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的嘴唇,因為酒后失憶忘記了跟這種級別的美男子接吻的感覺實在是虧大發了,萬一以后周昱白要是坐牢了,豈不是一輩子都親不到了?
我暗自下定決心,這張嘴我要在周昱白坐牢前再親一次!
周昱白突然「嗤」地一笑:「是不是被哥的盛世美顏迷住了?」
我緊抿著唇,強行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不能再這麼翻下去了!眼睛要翻出毛病來了!
頂著一張進了演藝圈能夠嘎嘎亂殺的神顏,一開口卻是村口的二傻子。
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差。
自從那天武器事件之后,周昱白就時不時看著我發呆,看著看著還會臉紅起來。
真的很想帶他去精神病院查查腦子,堂堂老大每天這麼發瘋,別是我的臥底任務還沒完成,這個幫派就在周昱白的帶領下走向衰敗了。
但是經過我這些天的仔細觀察,我根本就沒有發現周昱白的一絲違法行為。
他按時交稅,還資助弱勢群體,甚至連煙頭都不會隨地亂丟。
在他的襯托下,我簡直就是行走的罪犯。
我那天甚至看到他扶老奶奶過馬路!
雖然剛扶到馬路對面老奶奶就給了他一拐杖,說自己好不容易才從馬路這頭走到那頭的,現在又給她送回來了。
但是他居然扶老奶奶過馬路哎!
他還給手底下的每一位員工都交了五險一金。
他真的,我哭死。
「麻子,崔姨說你不接電話,讓你回家一趟。」
我被他一句話拉回神,崔姨是我媽,準確說是林甜甜的媽媽崔莞。
她在林甜甜初中的時候嫁給了周昱白父親的至交,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媽,林甜甜的媽媽甚至在林甜甜繼父欺負她的時候,選擇了視而不見。
要不是這副身體跟我上輩子長得完全不一樣,我甚至都懷疑林甜甜是不是平行世界里的另一個我。
擁有相同的遭遇,同樣糟糕到令人發指的母親。
我低頭繼續默默給花澆水,舌尖泛出苦味兒,沒有接話。
周昱白很不滿意我的沉默:「麻子,我跟你說話呢!」
我「砰」的一聲放下手里的灑水壺,皺眉道:「我不回去,你以后也不用當她的傳話筒。」
周昱白被我突然的冷淡弄得措手不及,臉色很復雜,他聲音有些委屈:「崔姨要不是你媽媽,我才不會當傳話筒呢!兇什麼兇嘛!」
我直愣愣瞧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舌尖的苦味兒似乎淡了,淡到可以忽略不計。
「哼!被你排擠是我的命運,我了解~」
家人們,忍不住了,這個白眼不翻不行了!
7.
在周昱白身邊的每一天我都想向組織申請一筆精神損失費。
我拉開抽屜,拿出林甜甜聯系上級的手機,這個手機自從我穿越過來那天開始就沒收到過任何消息了。
我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忘記了林甜甜還在周昱白身邊臥底。
我放下手機疲倦地瞇了一會兒,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我猛地驚醒。
上級聯絡我了!
「座山雕,一切正常嗎?」
座山雕?
這本小說主打的就是反差跟離譜嗎?
我按捺不住直接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出事了?」
我點點頭,然后意識到隔著話筒男人看不到我點頭,我趕緊出聲:「出事了!周昱白去給我交五險一金,結果發現你們一直給我交著呢,他懷疑我是臥底。
」
我又忍不住埋怨道:「你們怎麼這麼不謹慎?怎麼還給我交著五險一金呢?」
電話那頭立馬坐不住了:「當初是你要求要一直交五險一金的!你說那是你下半輩子的保障,不能沒有五險一金,這是你當時愿意當臥底的條件啊!」
我沉默了,原來林甜甜的腦回路也挺不正常的……
「那你想要停保嗎?」
我下意識回了句:「敢給我停保,小心我投訴你!是不是想法院見啊?」
啊……打工人對五險一金的執念簡直刻到了骨子里,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最后憋出一句:「有事再聯系。」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的瞬間,門鈴聲響起。
我走過去開門,通過監視器看到周昱白滿臉醉意,按了按太陽穴,有點煩躁地扯開了領帶,抬眸看向攝像頭。
我們隔著監視器對視,卻讓我心里隱隱生出幾分不安來。
我推開門,問道:「老大,你來做什麼?」
下一秒周昱白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他大晚上跑我家是想干什麼。
周昱白低頭親我,姿態強勢到讓人無路可退。
沒想到平日里說出那麼多刻薄話語的薄唇,居然這麼柔軟。
有帥哥送上門,這誰不迷糊啊?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可是我忘了,我這個母胎單身的菜鳥不會換氣,大腦都要缺氧了。
周昱白手勁一松,放開了我。
他的聲音低啞:「麻子,呼吸。」
好一個能夠破壞所有曖昧氣氛的名字,「麻子」二字雖然被他說得極盡曖昧,但是還是抵擋不住這個名字過于強大的殺傷力。
我抬眼看他,周昱白漆黑的眼睛因為酒精的作用,像是被擦亮了一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