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當金絲雀,養了十年。
直到我去世,他都不曾許諾我一場婚禮。
再睜眼,我回到了十年前。
為了避免噩夢重演。
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我就找到了他未來的死對頭。
對方此時還是個修車工,窮困潦倒。
我把銀行卡往桌子上一拍,「結婚麼,婚后我工資全給你!」
對方咬了咬牙,「月薪三千,我就答應。」
1
我跟江芥求婚了。
此時,男人嘴里叼著根煙,「看上我什麼了?」
我想了半天,憋出來句,「長得帥?」
「呵。」
嗤笑聲讓我滿臉通紅,大著膽子問了句,「所以你答應麼?」
江芥沒說話。
直勾勾盯著我。
像是已經看出了我的小算盤。
我硬著頭皮回視,希望他能看見我的真誠。
良久,他笑了。
吊兒郎當地回了句,「白送上門的媳婦,為什麼不答應?」
于是我結婚了。
在穿越過來的第二天。
揣著小紅本,我心里還有股深深地不真實感。
上輩子其實我見過江芥。
那是我被許徹關起來的第七年。
我從別墅里逃出來,身無分文。
在街上,我遇到了江芥。
彼時,他已經是赫赫有名的企業家。
衣著筆挺,身上帶著生人勿近的戾氣。
我求他救我。
江芥幫我安排了一處住所,提供了離開的機票。
只是后來,我還是被許徹發現了。
不愿再回憶那段過往,我抬頭問江芥,「接下來去哪兒?」
「送你回家。」
我一愣,「我們,不是結婚了?」
「所以呢。」
「所以你沒打算……帶我回家?」
2
江芥住在一個未開盤的小區。
房子還沒封頂。
里頭來來往往的全都是建筑工人。
「以前在這兒搬過磚,跟包工頭有點交情,交付前我就在這兒湊合,不花房租。
」
大概是看出我眼底的疑惑,江芥主動解釋。
房子就是原生態工業風。
里頭除了張行軍床空無一物。
廁所連個抽水馬桶都沒有,洗澡的地方就一個水龍頭。
江芥看著我,「后悔了?現在跑還來得及。」
「不后悔。」
我把行李放在旁邊,「晚上我們一起睡這兒,床是不是有點小。」
江芥瞇了瞇眼,回了句,「夠了。」
入夜,我躺在江芥的行軍床上。
男人隨手鋪了兩張報紙,躺在地上。
房間沒有窗簾,透過玻璃能看見明亮的月光。
「江芥,你睡了麼?」
「嗯。」
我擔心睡在地上會著涼,往行軍床的一側挪了挪,「你要不要上來睡?」
床小,但擠一擠應該還可以。
過了幾秒,江芥才回了句,「我過去,你就甭想睡了。」
我捏緊了手里的被子,「我又不介意。」
話音落下,江芥就像得到許可的猛獸,翻身撲到了我身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偏過頭去。
身上的重量一松,透過月光,我看到江芥的臉上帶了幾分嘲諷。
「做不到的事兒,就別口是心非。我這人老實,容易當真。」
說罷,又要躺到報紙上。
看出他的意圖,我一把拽住男人的衣擺。
手指順著縫隙觸碰到他的身體。
江芥渾身打了個激靈,看向我眼底帶了幾分晦澀。
我咬緊了唇,「我真愿意。」
怕他不同意,手還不怕死地在里面撓了兩下。
江芥眸子變深,「現在,你沒機會了。」
和許徹特意在健身房鍛煉出來的肌肉不同。
江芥常年打工,身上呈自然地小麥色。
腹肌堅實,渾身充滿力量。
最后我實在遭不住,哭到抽搐他才停下來。
粗魯吻掉了我的淚珠子,說了句「嬌氣。
」
語氣帶著不滿。
原本渾身就疼得厲害,他不安慰就算了,還平白無故說了我一通。
我也不高興了,側過身去,不想看他。
男人也沒搭理我,下了床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抱著被子越想越委屈。
上輩子我被許徹當金絲雀養了十年。
直到死,才終于解脫。
還以為是上天垂憐,給我了重新再來的機會。
沒想到江芥卻像變個人似的。
正哭著,突然一塊熱毛巾蓋住我的臉。
江芥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手里拿了個盆子,還有個熱毛巾。
「哭了?」
我不承認,「沒有。」
江芥胡亂擦了擦我的臉,然后扭頭把毛巾擰干。
「你干嘛?」
「房子里沒熱水,洗不了澡,擦擦舒服點。」
身上確實黏膩膩的。
顧不上生氣,紅著臉想搶過毛巾,「我自己來。」
「待著。」
江芥沒理會我的動作,直接掀開被子,熱騰騰的毛巾敷了上來。
片刻后,我聽到江芥的聲音。
「別氣了,下回我輕點還不成麼。」
聲音帶著幾分別扭。
臉上的溫度慢慢升溫,我嘴角往上勾了勾。
用被子蓋住了臉。
3
隔天我醒來的時候,江芥已經穿戴整齊了。
低矮的小桌板上放了兩個包子。
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去買的。
「熱水燒好了,洗漱完了我送你上班。」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江芥看我一眼,「這邊工人多,你個小丫頭自己不安全。」
然后多說了句,「晚上下班給我電話,接你。」
我慢吞吞洗漱完,才注意到桌子上放著的那張銀行卡。
是我昨天和江芥求婚時給他的。
「卡,你別忘了。」
江芥瞥了一眼,「自己拿著吧,我還不至于用個女人的錢。
」
騙人。
他明明這麼窮。
江芥沒要,我也沒爭辯。
心里盤算或許可以先用卡里的存款換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