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動靜,應該有三四只喪尸在停車場里游蕩。
「先別下車。」
司宴打開車門,悄無聲息地跳了下去。
他從后備箱里抽出了一把什麼東西,我透過車窗看去,是一把泛著冷光的長款彎刀。
司宴左手提刀,不緊不慢地去到金屬門的密碼鎖前輸入密碼,開門,修長的身體利落地閃身出去。
外面喪尸的腳步聲一頓,突然就迅疾起來。
過了一會兒,喪尸的腳步聲和嘶吼聲停止了。
停車庫里頓時一片寂靜。
25
金屬門再次被打開,司宴慵懶卻玩世不恭地靠在金屬門上。
他唇邊噙著抹笑,白襯衫依舊纖塵不染:
「解決了,走吧。」
我以為行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怎麼也會冒出來一兩只喪尸,
可直到我們上了三樓,除了滿墻和滿走廊的血跡以及烏黑的喪尸體液,依舊空無一物。
曾經救死扶傷的醫院,此刻詭異得跟地獄并無兩樣。
看出了我的疑問,司宴一邊上樓一邊平靜解釋:
「我有醫院的監控,知道這棟樓的喪尸早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一聽這話,我頓時松了口氣:
「你既然知道喪尸即將爆發,當初為什麼不走?」
司宴反問:「不到萬不得已,你會和我走嗎?」
好像......還真不會。
畢竟那時剛分手,我肯定會下意識懷疑他在醞釀什麼詭計,防他跟防火防盜防家賊一樣。
司宴唇邊忽然綻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神態看似散漫,卻又透著幾分難得的認真:
「所以寶貝,既然你要留在這座城市,我還能去哪呢?」
26
一聽這話,我的心跳控制不住地漏了一拍。
達咩達咩!
這家伙一向心機深沉,我才不要相信他的任何一句情話。
何況人一旦卸下心防,就很容易被攻陷。
我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生著什麼變化。
我正兀自掙扎著,突然就看到司宴從褲袋中抽出了一個黑色的物什。
定睛一看,我驚得目瞪口呆:「……手槍?!」
司宴拿在手里細細地撫摸了一下:「這是我爺爺生前一直使用的配槍,后來部隊特許我們將它留作紀念。」
他又咔咔操作了幾下,遞給我:
「喪尸爆發前我向爺爺以前的副官申請了些子彈,現在里面一共有 15 發。像我剛才那樣上膛,然后扣動扳機。」
咻的一聲,
一顆子彈像離弦的箭一般猛然射出。
一聲悶響,正中一只喪尸的腦袋!
司宴估計給這槍上了消音器,幾乎沒發出聲音。
我僵硬地盯著那只被射中的枯槁腐爛的臉:「你不是說這樓里沒什麼喪尸嗎?」
「沒什麼不代表沒有啊。」司宴說,「其他都聚集在樓上呢。」
我:「......」
的確,喪尸的身體僵硬,估計是好不容易爬到了頂樓,一時半會還沒來得及下來。
他牽著我的手,繼續在槍上動作了幾下:「最后給槍拉上保險,就可以放回口袋了。」
然后,他將槍塞入了我的手里。
我愣住了。
手中的感覺沉甸甸的,一種兵器的肅穆和冷冽感撲面而來。
他這是......打算把槍留給我?
27
「一般人近距離與喪尸搏斗肯定會害怕,所以槍還是寶貝用吧。」
我還想說他怎麼會這麼好心,樓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那腳步聲一頓一頓的,
樓上的喪尸們發現我們了!
司宴瞇了瞇眼:「動作還挺快。」他將我一把拉進附近的一間房內,將柜子里的東西全掃出來,將我一把塞了進去,「等我解決了樓上的喪尸,就來接你。」
司宴揉了揉我的頭發,轉身關上柜門。
我拉住了他的衣袖,緊緊地盯著他:「保證安全。」
他忽然笑了,眉眼深深:「一定的。」
說著提上長刀,干脆利落地轉身就出去了。
而我則安靜地貓在柜子里,緊緊地抓著手中的槍,回憶司宴剛才的動作,取下了槍上的保險栓。
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柜子的縫隙,警惕著可能溜進來的喪尸。
我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如何,如果提出和司宴并肩作戰那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所以與其拖后腿,還不如老老實實待著。
只是當我透過縫隙往外看時,發現這房間的布局很是熟悉。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大概是......司宴在醫院的單獨休息室?
以前我來這里找他時,這間休息室從來都是窗明幾凈,空氣中還隱隱散發著清冷的雪松氣息。
可是如今地上,墻壁上不是張牙舞爪的血手印,就是又黑又濃稠的喪尸粘液,
血腥味和惡臭甚至充斥了每一個角落。
28
其實作為醫護人員,這場災變我也是可以提前預料到的。
那時估計喪尸病毒剛開始出現,被送過來的病人癥狀很奇怪。
第一天高燒不退。
第二天昏迷不醒。
第三天就沒了呼吸。
沒了呼吸不是關鍵,關鍵是病人明明已經沒了呼吸,一天時間過去,卻遲遲沒有徹底腦死亡。
相反的,尸體的身體機能竟然還在慢慢復蘇。
只是當時根本沒有人會將電視里的喪尸和現實聯系起來。
而我也根本沒心思關注這個,一堆論文和實驗排著長隊等我,整天焦頭爛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