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后來院長又不知什麼時候秘密地將這些病人轉移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我就再也沒有留意過這事了。
可就算知道了,如司宴所說,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麼。
29
時間就在我的警惕和胡思亂想中一點點過去,
四周一片寂靜。
我再次透過柜子的縫隙往外掃視,卻忽然看到床底下似乎掉著一截肉色的什麼東西。
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條斷裂的人類手臂!
與此同時,一向空蕩寂靜的走廊處突然傳來了一頓一頓的腳步聲,以及急促的喘息聲。
我的心臟急促得快要跳出來。
那東西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喘息聲也越來越大,聽聲音似乎正往我這邊走來。
突然,腳步聲停在了房間門口。
那東西進來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槍,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一頓一頓的腳步聲在房間內響了起來,一道臟污的男子身影出現在了縫隙內。
只是與穿著白大褂或各色服飾的喪尸和普通市民不同,這男人身上穿的竟然是軍裝?
看款式,還是正規的政府軍。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男子,不敢輕舉妄動。
他受傷了,那麼很大可能已經被感染了,也或許正處于尸變的過程中,誰知道暴露了位置后我會不會被他攻擊。
視線內男人一瘸一拐地挪到了床邊,喘著氣精疲力竭地跪了下來,俯身在床底下掏著什麼。
我注意到他只有一條手臂,
想必床下躺著的那只手臂就是他的。
男人摸到了那只手臂后,臉上似喜似悲,剩下的手臂緊緊抓著那條斷肢,落下兩行淚來。
然后抓起那條手臂,放在口中就是一陣啃咬!
骨頭混著皮肉吞咽的聲音聽著令人毛骨悚然。
等啃完那只胳膊后,男人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只是不再重重喘氣了,拖著身體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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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男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時,我的心跳才漸漸慢了下來,頭腦也逐漸冷靜。
看來軍隊終于來救援了。
軍隊一般都是集體出動,這軍人又是剛剛尸變,估計軍隊應該也是剛到不久。
更有可能他們就在這附近!
可是該怎麼找到他們求救卻是一個難題,
畢竟太招搖了有可能率先發現我的不是軍隊,而是喪尸或心懷不軌的強盜。
畢竟在末世,對于有些強盜來說女人和糧食一樣,都是不同類的某種物資而已。
等司宴一回來我就立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順便一起聯系或找找軍隊的位置。
可時間又一點點過去,我眼見著從窗口射進來的陽光從窗臺的地板爬上了房門,
走廊上還是一片寂靜,依舊不見司宴的身影。
我有些坐不住了。
他說只是去收拾一下樓上的喪尸,可這都差不多三個小時過去了,再多的喪尸應該也快收拾完了吧。
亦或者,被收拾掉的.......不是喪尸而是他?
聯想到剛才那個軍人喪尸,心頭忽然像破開了一個大洞般難受,驚駭的感覺充斥了四肢百骸。
司宴不會被喪尸攻擊了,現在已經......尸變了吧?!
31
可他的智商和武力值不是很高嗎?
他不是知道上面具體有多少喪尸嗎?
他不是一直穩操勝券,自信又無所顧忌嗎?
亦或者這又只是他的一個心機。
就像他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接近我,先以獵物的形式出現,假裝不經意地勾引我,讓我主動愛上他勾搭他;
等關系一成熟了,他又撕開面具試探我的容忍度,意料之中我接受不了真實的他;
一早料到喪尸將會爆發,他便順水推舟,以退為進地答應了我的分手請求;
而他做這一切的心機,光明正大又讓人無可指摘。
畢竟他在一開始就直接跟我坦白了自己的目的——
「要愛,你就得愛我的全部,
「不管是我的善,還是我的惡。
「徹徹底底地愛我整個人,至死不渝,這才叫愛啊寶貝。」
這個狡猾的瘋子!
32
我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反之,我倒寧愿相信他現在說好了來接我卻又不來,是在和我玩什麼吊橋效應和棄貓效應的心理戰讓我心悅誠服。
可不得不說他鋪設的這一切,還真成功了。
一想到他生死未卜或是將我丟下,我真的很難受。
走廊依舊一片寂靜。
相比于已知的結果,等待永遠是最磨人的酷刑。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得出去找他!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剛一跨出門就迎面和一張烏黑的臉面面相覷。
那個尸變的軍人不知什麼時候又晃了回來。
顧不上恐懼,心中的憤怒和委屈讓我只想立刻揪著司宴的衣領找他問個清楚明白。
喪尸男人的表情剎那間猙獰,低吼一聲,拖著雙腿猛地朝我撲過來。
我終于開始后怕,顫抖地舉起手中的槍立刻扣動了扳機。
喪尸應聲倒地。
我拔腿就跑,只是在路過喪尸尸體時,我的腳腕突然被抓住了。
全身的血液都快凍住了,
我緩緩低下頭。
地上的喪尸額頭青筋猛跳,依舊污濁紅腫的眼睛,卻似乎恢復了幾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