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只能去試試了,我點頭。
二號房間的門是可以轉動的,在手電光的照耀之下,我們緩緩推開那扇門。
連我也驚訝了,里面居然藏著一個鏡面迷宮,這就是「你逃不掉的」意思嗎?
我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連我也警惕了幾分。
強大的怪物我不害怕,但是這種沒有生命力,從精神上折磨的東西,倒令我有幾分畏懼。
平整光潔的鏡面,倒映著我們臉上的各種微表情。
我們朝里轉了十幾分鐘,都沒有找到出口。
李紀有些急躁。
「這玩意是迷宮吧,小小的房間還藏一個迷宮,這人是有病吧。」
我附議,確實有病。
但驚悚電影嘛,總得多收集幾個恐怖元素。
黃靈安慰著眾人:「繼續走吧,我們肯定能找到出口的。」
我也點頭,少數服從多數,李紀也只能泄氣地服從命令了。
我們持續走了半個小時,我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根本不是迷宮,這是個連頭連尾的圈。」
我指了指地面上白色粉末,幸虧我將隨身攜帶的吸油散粉,一路散了一點,不然還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
「你逃不掉的」。
言外之意,是要把我們耗死吧。
陳城焦急道:「那我們怎麼辦啊,轉頭回去?又回到那個大廳?」
我搖搖頭:「回不去了,進來了怎麼可能還會讓你調頭回去。」
我多了幾分心煩意亂。
江尉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黝黑的眸子透露出信任。
「我相信你。」
其他人也異口同聲:「我也信你。」
10
對上他們堅定的目光,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對著鏡面,我觀察起我的臉。
右臉上的傷口的血跡早已干涸,但不處理肯定要被感染的。
再往上,我對上自己的眼睛。
它似乎要告訴我什麼。
腦子里飄過去一個念頭,我想到了。
我揮了揮手,羞澀一笑:「你們讓開,人家要開天辟地了。」
四人散開后,我高舉電鋸,狠狠地砸向鏡面。
一下不行,再砸。
重重地十幾下后,地面突然抖動起來,像是有什麼開關被我觸發一般。
無數鏡面「轟隆」一聲,齊齊倒地破碎。
我趕忙遮擋住我的臉,不能讓本就受了傷的臉再添新傷了。
灰塵揚起,咳嗽了幾聲后,我扇動開擋住視線的塵土,終于看見了一道隱藏著在黑暗處的鐵門。
李紀興奮地拍了我的腦袋,指著那道門。
「婭婭,你可真厲害。」
他沒有注意到我幽幽能把他洞穿的目光。
「走吧,我們去開門。」
幾人連帶著步伐都輕快了許多,李紀甚至都蹦蹦跳跳起來。
他興奮地把手搭在門柄上,用力轉動。
「咔」。
門開了。
李紀像閃電一樣,迫不及待地推開門沖出去。
門大大敞開,看到門外的畫面,我也傻眼了。
玄關處被綁著口吐白沫的小丑,大廳凌亂的一切,地面上的血跡,這一切都是剛剛困住我們的那個房間,都是我們驚悚桌游小分隊的成果。
這才是「你逃不掉的」真正意義嗎?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循環,讓人摸不著頭腦。
我沉默地走進來,其余人也泄氣帶著絕望地癱軟在沙發上。
我環視了一圈,發現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監控,不停地冒著紅光。
背后突然多出一股涼意。
我朝著它,淚眼婆娑。
「我就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你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絕望?」
那一剎那,我撿起地面上的玻璃碎片,扔向它。
玻璃與凸透鏡碰撞的聲音,鏡頭碎裂。
11
一切好像走進了死胡同。
但看多了恐怖電影的套路,我突然靈機一動:
驚悚桌游的核心就是紙牌,那麼毀掉一切會不會就能結束這荒謬的一切?
我緩緩走向地面上凌亂的紙牌。
蹲在地面上,撿起一張撕碎起來。
它們想逃,怎麼逃脫得了我的手掌心。
紙牌們瑟瑟發抖,跟電影里最初的人們害怕鬼怪一樣。
沙發上幾個人不懂我為何要撕碎紙牌,驚訝之外,也默默去撿到處逃竄的紙牌,交給我手里。
舉起最后一張紙牌,我終于發自內心地笑了一聲。
「小牌牌,你們要解脫了哦。」
刺啦一聲,伴隨著巨大的聲響,各種場景在我們面前閃過。
有我耍賴的嬌氣表情,黃靈的嫌棄。
有我怒扇木柜門的兇殘。
有李紀被摸屁股的恐懼。
有江尉從始至終的沉默。
有陳城摳嗓子眼的焦急。
……
畫面不斷閃現,直到最后,我手撕紙牌的「陰森恐怖」。
一聲冰冷的機器聲突兀地響起。
「恭喜各位,成功過關。」
我們緩緩睜開眼,我揭開不知道罩著什麼破爛的機器,拔掉身上的小圓盤。
果然一切都是人為的。
怪不得我還想,那麼不合理的房間布局,有點超乎現實。
面前多了一張狗腿的笑臉,小 A 眼睛圓圓,傻傻地笑著。
「謝謝大家抽空幫我測試游戲。」
李紀從躺著的床上跳了起來,大喊道:「好啊,原來你在這里。」
這一切,原來是小 A 未經過我們允許,把我們帶到這里,讓我們測試他開發的 VR 游戲。
他聲稱這將會是一個偉大的游戲。
讓玩家在真實的畫面游戲內,還能兼具各種感官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