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選 C。」
「好。」趙冽焰乖乖填上。
「你字可不可以寫好看點。」我憋不住吐槽道。
「好~」他乖乖低下頭,一筆一畫將問答題答案寫上去。
他做了一會兒作業,笑容像是貼在臉上了一樣,久久沒有褪下。
「你真好。」趙冽焰故意用甜膩的聲音惡心我。
我和他熟了后,趙冽焰總愛逗我玩。
我剛想說話。
「冽……冽焰啊,你在做什麼啊?」
趙冽焰出差歸來的父親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含情脈脈地沖著右手說話。
他公務包「啪嗒」掉在地上,滿臉都是「Oh no」。
趙冽焰迅速正色:「爸,你聽我解釋。」
他爸爸往后退了一步,搖搖頭,自我催眠似的說道:「沒事沒事,孩子壓力大而已,等考完試,一切就好了。」
他關上了門。
趙冽焰無奈地用左手捂住臉。
我安慰道:「我們一定會恢復的。」
16.
但直到畢業,我們都沒有恢復。
趙冽焰的成績倒是有突飛猛進的增長。
班主任興致昂揚地詢問他爸爸教育秘訣時,他爸爸欲言又止,神情扭曲。
他總不能告訴老師,自家孩子和右手說話后,開始努力學習了吧。
不過,我送給趙冽焰的兔兔手套有了用武之地。
每次他洗澡的時候,都會給我蒙上。
他說,這叫男德。
只不過,后來,他從衛生間出來時,又被出差剛回的爸爸撞見。
他爸爸看著他一米八幾的好大兒右手上的粉色兔兔手套后,又神色恍惚地走了出去。
他眨了眨眼,安慰自己:「誰說男孩子就不能喜歡粉色呢?」
他又折了回去,恰好撞見趙冽焰和我斗嘴。
他的兒子正笑得甜蜜,對著戴粉色兔兔手套的右手說:「好看~你喜歡的話,我再給你買幾套新皮膚,好不好?」
他爸爸閉住眼睛,撿起地上的公文包,無語凝噎地關上了門。
17.
畢業后的某一天。
我和趙冽焰去廟里拜。
是個不怎麼有名的小破廟。
里面就一個老和尚和小和尚。
趙冽焰和我分別寫下愿望。
我寫的是盡快恢復原狀。
他寫的,卻死死不給我看。
路過的小和尚圓念打眼偷看了一眼,然后笑道:「施主,我們寺求姻緣不太準,要不換一個?」
與此同時,我恰好掰開了趙冽焰的手。
紅色的紙條上,寫著幾個大字——
愿秦昭昭和我永遠在一起。
趙冽焰紅著臉,問道:「你愿意嗎?」
我瞇眼笑,連聲說:「愿意愿意愿意……」
旁邊的小和尚眨著黑亮的眼睛,笑瞇瞇,認認真真沖我們行了一禮。
「那圓念祝兩位施主,所念必圓滿。」
夏風吹過,樹梢紅綢浮動,木牌叮當,像是神祇的呢喃。
熱浪透過林蔭,變成一陣薄涼,蒙在我們臉上。
有一瞬間,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16.
我們恢復正常的那一天。
趙冽焰說,值得慶賀。
他撐著手,眼巴巴望著我。
還沒說出慶賀計劃,就開始笑。
笑得膩膩歪歪,毫不節欲。
但這人低攻低防,捏著褲子,醞釀了半天,都紅著臉說不出來。
我嘆了口氣,沖他招招手。
「趙冽焰,你說要慶賀的,不許食言。」
趙冽焰看著我伸出的手,以為又要和我拉鉤。
我勾住他的下巴,無聲在他嘴角蓋了個戳。
嗯,有點甜。
還有點燙。
我輕聲說:「蓋戳完畢,不許食言。」
趙冽焰臉紅了,他閉了閉眼,小心摟住我的脖子。
于是,那個吻抵入更纏綿的深處。
「嗯,蓋戳完畢。」他低聲笑道。
「一萬年,不會變。」
-完-
小呆呆菜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