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對這些細節不感興趣,你不用跟我解釋。」我抱著胸口倚在灶臺,「我只有一條規矩,那就是:她出現在我面前一次,我打你一次。我的要求不高,管好你的人。」
「你到底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我都說了我跟她只是……」
「閉嘴,我要吃飯,不要讓我惡心。」
我端著盤子坐到了餐桌邊,他隨即跟過來坐下,但面前是空的。
「我的呢?」傅辭惱怒地盯著我。
他胃不好,宋曉雨費了大心思給他調理身體,餐餐變著花樣,健康又可口。
「我只做了我自己的。」我捧著牛奶,美美地喝了一口,「你可以不要坐我面前嗎?你的臉鼻青臉腫,我看了倒胃口。」
傅辭把手機一扔,臉色鐵青地往椅子上一靠。
很好,發脾氣是吧。
我端了餐盤上樓追劇。
底下傳來鍋碗瓢盆砸碎的聲音。
傅辭恨宋曉雨。
因為宋曉雨說:「只要能跟你結婚,我什麼都能忍。」
他便時常帶女人回家,讓她在門外聽他們徹夜歡愉。
她流淚隱忍,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這是她應受的懲罰。
明面上還要維持著傅太太的尊嚴,維系著千瘡百孔的婚姻。
曾經他出軌,她不敢管。
稍微表現出不自然,就會引來他的冷嘲熱諷:「你不是說什麼都能忍嗎?忍不了,就滾。」
現在,我壓根不管。
他反倒發瘋。
我把音樂開到最大,在房間里吃著熱飯追劇。
這就受不了了?
這才剛開始呢。
5
過了幾天,傅辭的秘書趙黎打電話給我:「夫人,傅總胃痛,叫你過來一趟。」
「我在美容院,沒空呢。」
趙黎被我拒絕,愣了一下:「他是真的痛得很厲害……」
「身體不舒服,那就帶他去看醫生,找我做什麼。」
聽筒對面隱約傳來傅辭的聲音,趙黎向我賠笑:「傅總說他每次胃痛,吃了夫人的粥就能好。」
我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掛掉。
他把宋曉雨當什麼?
廚子還是神醫?
還沒做完一個項目,美容院的經理上樓告訴我,底下有人等。
「誰啊?」
「他說他叫小趙,是您先生的秘書,看樣子很急。」
「急什麼?讓他等著。」
我按摩完了,畫了個淡妝,悠閑從容地下樓,趙黎狼狽站在底下。
作為傅辭的走狗,趙黎最會看人下菜。
傅辭對宋曉雨不假辭色,他也跟著作踐她。
每每去送點什麼,他都故意刁難。
有次傅辭在辦公室里跟鶯鶯燕燕歡好,趙黎在外面對宋曉雨說:
「夫人,人都要學會識時務。傅總現在確實餓,但不想吃你的東西,你進去鬧,對誰都沒好處,只會讓他愈發厭惡你。」
說著,他把宋曉雨的愛心便當丟進了垃圾桶。
「好了,沒有別的事,夫人就請回吧。」
那天下著大雨。
宋曉雨回去的路上失魂落魄,出了車禍。
她的第一個孩子就是這麼沒的。
當年趙秘書有多高高在上,現在就有多狼狽。
衣服上灑滿了殘羹冷炙,連頭發上都是油漬。
「喲,趙秘書,這是怎麼了?」我扶著鎏金扶手款款而下。
趙黎看到我,眼睛一亮:「我來接夫人去公司。」
「你帶他看醫生了沒有啊?」
「傅總不肯去……」他看了我一眼,「他最近心情不大好。」
「怎麼,心情不好到把菜潑你頭上了?你不是他最得力的心腹嗎?」
趙黎抿了抿嘴唇:「夫人把傅總養得精細,我們點的外賣,不入他的眼。
試遍了周圍的店,他都說味道不對。這都兩點了,傅總還什麼都還沒吃。」
「點的哪家?」我在他困惑的眼神中,向他伸手,「手機給我。」
我把趙黎點的外賣,原封不動又點了一份。
到公司時外賣剛到。
我拎著上樓。
推門而入,迎面就是一本項目書飛出來:「寫的什麼東西?!」
我看了看辦公室里風雨欲來的氣氛:「等你訓完我再進來?」
傅辭見到我,下意識松了松領帶,扭過頭去偃旗息鼓,安安靜靜看起了屏幕。
戰戰兢兢的下屬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那我不打擾傅總和夫人。」
「出去。」傅辭平靜道。
我提著外賣往桌子上一擱,把自己扔進了沙發上,顧自玩起了手機。
傅辭一眼看出不對勁:「外頭買的?」
「我在美容院。」
「我不喜歡吃這些。」傅辭冷著臉道。「外面的東西不干凈,我吃了會疼。」
「那你叫個人。」我環視四周,「反正你這兒什麼都齊全,有臥室有私廚,愿意給你做飯的人,多了去了。」
傅辭聽出不對勁來,快步走到我面前抽了我的手機:
「你還在生氣?就因為林霜,你現在飯都不給我吃了?」
我樂了。
就一個林霜?
「從前也沒見你愛吃,現在我不想做了,你別上趕子犯賤。你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傅辭狠狠瞪了我一眼,回到桌前,悶聲不吭地吃了起來。
蹙著眉頭,難以下咽。
故意做給我看。
但我也只是冷眼看著。
我拎著垃圾出來,趙黎像是見了鬼:「我來我來……」
同樣一份飯。
我給的,傅辭會吃。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情況。
我淡淡道:「以后你每天中午給他點外賣。」
「這……」
「叫說是我點的。
」
趙黎看我的眼神變了,變得敬畏:「這些年雖然傅總身邊有鶯鶯燕燕,但我看得出來,他心里只有夫人您一個。」
我忍不住失笑:「別說這種恭維話,不好笑,還怪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