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那些喪尸很辛苦吧,師兄,」我微笑著說,「不過好在解決了。」
師兄垂下眼,打暈了莫群,仔仔細細地將他捆起,然后走到我面前:「你受傷了嗎?」
「沒有,」我搖頭,問他,「你呢?」
他猶豫片刻:「去抓博士的時候受了傷。」片刻后,又說,「但是被你的植物治好了。」
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讓師兄受傷了,我有些驚訝:「傷在哪里了,師兄,疼嗎?」
他搖了搖頭:「不疼。」
然后看著我,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連漆黑的眼眸都被某種亮晶晶的情緒照亮了。
天邊的烏云早已散去,陽光再次灑落。
這是一場意料之內的勝利,可還是令人心生歡喜。
呦呦歡呼一聲:「姐姐,我們贏了!」
說完,她抱完了我,又抱住了身邊的江澈,蹦蹦跳跳,雀躍不已。
江澈的耳朵以極快的速度變得通紅,手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放下去,最后虛搭在呦呦的肩膀上。
我也舒了一口氣:「嗯,我們贏了。」
(09)
十月的天,秋高氣爽。
在師兄的引薦下,以師兄為隊長,我、呦呦、江澈、曾曦組成了一個中央異能小隊,經常出去執行任務。
迄今為止,我們已經配合中央完成了不少外勤任務,被頒發了榮譽勛章,而在這場漫長的拉鋸戰中,對抗喪尸病毒的血清也被研制成功,如今在進行第五期臨床試驗。
這一次,我們接了一個前往外省的救援任務。
因為要出任務,呦呦睡得很早,而我卻順著月光,不緊不慢地走到了花園里。
我看見了師兄的背影。
他還是站在那叢玫瑰的面前,格外出神,連我走近了都沒發現。
「師兄?」
他轉過頭,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瞬間就打破了那張漂亮臉頰上冰冷的面具。
「你很喜歡玫瑰嗎?」我問。
「不是,」他說,「我只是……」
「師兄,雖然玫瑰是愛情的象征,」我好像明白了什麼,有些無奈,「但這是我送給呦呦的,和感情沒關系。」
他愣住了,隨即,冷白的耳朵有些泛紅,表情卻有些如釋重負:「送給……呦呦?」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送你花,但玫瑰不行,」我拂去了玫瑰上的露珠,「薰衣草可以嗎?不過我沒種過,那花也不適合這里養,不知道種出來好不好看……」
看得出來,師兄在經歷激烈的頭腦風暴。
最終,他敗下陣來,輕聲問我:「薰衣草是什麼意思?」
我將手放入口袋,抬眼看他:「陪伴。」
……
在爸媽依依不舍的叮囑聲中,我們全副武裝,和腳底的土地一起,踏上了執行任務的路途。
「咦,」神清氣爽的呦呦忽然發現了什麼,「季隊長,你昨晚沒睡好嗎?」
聞言,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季臨澤眼睛下的黑眼圈。
師兄:「……」
這時,含羞草忽然輕輕地「啊」了一聲,隨即蜷縮成一團。
「小含它說,昨晚它看見了不該看的,」相處這麼久,多少也能明白植物是什麼意思了,江澈面不改色,「所以它害羞了。」
我:「……」
師兄:「……」
下一秒,憋不住的笑聲就充斥了整個車廂。
「姐姐,小含也只是夢游,」呦呦笑瞇瞇地說,「就像我那樣,對吧?」
我無奈地敲了敲她的額頭。
已至破曉,云霧散去。
被綠植裝點得生機勃勃的汽車一路駛向明亮的遠方,載著希望和笑聲。
——「世界會越來越好的。」
我說。
-完-
國家一級摸魚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