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我的面前,嘴角噙著一抹笑:
「寶貝,要麼和我走,要麼死在這。」
11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餓暈了過去。
我不知道司宴怎麼從自己家沖到我所在的公寓,更不知道他又是怎麼將我從自己的家帶回了他的家。
反正我醒來后,就在他的家中了。
我問他怎麼做到的,
畢竟公寓內喪尸穿行,
一著不慎就容易死無葬身。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袖口,淡道:
「很簡單,炸了附近的兩棟空樓,將公寓的喪尸都吸引了過去。」
我:「……」
12
因為餓了太久,這頓飯我吃得狼吞虎咽。
司宴則早早放下了刀叉,一手支著下巴,望著我。
我們沒有開燈,因為光亮會引起喪尸的注意。
昏暗的夜色遮住了司宴大半的臉。
他嘴角噙著笑,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在想些什麼和這糟糕的末世比,實在算不得什麼。
酒足飯飽后,我轉頭望了一眼外面。
天空黑沉,一絲光彩也透不過來。
空氣像是灌了鉛一樣厚重沉悶,叫人喘不過氣來。
隱隱約約間,我似乎聽到了什麼細微的響動。
可這響動不是來自于屋外,
而來自于......室內?
13
「嘖,麻煩。」司宴擰了擰眉,摘下眼鏡,神色露出些許不耐。
我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他則挑了挑眉:「聽,有東西醒了。」
我側耳傾聽,發現那響動聲似乎大了些,
隱約還傳來輕微的咚咚聲。
我放下餐具,輕手輕腳地往聲源處走。
聲音來自一道簾子后。
嘩啦一聲,我扯開了簾子——
赫然是三雙暴凸的血紅色眼球!
血跡斑斑的玻璃后,三四只枯瘦的喪尸正扭曲著趴在里面,眼眶漆黑,低吼著狠狠瞪著我們。
那一只只枯槁烏黑的手正不停地狠狠拍打著玻璃,砰砰砰的響聲此起彼伏。
司宴家里竟然有喪尸?!
我被嚇得尖叫一聲,連連后退。
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卻從身后環住了我,后背貼上一具溫熱健壯的身體,
磁性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別怕,關著的。」
我難以置信地轉頭望向他:「你怎麼把他們弄進來的?!」
他抬手放下遮擋喪尸的簾子,笑道:
「我爺爺曾經是軍區司令,我從小被他訓練著長大。」
「現在能抓幾只喪尸,不稀奇。」
司宴吻了吻我的額頭,
將我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我眼看著他撩起上衣,脫下,露出精壯優美的腹肌和人魚線。
「既然寶貝吃飽了,那我們就來辦點正事了。」
……
14
屋內的喪尸用頭骨猛砸玻璃,發出輕微的砰砰聲,
樓道內,傳來若隱若現的奇怪腳步聲,以及嘶啞的低吼聲,
在這種情況下,
我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
我實在不確定明早起來,床頭會不會就站著三只死死盯著自己看的腐爛喪尸。
身旁的男人卻是說睡覺就睡覺,
司宴將我緊緊摟進懷里,下巴抵著我的額頭,雪松的幽幽香氣傳入鼻端。
沒過一會兒,頭頂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我以為他睡著了,
正準備拿開他環住我的手臂,沒想到手臂卻越收越緊。
「怎麼了?」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越發低啞磁性。
「屋子內外有喪尸,睡不著。」
我半真半假地解釋。
司宴似乎笑了笑,他的體溫傳過來,莫名的,有種很強的安全感。
「安心睡吧,我在,你一定安全。」
15
這話像是有魔力一般,過不了多久,我竟真的就那麼睡著了。
天亮后。
司宴已經做好了飯,
吃完飯后,他牽著我的手來到了關喪尸的房間:
「寶貝,我們來玩點好玩的。」
司宴扶了扶眼鏡,鏡片后的妖冶眼眸瞇起,閃著淡漠而意味深長的光。
我環顧了一圈房間,喪尸被限制在堅固的玻璃后,
厚重的玻璃后,肉腐爛掉大半的喪尸正惡狠狠地盯著我們,低吼聲越發大,神情猙獰只恨不得立刻沖出來將我們撕得粉碎。
一個實驗臺則擺放在另一旁,上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實驗試劑和瓶瓶罐罐。
司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披上了白大褂,修長的手指套上乳白色的橡膠手套,
冷白的手指取過桌上的試劑瓶,眉目如畫,專注認真。
說實話,實驗臺上的司宴和臺下仿佛完全割裂的兩個人。
一個清冷禁欲,一個瘋狂偏執。
無論什麼時候,都像極了衣冠禽獸。
16
說起衣冠禽獸,我忽然想起了差點被我忽視的事。
司宴一早就準備好的存糧,他不知什麼時候在家里建起的實驗室,還有我們分手后那一場發燒......
「你是不是早知道會爆發喪尸病毒?」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他鏡片后的眼睛依舊湛藍,神色不變:「是。」
「那為什麼不早說出來?」
司宴微微挑眉,像是聽到了一個很無聊的冷笑話:
「我說了,有人會信嗎?」
是啊,喪尸什麼的永遠只存在于小說電影里,
如果現在有人跳出來告訴你「快逃,喪尸快來了!」無疑,肯定會被認成精神不正常。
我想了想:「可你在醫學界不是有一定話語權嗎?」
司宴不置可否:「那萬一沒有爆發,結果又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