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到鄉下養病,遇見了一個打谷子超級厲害的小哥哥。
小哥哥盯著我白嫩的手說:「這雙手這麼嫩,打一個小時谷子,滿手水泡估計要哭很久吧?」
后來,我的手被削筆刀劃了一個小口子,疼出生理淚水。
他一臉心疼地握住我的手說:「小祖宗別哭,你簡直要我的命啊。」
1
我蹲在田坎上數螞蟻時,頭頂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為被打擾忘記剛剛數的是第幾只螞蟻而生氣。
我站起身氣鼓鼓地望著始作俑者,只見男人穿著棕色 Polo 衫,上面還有泥點,嘴里叼著一支煙,彎著身子手上正在快速地系扁擔上的繩子,手臂肌肉發達,手機放在一旁開著免提。
電話里傳來聲音:「野哥,今晚城西賽車場有比賽去不去?」
野哥煩躁地拿下煙,甩了甩臉上的汗水開口:「不去,老子正在打谷子。」
「喲,野哥什麼時候好心去幫助農民伯伯豐收了?這不符合你紈绔的氣質啊。」
我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想知道傳說中的紈绔長什麼樣子。
正在擦汗的男人感受到我的視線看過來,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還不是老爺子,退休了不好好釣魚養花,非得回鄉下承包幾十畝田種谷子,我家周總怕累到他老爹了,就把我扔過來了。」
電話里的聲音繼續調侃:「野哥你一天能打十斤谷子嗎,要不要我帶人來幫你?」
野哥哼了一聲:「老子打谷子兇得批爆,不需要幫忙,行了,掛了。」
男人掛完電話就要往田里走去,想起了什麼停下來對我說:「小姑娘,聽說數螞蟻晚上會被螞蟻搬走哦!」
騙子,我才不信,我數了那麼多次都沒被搬走。
男人嘖了一聲,把煙頭浸進泥水里,抬腳就要往前走。
我追上去戳了一下他的手臂,見他看過來,我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朝他伸出手。
手心里是我剛剛撿到的從他褲子里掉落的 Zippo 火機。
野哥盯著我的手看了半晌,笑了一下開口說:「這雙手這麼嫩,打一個小時谷子,滿手水泡要哭很久吧?」
我把火機扔給他,飛快地把手背在身后。
這個動作似乎取悅了他,他開始大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男人笑完后,對我說:「還不走,真想被老子抓去打谷子啊?」
我搖搖頭轉身往回跑,身后傳來他爽朗的笑聲。
2
跑了一段路后,我蹲下身悄悄往回走。
因為這個小哥哥雖然長得兇兇的,但我能感受到他沒有惡意,而且笑起來很好看。
我的手有點癢,想要把他畫下來,但是我的筆,iPad 還有電腦全被沒收了。
我看著小哥哥麻利地割掉谷穗,把他們整齊地放在一起,割完一片后,把谷穗舉起來在木頭做的方形大桶邊緣反復拍打,谷穗上的谷子就全部脫落了。
我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動作,手不自覺的在地上畫畫,沾了滿手的泥。
「糖糖,糖糖,你在哪?」
張姨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喚回了我的思緒,也讓野哥回頭抓到了正在偷看的我。
我抿抿唇,把頭埋在了裙子里,乞求他看不到我。
頭頂上丸子的小揪揪被人捏住搖了兩下,耳邊傳來一聲嗤笑。
「糖糖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掩耳盜鈴?」
當然聽過,可不就是我現在這樣,我抬起頭看著野哥。
野哥嘴角掛著痞笑,蹲在我身前,他一定是知道他笑起來很好看才會一直笑。
張姨走進看見我蹲在地上,把我拉起來輕輕拍了怕我裙子上的泥。
心疼地說:「哎喲,小姑奶奶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還把手弄得這麼臟,熱不熱啊?」
我搖搖頭表示不熱。
張姨抬頭對野哥道歉:「不好意思,糖糖沒給你添麻煩吧?」
野哥笑著說:「沒有,糖糖很乖。」
我看著張姨強調:「糖糖,很乖!」
說完我肯定地點點頭,增強說服力,他們兩人卻看著我笑了起來,我疑惑地看著他們。
張姨給我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哄道:「是,我們糖糖最乖了,我們回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聽到可以吃冰淇淋我眼睛一亮,吃甜食可以讓我開心,但爸爸和哥哥總是不給我吃,我知道是那個壞醫生說的。
回家吃完我兩口吃完了 mini 可愛多,想趁著哥哥不在撒嬌讓張姨給我多吃幾個。
張姨肯定是被老巫婆附身了才會不理會我的撒嬌耍潑,我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眼角瞥見張姨拿著藥盒走過來。
我生氣地把頭轉向一邊,撅起嘴巴,用行動告訴張姨我不要吃藥,除非給我冰淇淋。
張姨拉著我去廚房,拉開冰箱給我看冰淇淋已經沒有了。
我委屈地看著張姨,眼淚在眼眶打轉。
張姨忙哄我:「糖糖別哭,我已經跟你哥哥說了,讓他回來的時候給你買,明天就能吃到了,乖啊。」
我知道在姨奶奶家里做客不能亂發脾氣,只好退而求其次。
我拉了拉張姨的手臂:「畫畫,不然不吃藥。」
張姨無奈只好打電話給哥哥,說了好久才回來告訴我可以畫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