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嘴了。
只是這樣,我還不至于和池楊成為死對頭。最令人發指的是,池楊是我愛情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小學,我用歪歪扭扭的字寫了封情書,還沒送出去就被池楊告狀給我媽,被我媽狠狠打了好幾下屁股。
初中,我約校霸在天臺表白,結果校霸沒來,教導主任氣勢洶洶地來了,后面還跟著個池楊。
高中是我離愛情最近的一次,我和一位王小明同學差點就牽手成功了。一天晚上,我們在公園散步,夜很安靜,我倆都很害羞。
氣氛正好時,突然躥出來一只德牧,很兇地沖著王同學叫。
說時遲那時快,王同學一個矯健的身姿,就爬上了旁邊的樹。
「……」我沉默了會,試圖安慰他:「那個,別怕,這狗我認識,很乖,不咬人的。」
這只德牧叫旺財,是池楊家的狗。雖然長得兇,但從不隨意亂叫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摸了好久旺財的頭,它才停止叫喚,但還是齜牙咧嘴地兇著王同學。
王同學緊緊抱著樹干不肯放手:「你讓它別叫了,我害怕……」
我無語地看著慢悠悠走過來的池楊:「你遛狗怎麼不牽住繩子啊!」
池楊一臉無辜:「旺財跑太快了,一時沒抓住。」
從那以后,王同學見了我就繞道走。我愛情的小火苗還沒燃起,就直接被熄滅了。
于是,我和池楊的關系越來越差。
不是他,我也不至于還是個母胎單身!
我以為上大學我就可以和他說拜拜了,結果又好死不死和他上了同所大學。
舍友調侃我:「你還說沒一腿呢,臉都紅了。」
「啊?」被她一說,我突然覺得臉上癢癢的。
我跑去鏡子前照了照,嚇了一跳。
媽呀,我臉怎麼這麼紅!
4
奇怪,過敏了嗎?
因為已經有些晚了,我也沒太理會,想著睡一覺起來會不會好一些。
結果第二天醒來,手上也變得紅腫發癢,起了很多小疹子。
臉上還是紅的,我便戴了個口罩,急急忙忙往校醫院跑去。
醫生看了看我的情況,先給我開了個涂抹的藥膏,并建議我去大醫院做個過敏原測試。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后,我正想去窗口拿藥,意外地,竟然碰見了池楊。
他身邊還有個男生,兩個人不知道是誰生了病。
我們平時在學校都裝互不認識,更何況昨天還發生了那麼尷尬的事。
我默默把口罩又往上拉了點,并把臉轉向了另一邊,心里默念:認不出我認不出我認不出我。
就要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的手腕倏地被抓住。
「夏初然,」池楊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你生病了?」
他的手很溫暖,溫度從手腕往上蔓延,我一時竟有些慌:「啊,有點過敏。」
「哪里過敏?」他低了低身子,想要查看的樣子。
想到我現在還有些紅腫的臉,我「唰」地甩開他就跑了。
我跑到了取藥窗口,拿完藥后就回了寢室。
藥還沒涂,我忽然發現:我的手不紅了,臉也好多了。
嗯?
這也好得太快了點吧。
雖然有些奇怪,但我也沒太在意。
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后,手又開始發癢。
我一邊慶幸還好買了藥膏,一邊把藥膏往手上涂。
又過了一天,大概中午的時候,我本來好了的臉又開始過敏。
……擱這玩我呢!
我這才覺得不對勁,乖乖跑去大醫院做了過敏原檢測。
等報告出來后,我認真看了下。上面顯示會過敏的物質,我這幾天明明都沒有碰到過啊。
回到學校后,因為戴口罩實在是有些悶,我便把口罩摘了下來。
我把檢測報告又拿出來看了又看,直到不小心撞到個人。
「對不起……」道歉的話一出口,我就看到池楊的臉。
他表情嚴肅:「夏初然,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走路要看路。」
我還沒習慣性地懟他,他先變了臉色:「你臉怎麼了?」
想到自己的臉,我連忙想逃走,但被他緊緊抓著:「別走,我看下嚴不嚴重。」
「你看啥呀看?」我想把口罩戴回去,「你又不是醫生,看也看不懂。」
池楊擋住我的動作,雙手下意識扶上我的臉頰,將我的頭微微抬高。
「聽話,讓我看一下。」
5
我的臉頰在發燙,但可能不是因為過敏。
時間變得漫長,我不敢看他,眼睛眨了又眨:「你、你好了沒啊?」
他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驀地放開了我,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好了。」
「是吃蠶豆了嗎?」
我蠶豆過敏,池楊是知道的。
我搖頭:「沒吃,不知道為什麼。」
他沒再說什麼,讓我記得涂藥,就走了。
等回了宿舍,我正想拿藥,卻突然意識到,我的臉好像又不癢了。
我看了看手,又照了照鏡子,一頭霧水地看著鏡子里無比正常的自己。
我靠啊。
世界第八大奇跡出現了。
現在報名《走近科學》欄目組還來得及嗎?
正胡思亂想呢,我卻忽然想到一件事。
好像每次過敏自己突然好的時候,都是在我和池楊有過肢體接觸之后。
不會吧?
思來想去之后,我決定做個試驗。
又過了一天,等熟悉的癢意在手上蔓延時,我發消息問池楊:【你在上課嗎?】
他很快就回我:【沒有,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