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師父,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可以自己下凡,不勞煩您蹶出您的貴足啊?
被踹下來,人家怪沒面子的。
在我掉往人間前,我聽到了另外一道尖銳的聲音。
「覃巡,你給老娘死哪兒去啦?!!」
想來是夜叉來馴夫了。
后續我便不知道了,但想著作風彪悍的夜叉女仙,總不會吃虧就是。
8
轉眼,我就來到了人間。
不過姿勢稍稍尷尬就是。
我好歹也是一個小仙子,下凡怎麼能頭倒插在土里呢?
哦,這土怎麼還有點兒香灰味兒?
「爹,你快來!老天有眼,天上……天上給我掉媳婦了!」我聽到耳邊的傻里傻氣的聲音十分雀躍。
雀躍過后,那人跑過來,吭哧吭哧將我給刨了出來。
更甚,他拍了拍我的臉,見我不悅皺眉時:「爹,她……活的!」
我堂堂小仙子居然被你這麼欺負,叔可忍,小仙子不可忍!
咦,我居然不能動。
哦,我摸了摸腦袋,剛被師父踹下凡來有點錯位了。
「我不僅僅是活的,我還能把頭從后往前轉哦!」
我的頭轉了回來,從身后轉到了身前。
眼前的小傻子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我在凡間不可隨意用法術,拍了拍身上的灰,趕緊溜了。
9
我初來乍到,總覺得人間事物新奇有趣。
我這幾百年如一日的生活,總算在這一天有些不同了。
我瞧著凡人如何生活,便也學著他們。
只不過,在我看中臭豆腐的時候,我犯難了。
我要去哪里搞錢啊?
這時,我耳邊傳來一個大娘的聲音:
「姑娘,你是來這兒找親戚的嗎?」
大娘熟絡地靠了過來,拉著我說家長里短。
我推開她的手:「我不找親戚,只想賺錢。
」
大娘一聽眼睛都亮了:「賺錢好啊,跟我走,我保準你賺得盆滿缽盈!」
我有些懷疑:「還有這等好事?」
「對啊,快跟我走吧!」
大娘拉著我,沖向了一間花樓。
她想把我賣了。
哼,我雖然在仙界那麼久,但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呀!
「瞧這身段,瞧這臉蛋兒,怎麼說也得這個數!」大娘和花樓的媽媽商量我的價格,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百兩,穩賺不虧!」
這……打算盤打到我頭上了?
我搖頭嘟噥:「才這麼點?不行,我還有別的技能,得加錢。」
大娘一聽更樂呵了,忙幫襯著我:「對對,得加錢!」
然后我看了一眼大娘,把她拉到身后,對媽媽說道:「我不認識她,賣不賣就不說了,咱打短工成不成?」
媽媽瞳孔震驚,沒想到我居然這樣語出驚人。
10
我留下來了,在花樓里打起了短工。
媽媽是想叫我以色侍人,可耐不住將我打扮好了后,每一個想靠近我的男人在我神神叨叨之下——
都會莫名挨一頓毒打。
「我去,果然這地方全是死渣男,渣男指數爆表了!業績,都是我的業績啊!」
我飛速牽了一根紅線,眼神帶笑,等著吧臭男人,等著被人制裁吧!
那男人還沒靠近我,就被花樓里的盈盈姑娘一琵琶砸上了臉:「說好的只愛我一人,結果還不是看見了新面孔,就忘了我了!混蛋!」
我又牽了好幾根紅線,后果……自然是極為慘烈的。
花樓里被打碎了不少東西,其他人都尖叫著躲在了一旁,媽媽急得跳腳咒罵著:「哎喲,你是個什麼東西組成的?怎麼就你……剛來一天我這樓都快被人砸了!」
我無辜地笑,正打算給渣男安排「好歸宿」時,我的目光卻注意到了人群中唯一一朵「奇葩」。
為啥是奇葩?
因為他居然……不是渣男!
我看向他時,他也正看著我。
那男子生得一副好樣貌,頭束玉冠身著青衣,氣質似天邊月,清冷無雙。
他拿著一錠金子朝媽媽招手,媽媽見錢眼開便跑了過去。
也不知他對媽媽說了句什麼,就將一錠金子放在了媽媽手上。
媽媽捧著金子,笑呵呵地領我過去。
「公子,人你領走吧,我不要了!」
我回過頭,十分訝異:「媽媽,是我做得不夠好嗎?」
好……個屁!
媽媽推著我將我送出門,臨了,還不忘損一句:「我就知道,免費送上門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罵神仙,小心我牽個老頭折磨你!
身邊的男子走在我前方:「跟我走吧。」
「跟你走,我的業績怎麼辦?」
他疑惑:「什麼業績?」
我干笑著解釋道:「就是野雞,吃的!你帶我走,包吃包住嗎?」
師父常說,做仙子要有點追求,不能被一點蠅頭小利騙了。
對,除非包吃包住!
「想吃什麼都有,只要……你愿意幫我一個忙。」
這年頭的好人真不少。
「走!」
11
我打算幫白霽。
在途中,我自是聽他說了他想要我幫的忙。
他叫白霽,是家中獨子,這些年來,家中生命凋零,也就只剩他與母親了。
只可惜,母親也纏綿病榻多時,許是也沒有多少時日了。
他說母親最是惦記的,就是盼他成家立業。
「我不會耽誤姑娘,只希望姑娘能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裝作我的心上人,讓我母親安心。事后,我會給予姑娘重謝。」
「你看中我什麼了?」
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麼過人之處。
「看中姑娘光是站在那,別人就得挨打。」
「哦……」謝謝,我第一次聽別人這麼夸我。
「因我家中特殊,唯有我與母親相依為命,偌大的家產也怕遭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