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月,通訊逐漸恢復,社會也開始恢復正常的秩序。
我重新回到了醫院繼續我的實習。
夏季的風從走廊呼呼吹過來,似乎能吹散一切的陰郁。
只是看著再次人來人往的醫院,我總感覺哪里缺少了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關于病毒傳播者的消息陸陸續續浮了出來。
散播喪尸病毒的人被抓到了,竟然還是我們醫院的院長。
電視里曾經精氣神十足的中年人此刻神態狼狽,一雙眼猩紅而癲狂:「我沒有錯!我有什麼錯?!我做這個實驗不過是為了延長人類的壽命讓人類達到真正與天同壽!
「你說我的實驗失敗?做實驗誰不會出差錯?科學就是在一步步的失敗中不斷前進!要想長壽人類就該付出點小代價!」
據說他當時在醫院頂樓實驗室研制效力更強的所謂「長壽藥」,原本快成功了,只可惜剛給一只喪尸注射便被人撞破。
院長在電視上神情激憤痛罵那人詭計多端不講武德,三言兩語將他誆去無人區,一到目的地就立刻反水對他和強化喪尸大打出手。
據媒體報道那位英雄受了很重的傷,
如今正在首都某家醫院搶救,依舊生死未卜。
不過那人似乎很低調,
他被救時的最后一句話,是不要透露自己的名字,以及不希望朋友來探望他。
38
又是一個月的某天,
我抱著資料跟著主任去學術報告廳的路上,正好路過了司宴原來的醫務室。
一道輕咳聲從里面傳了出來,嗓音磁性而清冽。
顧不上前方的主任,我立馬走過去猛地拉開門:
「司宴!」
一個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低頭寫著什麼,我的聲音似乎把他嚇了一大跳,簽字筆瞬間飛了出去。
桌后抬起來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有什麼事嗎?」
男人撿起掉在地上的筆,拍著胸口心有余悸。
我收回開門的手,
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出去。
.......
學醫使人頭禿,讀研更是累得人面目全非。
夜晚回到家時,我扭開門燈都來不及開就立刻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了。
月色從窗外射進來,客廳內一片寂靜。
我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恍惚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閃了一下。
心跳咯噔一下,我猛地站起來。
一雙手卻忽然環上了我的腰,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肩頸,
空氣中的雪松香氣若有似無:
「寶貝,我回來了。」
(正文完)
番外
司宴回來的當晚,我們一整晚沒睡覺。
第二天中午,我扶著酸軟的腰起床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系著一條圍裙,
那人正神清氣爽地炒著菜。
溫馨而誘人的飯香彌漫在整個餐廳。
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環住了他的腰,臉貼著他的后背。
司宴炒菜的動作一頓,關了火,轉身盯著我。
對上那雙熟悉的似笑非笑的眼眸,我心臟停止了一瞬,
可剛想推開他,雙手卻又被他一把抓住,牢牢扣到了身后。
低低的笑聲在頭頂響起,司宴垂眸望著我,目光幽深:
「我回來一晚上了,寶貝是不是忘了對我說什麼呢?」
說什麼?
該關心和詢問的昨天已經說了,一問到他的身體情況他就云淡風輕地敷衍我,要不就是一味向我證明自己的身體確實已經完全痊愈。
所以他要的,也只會是那三個字了。
看著他灼灼的目光,我剛想開口,可話到嘴邊突然玩心大起,
我笑了笑,梗著脖子就是不說。
我倒想看看這個詭計多端的家伙,這次又能想出什麼新計謀。
司宴只是慢條斯理地摩挲著我的臉:「兩個月不見,寶貝這是越發傲嬌了?」
我依舊偏過頭不說話。
眼睛盯著地板,目光卻在留意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玩味地輕嘆一聲:「還傲嬌呢,明明很多事情我們哪一件都做過了。」
我冷哼一聲:「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他一點點逼近。
哪不一樣?
哪里都不一樣。
以前發現他的真面目后我就對他唯恐避之不及,再加上那時我本就愛得膚淺,繼續交往也不過把他當成質量比較好的工具人。
要不是后來覺得自由受限和危險感上升,我也不會那麼干脆利落地分手。
而現在,我卻覺得這種占有欲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我尷尬地輕咳一聲,立刻轉移話題:
「你密碼箱的密碼是 1005,有什麼寓意嗎?」
司宴深深地望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口道:
「寶貝,每個人能給出的愛是不同的。假如 10 分代表愛一個人全心全意,那麼有的人可能一輩子最多給 5 分,而有的人卻能完全給出這 10 分。」
我挑了挑眉:「10 分的愛,未免太多。」
「我知道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給我 10 分,所以希望用我 10 分的愛,至少換取你 5 分的愛。」
我有些不信:「只是 5 分?」
畢竟按照司宴的性子,我覺得他再怎麼說都會要求 10 分。
5 分對他來說,真的不會太少?
「5 分的愛,一半愛你自己,一半愛我。
」司宴的神情卻是難得一見的認真,「10 分的愛太過沉重,你不需要感同身受,所以 5 分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