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坐在堂屋正中央的桌子旁,安珉伊拿了一份地圖給我。
「給。」
他遞給我之后坐下,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地圖是一個五行陣。
我記得蘇姐給我的電話里提到了一嘴獻祭。可是既然是五行獻祭的話,為什麼要六個人,誰是多余的?或者說誰是獻祭引子?
我想到這里,轉頭問林安怡:「你的生日是多久?」
她明顯一愣,很快就報了一個數字。
我掐著手指一算,五行缺火。
又問了安珉伊,他說了之后我掐手指算出他五行缺土。
方之韓恰好走出來聽見我們的對話,說了自己的和宋釋的生日,他們缺金和木。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李思琪應該是缺水。
可是我的八字什麼都不缺啊。
彈幕:
【奠沐認真的樣子好帥!圈粉了,看起來好有安全感。】
【我靠,奠沐看樣子真的是道士。】
【球球奠沐保護一下我家思琪姐姐。】
【拜托,你家思琪姐姐剛剛差點把奠沐喂了鬼。】
【怎麼辦怎麼辦感覺節目組在玩真的。】
【不要啊,我的女鵝不能死,有沒有警察管管。】
……
14.
晚上,吃過晚飯,所有人都擠在了女性房間睡,還好是大通鋪,房間夠大。
我本想睡中間,萬一男女方出問題還能應對,但是李思琪不肯,硬要睡著中間,表示害怕。
我拗不過她只好將五帝錢也交給她,然后睡在林安怡旁邊,甜妹香香嘻嘻。
半夜,門外傳來聲音,熱熱鬧鬧。
所有人都被吵醒了。
「怎麼回事?」李思琪語氣中有些害怕。
「應該是鬼市。」我閉著眼睛,想繼續睡覺。
講道理,我是不會告訴別人我被嚇麻了動不了的。
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
更是嚇得我一哆嗦,好,徹底睡不著了。
「六位嘉賓在嗎?我們來接你們回去啦」是導演的聲音,聲音很呆滯。
李思琪和宋釋聽到后馬上起身。
「導演組來了,趕緊收拾東西回去。」
林安怡攔住他倆:「這個時間點,導演組怎麼可能來接我們,你倆動動腦子。」
但是他們充耳不聞,此時我已經睜開眼睛,側過身子,從床頭的背包里取出師父塞給我的東西,是一盒朱砂和五個雞血藤手鐲、一把香蠟,以及一塊靈玉。
李思琪和宋釋推開攔住他們的方之韓和安珉伊,硬要開門。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倆的神色不像是活人該有的。
我早在中午看八字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十二長生里,他倆居然同時對應「死」字。
他們要麼被鬼上身,要麼就是被人攝了魂魄。
沒辦法,只能一個一個試了,看看是鬼上身還是被攝魂了,前一個還好,趕走就行,后一個就難辦了。
我突然好想我師父和師兄嗚嗚嗚,他們從來不讓我弄這些恐怖的東西。
「沐沐怎麼辦?」林安怡說話已經帶著哭腔了。
我強忍害怕,拿出朱砂沾了一點在手指,又取出空白符紙,直接畫符。
很快畫出三張之后,我咬破手指,將血滴了上去,包成三角形遞給還清醒的三個人。
我來這里一趟,手指感覺要報廢。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翻身下床,拿出糯米,在糯米上畫符,畫完后低頭點了一根香,又捏了一塊朱砂放兜里。
隨后掐了火訣,糯米上燃起了火。
我已經擺爛了,昨天我還裝一下是火柴,今天我直接裝都不想裝。
彈幕:
【我就說奠沐昨天是裝的,她明明會隔空生火。】
【沐沐,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李思琪和宋釋怎麼回事,他們看起來臉色烏青。】
【大晚上看這個好刺激。】
……
我快步走到李思琪和宋釋身后,直接將還燃著火的糯米抓起,拍在他倆背上。
其實可以拍胸前的,但是鐵青的臉看起來像尸體,能讓我內心的恐懼加倍。
他倆跌坐在地。
我吩咐安珉伊:「你去找幾對筷子,應該在廚房。」
他應了一聲,馬上就去了。
我看著他倆的眼睛說:
「何方鬼怪?」
他倆赤紅著眼睛,竟然同時發出聲音,聲音是一道年輕的男聲。
「你管不著!」
我伸手掐在他們額頭上,厲聲:「走不走?」
他倆同時張嘴,卻只有一道聲音,聽起來詭異極了。
「不走!」
我有些怒了:
「吾乃北道奠家祖,好心問走你不走,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朱砂在手指間捏碎,抬手在他倆額頭上畫滅鬼符。
「啊!」一道凄厲的男聲響起。
「走走我走。」終于,那男鬼松了口。
我停下畫符,繼續問:
我問:「何姓何名?」
他答:「無姓無名。」
我問:「走不走?」
他答:「走。」
我問「怎麼走?」
他回答:「無名之鬼不敢奢求走正門,給一縷青煙,順天梯走。」
我盯著他倆,拿出剛點好的香,在他倆額頭上不沾皮膚地點了三下。
「將筷子擺成樓梯的樣子,串起來。」
安珉伊點點頭,他做東西很快,不到幾分鐘就做好了。
我將香燃起來的煙點在天梯下,最后一把火燒了梯子。
很快就看見一串腳印順著墻一路往上爬,最后消失。
李安琪和宋釋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
我終于松了口氣,放下了提在嗓子眼的心,轉身抱住林安怡,開始爆哭,眼淚跟不要錢一樣,救命,我他媽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