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他這一折騰,我的胃也不痛了。
我真想笑,又笑不出來。
白宴冷靜下來,看著地上的藥片,聲音有些沙啞:「那是什麼藥?」
我淡定地晃了晃手上的藥瓶:「止疼片,剛來了大姨媽,肚子痛得受不了才吃的。」
白宴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我:「你撒謊,不是今天。」
我想起以前每次姨媽痛都是白宴給我煮紅糖水喝,還會提醒我不要貪涼貪辣。
「笨蛋,國外生活作息不一樣,大姨媽的時間也是會變的」
我拿出藥片,兌著水喝了下去:「相信我,真的是止痛藥!」
白宴可能信了吧,他沒再追問下去。
沒一會兒,他躺回床上從背后抱住我:
「我知道你是被我媽逼走的。」
「我也知道你有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訴我,但是我是真的很想成為你的依靠。」
「從八歲那年你救下我,不離不棄照顧我的那刻起,我就告訴自己以后一定會對你好,我說到做到,反倒是你說好會一直陪著我,卻一次都沒有做到……」
眼淚順著眼角落到枕頭上,我眨眨眼,轉過身。
「小宴,我們談戀愛吧。」
「你之前不是問我那天為什麼回去親你嗎?答案我只說一遍,你聽清楚了。」
白宴瞪大黑亮的眼,眼底的流光在夜里乍泄。
我心跳得厲害,同時寂靜的夜晚也放大了我的心跳聲。
「因為我也喜歡你,一直都喜歡。」
13
白宴的腿徹底好了。
這是白家這麼多年來最大的喜事。
為了慶祝孫子康復,白老爺子特意從美國回來舉辦宴會,要求白家上下全部都要參加。
所以說白夫人也要回來了。
宴會當天,白宴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條紋西裝,側臉棱角分明,只是眉梢帶了些不耐煩。
他彎腰靠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幽怨:「姐姐,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去?」
我笑著推開他:「別鬧,你乖乖的。」
白宴摟著我的腰,耳鬢廝磨了一番,戀戀不舍地起身。
「姐姐,你會在家等我的吧?」
我笑:「當然了,這次我說到做到。」
白宴認真看了我幾秒,輕笑出聲,慢慢靠近覆上我的唇。
「那我走了。」
看著他離開,我再也控制不住跑去洗手間吐血,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狹小的空間里。
手機振動,我打開一看,是導師的消息。
他說胃病不能拖,讓我盡快做手術。
我心里劃過一絲暖流,回復完導師上樓。
經過原來的臥室時,我腳步一頓。
門上鎖了,我想了一下,結果真的在現在臥室的床墊底下找到鑰匙。
其實白宴一直沒變吧,重要的東西還是喜歡壓在床墊下面。
我打開門,愣在原地。
房里的擺設和我離開前相比幾乎沒有任何變動,只是多了一面照片墻。
上面都是我的照片,甚至還有不少是我在國外的照片。
桌子上有一個筆記本,我忍不住拿起來看。
看完才發現,這厚厚的一沓是白宴這七年對我最深的眷戀和癡纏。
14
「她為什麼又騙我?我恨她!」
「管家說他只是聽命于我媽,可是他知不知道讓姐姐走就是要了我的命?」
「我想死,可活著還可以見到她,就突然舍不得死了。」
「我媽帶回來一個女人,說是我的未婚妻,我覺得可笑,生而不養,卻妄想掌控我的人生。」
「晚上那個女人爬上我的床,被我關在陽臺凍了一晚上……除了姐姐,其他人在我眼里什麼都不是。
」
「我想去找她,可我是個殘疾人,坐著輪椅什麼也做不了。」
……
「她買了回國的機票,她要回來了,我該怎麼告訴她我的腿快好了,我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愛她?」
「她騙了我,還想躲著我,我怎麼可能讓她再從我手里溜走?」
「雖然她弄丟了我親自給她設計的鐲子,我很生氣,但是她說喜歡我,我又好心動好心動……真想把她藏在只有我能看見的地方……」
我哭得稀里嘩啦,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門外是氣質高雅的白夫人,這是我第三次見她。
她先是驚訝然后變成震怒:
「你怎麼在這?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回來了嗎?」
我捏著門把的手無意識攥緊,不想再像當初那樣任人擺布我的人生。
「白夫人,我爸媽欠你的錢,我在前年就分期打進你的賬戶,現在我想和白宴在一起,我也不會再離開他了。」
白夫人被我氣得不輕,罵我:「不知廉恥,跟你的窮鬼爸媽一個德行!」
「想攀我們家的高枝,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臉色瞬間毫無血色,也無心辯解,只對她說了一句話:「這次除非是白宴放棄我,不然我不會放手的。」
白夫人抬起手就要打下來,在半空中被人截住。
是渾身冒著冷氣的白宴,他的眼神銳利具有攻擊性,一把揮開白夫人的胳膊。
「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
白夫人還想說什麼,卻被白宴此刻兇神惡煞的表情恐嚇住:
「在我還有理智的時候趕緊走,我們家不歡迎你。」
白夫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有我在你們就絕對不可能在一起!」
白宴皮笑肉不笑:「你以為你是誰?你能攔得住我?」
白夫人大怒:「白宴,我是你媽,你怎麼跟我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