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話音剛落,許鶴炎嗤笑一聲。
「漾漾想幫那個小愛豆?」
我冷聲回答:「他不叫小愛豆,他有自己的名字。」
話一出口,我看到許鶴炎嘴角的笑慢慢消失。
「許鶴炎,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話音剛落,許鶴炎坐直身體,金絲眼鏡后的雙眼緊盯著我。
隨后,他站起身,慢步走到我面前,冰冷的食指勾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他。
「我想要的很簡單,我給你這完整的監控視頻,你放棄你父親留給你的公司股份。」
他剛說完,我便毫不猶豫地點頭:「沒問題,我放棄。」
卻沒想到,在聽到我的回答后,許鶴炎眉頭微皺,嘴唇緊抿,凌厲的雙眼中閃過不悅的情緒。
我知道,這是他在生氣的表現。
末了,他的手落回身側,又后退幾步,隱在昏暗的燈光下,輕聲問道:「如果那年,我沒有欺負你,而是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那麼今天站在你身邊的人,會不會是我?」
我檢查著那段監控視頻,沒有抬頭,直截了當地回道:「不會。」
「許鶴炎,你是不是忘了,那年冬天你把我推進老宅游泳池里的事情了?」
那時,他站在岸上,冷眼看著我在零下的水里撲騰,等著我向他求饒。
「只是可憐那個節目制片,為你做事,如今又被你親手拋棄。」
許鶴炎抬手扶了扶眼鏡:「漾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收起手機,抬起頭,正對上他帶著玩味的雙眸:「兩年前,你找到節目制片,把他灌醉,慫恿他對我做出那樣的事,后來又聯合方時樾的公司爆出那些捏造的黑料,把他封殺。」
「許鶴炎,我在公司里摸爬滾打兩年,難不成你真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被你和你媽欺負的小女孩嗎?」
「我什麼都不說,只是因為我記得那年在城郊,是你徒手把我從廢墟里挖出來,又把我送去醫院,救了我一命。」
我收起手機,向門口走去。
與他擦肩而過時,我輕聲說:「許鶴炎,不管你對我是什麼感情,從今往后,我們都別再見了。」
22.
回到家后,我注冊了微博小號,把監控視頻配上字幕,上傳到了微博。
短短幾分鐘,視頻就被很多熱心網友轉發,瀏覽量漲得飛快。
當晚,#熱血少年 節目制片濫用職權#的話題沖上熱搜榜。
人證物證俱在,制片根本無力反駁,眼見事情越來越大,最后,他在微博上寫了一篇小作文,向方時樾和我道歉,并保證自己永不再犯。
評論區里,是與當年的網暴完全不同的景象。
「原來當時方時樾是被人冤枉的呀,我就說嘛!」
「嗚嗚嗚,他的大好前程你用什麼來賠!」
「難道只有我記得當年方時樾唱歌跳舞樣樣全能嗎?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他是被人冤枉的呀!」
時隔兩年,終于又有人記起,當年的他是多麼才華橫溢,又是怎樣地懷才不遇。
長長呼出一口氣后,手機振動幾聲,我低頭看去,是助理小陳打來的電話。
「姐,不好了!方時樾出事了!」
23.
我飛速趕到小陳說的事故現場,是在當年那條步行街上。
此刻,有許多行人正圍在方時樾原來唱歌的位置上,有人正在左右交談,有人正在拿手機拍著什麼。
一瞬間,許鶴炎那張冷血的臉從我腦海中閃過,我再也顧不上其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從人群中擠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卻是毫發無傷的方時樾。
他坐在熟悉的石階上,懷里抱著那把吉他,在看到我時,雙眸瞬間亮起。
當年被我拿在手里的燈牌,現在被他放在身旁,霓虹燈光不斷閃爍,方時樾的名字在夜色中發著光。
只是現在,在方時樾的名字旁邊,竟然多出了三個手寫字,字跡工整、有力。
是我的名字。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小陳不知道從哪里跳了出來,拉著我的手臂,把我帶到方時樾面前,與他面對面。
緊接著,方時樾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熟悉的和弦瞬間占據我的耳朵。
傍晚時分,步行街上不斷有商販叫賣,在暗黃色的路燈下,種在路邊的大樹已經長出綠芽。
一片人間煙火氣中,方時樾輕聲唱著:「我想和你一起去往夏天,去看海,去戀愛。」
隱約能猜到他想要做什麼,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
幾分鐘后,方時樾放下吉他,彎下腰,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用塑料袋裝著的東西。
「程驚漾。」
「你說過,要吃一輩子我做的烤冷面,我當真了。」
我抬起頭,在行人的歡呼聲中與他四目相對。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想要伸手去接,卻沒想到,在即將要觸碰到方時樾的指尖時,他突然彎下腰來,微微側頭,迅速向我靠近,下一秒,他輕輕地吻上了我的唇角。
他伏在我耳邊,用略微喑啞的聲音說道:「漾漾,你不能反悔。」
我點了點頭,張開雙臂,環抱在他腰間。
「好,我答應你。」
終于,在 25 歲這一年,我于茫茫大海之中,撈到了那一顆在 23 歲時就想要擁有的星星。
-完-
最甜芝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