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向著冷歲安道謝道,他卻沒有吭聲。
就在我轉身接過小白遞來得拄拐,準備進府時,冷歲安喊住了我。
我身形一僵,有些躊躇。
因為回來路上,我一路試探著他,問出的結果,也不過是提及了他的母妃,有些傷懷罷了。
難道他還是看到了,要和我攤牌了嗎?
我拄著拐杖的手猛然收緊,可冷歲安頓了頓,說了句,
「我也很開心,歸晚。」
他便上了寒夜牽來的馬車,而寒夜則是遞給了小白大大小小的包裹,
「七皇子贈虞小姐的,還請虞小姐過目。」
我端詳著單子上記載的物件。
除了飾品閣那些貴到離譜的金釵發飾,還有許多進補的藥材,大多都是治療腿傷的。
我會心一笑,抬起頭卻看見寒夜和小白互相做的鬼臉。
我不由得眉頭微挑,生起幾分逗弄的心思,
「這是春天來了?」
寒夜頓時落荒而逃,駕馬隨冷歲安離去。
而小白半晌才反應過來,又羞又惱地叫著我。
直到我和小白回到臥房內,小白的臉色才沉了下來,半跪在地上,呈上一封密信,
「主子,殺手閣來信。」
我隨手放下拄拐,走到小白面前捻起了那信封。
有些詫異,因為殺手閣除非是接到了難以定奪的任務時,才會派人和我傳信。
打開信箋,寥寥幾筆。
「回殺手閣,此任務我親自去一趟,不得派他人行動。」
「是。」
… …
我換上一身夜行衣,又將自己的面貌全然遮掩住。
然后,我來到一處府邸。
信箋上的暗殺對象,正是今日才與我游街的當今七皇子——冷歲安。
耐人尋味的是,要殺他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冷溫。
而另一個殺手閣也沒打探出身份,可見那人隱藏得有多深。
我來到冷歲安的書房,卻發現點著油燈的房間內空無一人。
反而是緊挨著的臥房,有響動聲。
難道還有其他地方的殺手,被派遣來刺殺冷歲安。
我心道不好,焦急地沖到了臥房門前。
可里面沒有傳來任何的慘叫聲,我有些躑躅。
最終我還是在門上戳了一個小洞,里面的景象瞬間敞露出來。
水汽蒸騰下,寬肩窄腰卻依舊看得一清二楚。
我耳根瞬間紅了起來,真的要死了。
看來是沒有什麼異常,我準備飛身離去時,卻被里面的聲音絆住了腳跟。
「閣下既然來了,不妨露面一會。」
被發現了。
7
我慌不擇路地逃遁,像是后面有惡鬼在追我一般。
誰要留下來!真是美色誤人,讓我判斷失誤。
可沒想到里面的冷歲安直接沖了出來,只著里衣。
他一把就將我正彈跳起的腳踝扯住,我壓根無處可逃。
正想一手肘撞向他的胸膛,讓他放下對我的桎梏。
但是他像是預料了我所有的行動一般,他以一個極其刁鉆的巧勁,瞬間化解了我的攻擊。
反而是我和他的距離更近了幾分。
剛沐浴后的皂莢氣息,從冷歲安身上一陣陣的傳了過來。
帶著些許被體溫熨過的暖意,我不由自主的想到,冷歲安之前那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
剛褪下的血色,又有隱隱竄上我面頰的意思。
「放手,否則現在就取你性命!」
我壓低了聲線,威脅道。
可是冷歲安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從喉嚨中溢出了一絲輕笑。
他像是篤定了我并不會殺他一般,甚至將面頰湊近了我。
這個登徒子!
低沉而好聽的男音響起,帶著些許剛沐浴完后的慵懶,
「閣下并不是要殺我對嗎?你的身上并無殺氣。」
冷歲安呼出的熱氣,噴薄在我的脖頸。
我難耐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尋著他最松懈的時候。
身形一轉,踹在他的身上,緊接著飛身退去。
我沒有回府,臉上的紅暈也尚未褪去,還好是戴著面巾,不然我的老臉都要丟盡了。
我來到了冷溫的府邸,想好好教訓他這個,讓我被冷歲安調戲了一番的罪魁禍首。
卻沒想到碰到了極為辣耳朵的景象。
三皇子府內,冷溫的臥房。
此起彼伏的浪叫聲不絕于耳,我惡心地捂住了耳朵。
今日看來是沒法給冷溫一個教訓了。
雖然我可以沖進去殺了他,但是比起他死后的麻煩,我更怕見到他那令人惡心的軀體。
我隨手從窗口灑下一包無色無味的藥品,飄散在空氣中。
吸入的人三天便會長滿紅瘡,也算是替冷歲安出頭了。
可我沒想到,翌日小白就將我叫醒,她解氣地說道,
「小姐小姐,你知道嗎?那冷溫和葉悠悠不知道一起感染了什麼疫病,臉上長滿了紅瘡,還被人皇后設宴上的貴女們瞧了去呢!」
我挑了挑眉,竟然沒想到昨日與冷溫顛鸞倒鳳的,竟然就是葉悠悠。
還未成婚就先攪和在了一起,不愧是他們。
原本我當初以為自己會被許配給冷溫,有些擺爛了。
畢竟是誰都沒差,可沒想到冷溫竟然是這種人。
陰差陽錯下,讓我避免了一個大種馬,也算不賴。
「還有主子,冥醫有遞來請帖。」
小白接下來的話,才是讓我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