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管晉升,被調回了總公司。
臨別前,為慶祝升職,和大家道別,原主管特意邀請了部門同事攜其家眷到酒店聚餐,李巖和沐晴最后一天上班,自然也在其中。
不知是不是怕老婆看到沐晴會再鬧起來,這次李巖沒帶家眷,自己來的。
瞧見楚淮被眾人圍住恭維,李巖一手杵著杖,一手拿著酒杯,一瘸一拐地也湊了過來。
他不甘心,卻非要裝豁達:「哎呀!恭喜你啊楚淮!哦不,現在應該叫你主管了才是!」
話是沒錯,就是語氣里多少帶了點兒陰陽怪氣,聽著讓人怪不舒服的。
說完他又瞥了瞥楚淮身邊的我,意味不明地道了句:「楚主管真是好福氣。」
他憤憤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想再看到大家恭維楚淮,酒一喝完就離開了包間。
眾人面面相覷,都識相地沒理會他,待恭賀完楚淮后,又轉頭去了原主管那兒恭賀。
12
旁人散去后,楚淮借著酒杯的遮擋,在我臉上偷偷地親了一口:「別理他,妍妍。我能有今天,可全虧了你!謝謝你一路陪著我、鼓勵我。」
我笑著一把將他臉推開,剛想說他就會哄我開心,回頭卻瞧見沐晴站在不遠處冷臉盯著我倆。
李巖被打瘸了,她也沒好到哪兒去。
徐美玉鐵了心要教訓她,下手時專門往她臉上招呼,現在她臉上的傷都沒好全,就算是上了粉底,依舊還是能看出臉上的傷痕。
她看了看我,開口:「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楚淮聞言將我護在身后,面露不悅:「你有什麼事?就在這里直說。」
沐晴沒答應,楚淮也不慣著她。
他將酒杯放下,雙手握住我微涼的手搓了搓,語氣里帶著自責:「早知道剛才多帶件外套出門,夜里涼,把你凍壞了怎麼辦?一會兒咱們早點兒回去。」
「楚淮!」被我倆忽略的沐晴有些惱怒,她咬了咬下唇,糾結了一會兒后還是選擇退步,走到我們面前。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別打擾我和妍妍相處。」
我就喜歡楚淮這對其他人不近人情的樣兒,瞧瞧,沐晴臉都氣紅了。
她努力地平復著怒氣,抬高下巴看我:「趙妍妍,你有什麼好的?明明是我先跟楚淮認識,我先喜歡的他,可憑什麼和他在一起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能和楚淮在一起了,現在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糟心的事,這一切都怪你!」
怪我?這多荒謬啊!
我和楚淮在一次旅行中認識,途中遭遇危險,我倆共患難,獲救出院后才決定在一起。
住院那段時間,我可沒見楚淮家人以外的人過來看他,她現在問我為什麼跟楚淮在一起的人不是她?
這不可笑嗎?她又有多喜歡楚淮呢?
13
我倆無語的樣子可能是刺激到了她,她開始憤憤不平地數落起我的錯來:
「要不是你,楚淮那天就不會拒絕送我回家,那我和李巖的關系,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知不知道,李巖他剛才罵我罵得有多難聽?」
「他認為是我害他丟了工作、丟了晉升主管的機會,現在他老婆也跟他離婚,回了娘家。他讓我以后有多遠滾多遠啊!我們倆再也做不成兄弟、好哥們兒了。而且,我還平白無故被他老婆扇了幾耳光,這件事里,我多無辜!」
「怪不得人家不待見情侶,我現在是真明白了。就為了讓你女朋友開心,你選擇跟我保持距離。現在好了,我跟李巖關系破裂了,還背上了狐貍精的罵名,網上有人罵我,走在路上被人認出來,也有人罵我。而你撿了漏,開心了吧?」
神經病啊她!
「這一切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跟旁人無關,還請你不要逮著人就咬,我還怕會得狂犬病!」
「天天標榜自己是個男的,其實比誰都厭女。就說我們公司,不是沒有像你這樣打扮中性的女孩子,可她們雖說自己是女漢子,可從來都沒像你一樣。」
「身體上享受著女性身份帶來的特殊照顧,嘴上卻嫌棄自己的性別。人家起碼尊重自己的性別,懂分寸,跟男同事、女同事相處得都挺好。」
我簡直是被刷新了三觀。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她自己不知分寸,跟其他有家室的男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翻車了就轉頭遷怒到我頭上來?
作為一個成年人,下雨沒傘,不知道叫外賣送傘啊?哦,非得跟男同事擠一把傘回家,臨了還被人老婆撞見,扇了巴掌。
這事兒還能怪到我們頭上來,我真服了。
14
我無語,楚淮更是生氣震驚到極點。
「不是沐晴,你是這里有毛病吧!」
楚淮點了點腦袋,一臉震驚。
他接著:「你要這里有毛病,我建議你先去檢查檢查,別一天到晚地幻想。這事兒跟我家妍妍沒半點兒關系,你若是怪我,還情有可原。你怪妍妍,我就納了悶了,你是不是厭女啊?」
「你挨了頓打還是沒弄明白,你自己被打的原因是什麼。
知道你為什麼被罵狐貍精不?那是你根本不懂分寸!」
「人李巖有老婆、有家庭,你整天跟人搭肩勾背,就差穿同一條褲子似的,誰老婆見了不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