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喪尸瘋狂叫囂著,他卻慢條斯理地替我套上裙子:
「如果要出去,我不攔你。」
「可是寶貝,你是選擇和我在一起,還是出去呢?」
喪尸病毒爆發后,我被斯文敗類的變態前男友抓住了……
1
一覺醒來時,外邊的天色已經黑了。
昏暗中我瞟了一眼床頭的鬧鐘,是七點零五分。
透過落地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
輕微的水聲傳來,淅淅瀝瀝。
我往浴室看去,爬滿水汽的磨砂玻璃上,一道修長的人影朦朦朧朧。
男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
這具身體我曾看過無數遍,
所以只需要一眼,就立刻認出了那人是誰。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深吸了口氣,
起身,扭開了浴室的門。
男人搭上浴巾的修長手指一頓,漆黑的額發凌亂,
水汽蒸騰的浴室里,一雙清冷的鳳眸帶著濕漉漉的水光,一時顯得溫雅而無害,
實際上,恰恰相反。
溫雅是假,無害更是假。
2
司宴像朵有毒的罌粟。
外表俊美無儔,中法混血,五官深邃又立體。
當他高挺鼻梁架上金絲框眼鏡,披著醫生的白大褂行走在醫院的走廊時,更是高冷禁欲得過了分。
然而這樣的人,內心卻像只于暗夜中蟄伏的毒蛇。
病態,危險。
我們交往時,他在我的手機里裝定位器,每天的行程必須和他報備,就連見了誰他都要知道。
我和男同學單獨相處久了被他發現,他能一邊冷冷地微笑,一邊狠狠懲罰我一整晚。
斯文敗類,大抵如此。
3
看到我進來,司宴只偏頭看了我一眼,薄唇翹起戲謔的弧度:
「嗯?醒這麼快?」
我盡量走上前,
環上了他勁瘦有力的腰:「嗯。」
一抬頭,正對上司宴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捏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頭,鳳眼瞇起:「這麼主動,想通了?」
我正想說話,樓下就傳來了不知哪個男人的慘叫聲。
那叫聲撕心裂肺,
像被誰活生生扯斷了脖子。
與此同時,一種不同于任何生物的低吼聲剎那間此起彼伏。
樓下有人,被一群喪尸抓住了。
骨頭被嚼碎的聲音清晰而可怖,從樓下一直寒到了我的心底。
很快的,那男人的嘶吼聲就淹沒在了一片喪尸狼吞虎咽的低吼中。
空氣中腥臭和腐爛的氣息混著血腥味,不停發散,發爛……
被感染的人正在越來越多,活人越來越少。
喪尸的群體逐漸擴大。
整座城市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已經整整兩個月了。
與之伴隨而來的,是糧食的短缺,社會法度的崩壞。
毫無約束的人類社會,欲望和罪惡被無限放大。
斷糧的人,如果不出去搶,
那就只有等死。
在這樣的生存規則下,人心遠比喪尸可怕。
一旦出去,永遠不知道等待你的將會是什麼。
4
我已經斷糧三天。
三天沒吃一口飯,
直餓得頭暈目眩。
自從喪尸病毒爆發后,整座城市的信號就徹底斷了,時不時還會停水停電。
生活在里面的人,就像被遺棄的孤兒,要麼尋找幫手,要麼自生自滅。
何況眼下除了司宴,我似乎找不到別的人可以信任。
見我長久沒說話,司宴挑了挑眉,一把將我抵在門上。
單手扣著我的后腦勺,吻得兇猛又熱烈。
我終于受不了了。
抵住他的肩膀,單刀直入:「你家有多少存糧?」
他喘了口氣,深邃的鳳眸看了我半晌:「放心,足夠我們生活幾年了。」
「兩個人的量?」
司宴微微一笑:「你知道的,要活著,我怎麼可能不帶上你呢?」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他卻又執起我的手,輕柔地吻著我的指尖。
目光仔細地望著我,深藍色的眸中,滿是令人心驚的癡迷與瘋狂。
我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頭一沉。
別開眼:「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成年人的世界,從來沒有白來的好處。
免費的午餐,要還的往往是比錢更珍貴的東西。
他笑了笑,鳳眼中閃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我的條件很早就說了。」他的手按在了我的心口。指尖的溫度,透過衣料融入肌膚,「我要的,當然是你。」
……
5
我之所以認識司宴,因為我是他的師妹。
他是導師的得意門生,能力出眾,據說本科期間就能連發好幾篇 sci,如今更是年紀輕輕就已經成了醫學界出名的大拿。
導師本著人才不能浪費的原則,時不時就會拉他過來帶一帶我們。
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正好連夜肝論文肝得頭暈目眩。
木著臉站在導師面前,導師毫不留情的罵罵咧咧我也只能左耳進右耳出。
恍恍惚惚間,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
差一點跌倒的時候,是一雙手將我扶了起來。
視線上移,是一張斯文俊秀的臉:
「同學,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司宴深邃的湛藍色鳳眸靜靜看人時,就算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瞬間就能將人的魂魄勾走。
優秀又俊美的男人很少有女生不愛。
我甚至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6
后來我天真地以為是上天都在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