擊讓兩個人都蒙了。
抽了好幾下,沈清雨才反應過來,「啊!」地尖叫一聲,蒙著被子躲了起來。
江星宇的神情從茫然到慌亂,挨了幾下抽后從床上蹦下來,抱住了我:
「安安,冷靜,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渣男,江星宇,你個混蛋。」我拼命掙扎,借機在他臉上撓了幾下。
「安安,安安。」江星宇使勁把我拖到客廳里,抱著我在沙發上坐下,這個時候他還在假裝深情,估計是怕我把他們打壞了吧。
我慢慢地深呼吸,不動聲色地轉一轉運動過量的手腕。
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我紅著雙眼,看向緊摟著我低著頭沉默的江星宇。
「江星宇,你是不是忘記我們裝修新房的時候安裝的監控了?」我帶著哭腔低聲問。
江星宇眸中一冷。
「呼。」我輕吐出一口氣,推開他抱我的手。
可笑吧,剛在一起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他這個姿勢抱著我,沒想到我們決裂的時候也是這個姿勢。
我起身,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離婚吧,明天上午 9 點。」
背后沒有聲音,我知道他同意了。
也只有離婚了,他們才能走到萬劫不復的深淵。
命運的齒輪緩緩轉動,我興奮地期待著將要發生的一切。
3
第二天,9 點,民政局門口。
沈清雨挽著江星宇向我走來的時候,滿臉的愧疚:
「安安,對不起,我和星宇真的是情不自禁。」
我太了解她,眼睛里的得意洋洋都要跑出來了,還要凹善良人設。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裝好了,別笑出聲來。」沈清雨,這可是那你自己選的。
說完扔下一臉屎色的兩個人快步走了進去。
離婚手續辦理得很快。
整個過程江星宇一直面無表情。
是的,其實江星宇愛的人一直不是我,其實在我第一次見到江安朵的時候就應該知道。
也許是那次上門刺激到了江安朵,第二天她就直接住進了我們醫院。
那天下雨,頭疼難忍,我請假在家休息,想著住院的江安朵,便親自做了病號餐給她送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了低低的抽泣聲:
「哥哥,我永遠也好不了了是不是?醫生說過,要是沒有心臟,我只能活到二十歲,哥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把你讓給顧安安,明明……明明你愛的人是我。」
我心里咯噔一聲,收回了要推門的手,心慌亂地跳著,什麼意思?江星宇怎麼會愛江安朵?明明他們是兄妹啊。
「朵兒,哥哥一定會治好你的。」是江星宇的聲音。
「哥哥!」江安朵悲泣一聲,「承認你愛我就那麼難嗎?你看看顧安安,再看看我,看看我們的樣貌看看我們的衣著,你還看不清自己嗎?」
是啊,我和江安朵有多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如果你不愛我,結婚前為什麼不敢帶顧安安回家?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故意躲著我?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昨晚趁我睡覺的時候親吻我的嘴唇?我們不是親兄妹,你可以愛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