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芥拽著我往前走,方向卻和慣常不太一樣。
我不知道江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走了大概幾百米,在我學校附近的一處小區停下。
「三層,上去看看。」
心里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但不敢相信。
我慢吞吞走到了三層,中間戶的房門大敞四開。
推門而入,是一個小兩居。
房子不大,但裝修的異常溫馨。
窗簾是天空的顏色,被風微微吹起一個邊兒。
落日順著窗戶灑進來,整個房間都金燦燦的。
他還記得我喜歡藍色。
我沒辦法形容那種感覺。
活了兩輩子,我住過奢華的別墅,也住過破舊的毛坯。
但唯獨這一刻,我的心好像被快樂被脹滿了。
「你賣了摩托,租了這個房子?」
學校一帶屬于學區房,房子雖然老舊,但是價格卻不低。
江芥的錢,恐怕不夠支付押一付三的租金。
江芥沒提摩托的事兒,只道,「這邊離你學校近,上下班方便。況且那邊沒熱水,你嬌滴滴的受不了。」
話音未落,我扭頭抱住了江芥的腰。
江芥被我突然「投懷送抱」撞懵了。
愣了片刻,隨即雙手從后頭環住了我的背。
「行了,現在沒到你哭的時候。晚上再哭給我聽,嗯?」
不正經!
直到晚上,江芥成功把我弄哭了,男人摟過我,滿臉饜足親了親我的嘴角。
「我老婆說得對,雙人床確實比單人床帶勁,還是搬晚了。」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忍了又忍,沒把這人踹下去。
隔天周末,我和江芥約好了去毛坯房拿之前的東西。
等到下午,江芥都沒回家。
「我今天可能沒時間,廠子遇到點事兒。
」
中途江芥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也沒多想,「那我自己去吧。」
其實東西不多,就一個手提箱。
江芥那邊亂糟糟的,我也沒聽到他回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以前江芥不允許我自己單獨去那邊。
主要是因為工人太多,江芥總覺得不安全。
但現在青天白日,拿個東西也沒什麼所謂。
沒想到剛進房間,三四個工人就尾隨我走了進來。
「姑娘自己住這兒?」
我心一凜,「你們是誰,出去。」
「我們就在這工作,怎麼出去?」
其中帶頭的笑出聲,「老早就看你跟個漢子在這兒,倆人玩兒得夠野的,陪哥哥也玩玩?」
屋里過于空曠,我連可以保護自己的工具都找不到。
咬了咬牙,我轉身就往外面跑。
男人反應也快,一把抓住我的頭發,把我甩到地上。
「小丫頭身材不錯,饞了你好久,就等今天了。」
說著壓了下來。
我拼命掙扎,瘋狂大喊,就在對方的手快要碰到我衣服的時候,門突然被踹開。
隨即壓在我身上的人被打在地上。
另兩個工人見狀都要幫忙。
「我是這兒的開發商,你們確定要跟我動手?」
三個人面面相覷,像是評估這句話的真偽。
片刻后,他們罵了句臟話跑了。
許徹脫下西裝外套蓋在我身上,和站在旁邊的助理說,「把人找出來,該怎麼做你看著辦。」
助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許徹這才低頭,「還記得我麼?」
捏著衣服的手泛青。
「不記得了。」
把衣服還給他,我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謝謝你今天的幫助。」
我從他身邊離開,許徹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你好像很怕我。
」
「我們不熟,我為什麼怕你?」
「也對。」許徹松開我,「你呢,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片樓盤還沒完工。」
「不關你的事。」
「確實,但這地是我開發的。」
許徹盯著我,「非法居住,你說我以這個名義起訴江芥怎麼樣?」
「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你。」許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陳筱溪,從開始就告訴過你,我要你。」
「我也說過,我結婚了。」
「那不關我的事。」
我抿緊了唇,他彎腰和我的目光平視,「那個男人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這顆珍珠,不應該在他手里蒙了灰。是讓你男人吃牢飯,還是跟我過人上人的日子,你自己選。」
我捏緊行李箱,扭頭出門。
這次,許徹沒阻止我。
6
直到出了小區。
我才發現自己渾身是止不住的顫栗。
三個工人尾隨我進門,許徹又剛好「英雄救美」。
我根本不相信這一切是巧合。
重活一世。
許徹還是如此。
只要他想得到的,他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得到。
我又給江芥打了幾個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
一直等到天色漸晚,我才覺得不對勁。
結婚以來,江芥從來沒有這麼晚回家過。
我直接跑到他工作的廠子。
一片狼藉。
攔住打掃衛生的大叔,「您知道江芥在哪兒嗎?」
「小江?他去醫院了。」
我懵了,好端端的怎麼去醫院。
大叔搖了搖頭,「作孽哦,遇到不講道理的土匪了。」
等我問清地址,趕到醫院的時候,江芥已被人從診室推出來。
男人臉上帶了兩條血痕,右臂用石膏板固定。
滿是泥濘的衣服可見斑斑紅點。
我眼淚瞬間就憋不住了。
「江芥!」
「你怎麼來了?」
走過來,伸出另一只手擦了擦我的臉,「行了,老子這不沒死,哭什麼。」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我有幾分惱怒,正要開口,突然就聽到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