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罩被摘掉,冉阿讓的面容在我眼前逐漸清晰。
「小哭包,還記得我麼?」
「呸!」
我啐了他一口。
冉阿讓顯然不滿我的態度,他拎起綁在我手上的繩子,像拎兔子一樣,把我半個身子懸在大樓的外側。
風太大了,幾乎可以立刻把我的眼淚風干。
而且,我好冷啊……
但是社會主義的價值觀支撐著我,我開始默念著什麼以讓自己清醒一點。
冉阿讓還舍不得我死,下一秒就把我扔在了地上。
堅硬冰冷的水泥地擦得我腿部的皮膚火辣辣的疼。
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停留在我眼前。
「宋楚楚,好久不見。」
我抬起頭,是白依依。
17
她一改常態穿了黑色的裙子和大衣,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暗示昔日白花女主墮落成黑月光的象征。
她還端著一杯酒,金色的香檳酒冒著氣泡,像毒蛇的信子,當著我的面,她將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倒進酒里,
末了,還伸出舌尖舔了舔殘余的晶體。
這不是每年社區宣傳活動里都會拿出來展示的違禁品嗎?在原著里,就算鐘斯年最后一步步走向只手遮天的大佬地位,都始終沒有去觸碰這道高壓紅線,白依依怎麼會……
我心里咯噔一下,劇情似乎在一步一步的崩壞了!
18
「楚楚。」鐘斯年焦急的聲音響起。
他真的來了,一個人來的。
而且手無寸鐵。
鐘斯年的眼神在捕捉我的那一刻,盛滿了心疼。
「沒關系,我來了。」他聲音很輕,像是每晚睡前的低喃。
我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了,用盡全身力氣吼,「回去啊,鐘斯年,有危險!」
可是一切都晚了,埋伏在暗處的冉阿讓將槍抵在了鐘斯年的后腦勺,「年哥,我們這麼多兄弟都比不過一個宋楚楚麼?」
鐘斯年舉著雙手,緩緩轉身,正對著冉阿讓的槍。
他面上表情不變,甚至笑了笑,
「冉阿讓,等你以后結了婚就知道了。」
「還有,我這些天一直在忙著給大家找崗位,之前跟過我的那些兄弟們,無一例外。」
「呵,可你說過會給我父母報仇,現在你拿什麼報?你的鐘氏集團嗎?」冉阿讓的手槍抵在了鐘斯年的額頭上。
我突然想起來,冉阿讓的父母,被一個涉黑企業埋在了拆遷房的地下。
這個情節作者好像一筆帶過,原文中鐘斯年為他解決了這件事,他才對鐘斯年死心塌地。
大腦飛速運轉,我慢慢地往鐘斯年的那邊蛄蛹。
「冉阿讓,能聽我說一句嗎?」
兩個高大的男人低頭看向我,不無詫異。
「回你的地方去!」
兩人異口同聲。
「兩位大哥,就沒想過,可以報警……?」我弱弱開口提問。
聽到我說的話,冉阿讓像是受到了很大刺激,他直接把槍對準了我。
「我,我,我去了啊!我跑了很多次,沒有人幫我!」
……這個配角一說謊就結巴,他不信任官方反而胡作非為的行為真是可憐!
冉阿讓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他已經徹底失控。
鐘斯年見勢不對,向左前方撲了上去。
這棟樓的左側,是一幅巨大的廣告牌,冉阿讓就這樣直直翻下樓去,粉身碎骨。
「啊!」我和白依依同時發出尖叫聲,一起撲向鐘斯年。
「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不哭了,楚楚,沒事兒了。」鐘斯年幾乎立刻回抱住了我,他把我裹進他的大衣里,右手一點點地幫我順著氣。
一旁,白依依的手還舉在半空,怔怔地望著我們。
「你好自為之。」
鐘斯年丟下一句話,就牽著我的手準備下樓。
與我相處許久,他終于把法制社會的規則刻在習慣里,順手就報了警。
我們推開天臺門的時候,白依依出聲喊了鐘斯年的名字。
她的面色蒼白如紙,看上去十分易碎。
「斯年,我只是想最后再見你一面,你連這個都不愿意滿足我麼,你就這麼恨我、厭惡我?」
鐘斯年默默看她,沒回答。
她邊說邊靠近我們,然后,伸手,遞出了手中的香檳杯,做足了柔弱美人的姿態:「好,斯年,那我最后敬你一杯,你喝了這杯酒,我們的過去一筆勾銷,就當還了我當年送你手帕的恩情。」
「從此以后我們再無糾葛,我祝你和宋楚楚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鐘斯年看著她,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恍惚、回憶,最后化為一如既往的冷淡堅定。
不知道白依依又想做什麼妖,可鐘斯年還是會因為那句手帕之恩伸出手。
我知道他唯一無法拒絕的就是這件事,像一道枷鎖將他永遠鎖咋過去。
同樣是晚宴,白依依向他遞過來的手帕,擦干凈了他的自尊心,可惜物是人非。
千鈞一發之際,伸出手攔下了那杯酒。
「鐘斯年,你明知道這杯酒有問題。」
鐘斯年恍惚地看向我,眼神竟然有種少年時的脆弱。
因為冉阿讓的死,有人報警了。
天臺,我們三人都被帶回去調查。
違禁物刑偵支隊到了現場,警犬一進門就直奔白依依所在位置,汪汪著撲了上去。
我挽著鐘斯年,看他把手里的杯子連同液體一起倒進警察提供的塑封袋里。
被戴上手銬的白依依眼中布滿了血絲,滿臉灰敗的與我們擦肩而過,再沒了往日的光鮮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