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
這個冬天格外冷,幸虧早就買了御寒的衣物和睡袋。
每天醒來一碗熱湯,裹著軍大衣就是一天。
母親身體不好,維持冰柜以外的電力緊著小太陽和充電暖水袋給母親用。
或許正是因為比較注意,母親沒有生病,但估計一般家庭恐怕就比較難熬了。
時間到除夕那天一大早,一個無人機就飛了出來,斑斕的色彩十分眼熟,就是那天一起吸引喪尸的另一架無人機。
用望遠鏡看過去,下面帶著一張紙條,寫著希望換取藥物。
對方不知道我們這邊有人,只是飛往了搶完物資隱身的那家人那里。
無人機徘徊了許久,那家人才打開窗戶,但只給了一盒藥,對著無人機無奈地擺手,然后關上了窗。
盯著無人機飛走的路線,確定這個就是在對面樓上 23 樓東戶的彩色頭發的瘦弱男生。
畢竟是一起吸引喪尸自救的「戰友」,勉強可以判定是友方。況且家里也有另一架備用無人機,我們找出治療感冒還有消炎的常用藥,打包好準備送過去。
母親叫住我,把家里準備吃的餃子拿出了一點,一起掛在無人機上:「熬到現在都不容易,好好過個年吧。」
夏陽操筆寫了句新年快樂,然后操縱無人機悄咪咪出去,圍著小區繞了半圈才從相反方向接近那家。
不一會對面就打開了窗戶,靠近的畫面里我才看出「他」居然是「她」,這是個穿著比較中性的女孩子。
對方臉紅彤彤的,明顯是病了。
對方似乎很驚訝,她取下藥品和還溫熱的餃子,對著無人機做出一個等一下的動作,然后掛回來一袋零食還有一張紙條。
我們依舊繞了一大圈才收回無人機,還特地從背對小區那一面開窗回收。
紙條上是謝謝,還有新年快樂,另外還問能不能考慮一起合作,監控喪尸,她有對講機,可以和另一家一起,大家合作自保。
而對方送過來的是不少餅干和一些辣條。
收下食品后,對于對方的提議,我們一家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母親覺得可以合作,人多力量大。
而夏陽覺得人心隔肚皮,不能輕信別人。
一比一,最后的決定權就落到了我的手里。
雖然很心動,但是思慮再三我還是覺得不要合作得好。
現在小區里只有我們三家幸存,但是目前的情況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
而且搬運過物資的那一家人頂住那麼多次掃樓沒被抓到,他們一定有特別的自保之處,所以真正在明的其實只有那個對樓的彩色頭發的女孩。
或許我們可以在某些時候施以援手,但畢竟彼此是陌生人,貿然合作可能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沒有得到我們的回應,對樓的女孩也知道了我們的意思,之后她又用無人機向另外的一家人發送過消息。
但同樣也沒有后續了。
現在大家的相處十分微妙,都在彼此防備,但是又彼此互助。
除夕當晚,母親包了肉餡餃子,還做了小雞燉蘑菇。新鮮的雞蛋鴨蛋,母親很珍惜地給我們做了雞蛋羹和炒鴨蛋。
可惜沒有新鮮魚肉,只有咸魚,母親就炒了個青菜,算是年年有余了。
我廚藝一般,就跟著做了三塊小南瓜餅。
每份菜的份量都不多,加起來就剛剛好夠我們吃飽的程度,但擺開來也有年夜飯的意思了。
雞湯鮮美可口,新鮮的雞蛋羹嫩滑美味,還有自家種的新鮮菜,這樣的飯菜在末世前不算什麼,而末世后就算奢侈了。
夜晚,就著燈光微弱的小夜燈,手機里播放往年的春晚,我們舉著可樂干杯,慶祝我們在這樣艱辛的一年里生存了下來。
「明年,也要活下去!」我小聲說。
「一直到喪尸被消滅!」母親補了一句。
夏陽就跟著一起干杯,一飲而盡。
大年初一,我們也沒有放松警惕。
我一大早就醒過來,母親還在睡覺,我拿出自熱火鍋給守了一夜的夏陽,順便給自己也泡了一包泡面,配著火腿腸,對付了。
「怎麼樣?」我問他。
夏陽搖頭:「沒什麼問題,就是你醒過來之前我看見一輛車開過去了,目標可能是超市或者是藥店。」
「這個時候還有人出來尋找物資嗎?」我皺眉。
然后我反應過來,大概是因為我們小區因為有幸存者,還有 zf 隔一段時間的物資投放,讓我忘記了外面的殘酷。
恐怕還有幸存者,藏身地方雖然安全卻也沒有被 zf 發現,也就得不到生存物資。
等到午飯時候,外面傳來隱約的嘈雜聲,只見一輛車一個漂亮的漂移,飛快甩開了喪尸消失在視野里。
「就是早上那輛車。」夏陽吃著一包快過期的餅干湊過來說道。
我們這里人實在太少,還都在高層,沒什麼活人的味道,喪尸基本不過來。
趁著空閑我叫上夏陽把家里物資又整理了一遍,主要是把快要過期的食物找出來,快點吃掉,避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