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最后面,靜靜地看著前面幾個人的背影。
沒有多遠的距離,我偏頭觀察著面前玫紅色的老舊式木柜,柜身和紙牌上的花紋一樣,詭異又精美。
陳城猜測道:「就算我們不按照紙牌上的指示行動,它應該也會強制我們。」
我朝他投去敬佩的眼神,眨巴眨巴眼睛。
黃靈蹙起眉,眉眼間盡是驚恐和反抗,但手卻不受控制地伸向衣柜門。
「咚——」
突然木柜內震動一下,那刺耳的聲音又響起來,眾人提起心神,捏了一把冷汗。
李紀這個男人甚至畏縮起來,后退幾步。
我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他轉頭瞪著眼睛,白了我一眼。
「你干什麼?!」
我目光幽幽,緊緊盯著他,咬牙切齒道:「你踩我腳了。」
而黃靈那邊,猛地把木柜門打開,一群人全部警惕著,男人們甚至握緊拳頭。
緊閉著的木柜飛出了很多灰塵,嗆得人睜不開眼。
黃靈松了一口氣道:「里面什麼都沒有。」
我歪著嘴,聲線柔和道:「不是有一雙紅色帶血跡的繡花鞋嗎?」
幾個人紛紛回頭,震驚又驚恐地緊盯著我。
視線卻被我背后的東西嚇得想長嘴又不敢,嘴皮子顫抖個不停。
我當然知道我背后有什麼,恐怖電影里怎麼可能會差「鬼」這個元素。
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鬼飄飄然,濕漉漉的黑發帶著血跡,蒼白的臉蛋,猩紅的嘴唇正朝著我撲來。
女鬼發出「桀桀」的笑聲。
我轉頭,不屑一笑,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朝女鬼比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隨即開始高分貝尖叫模式。
開玩笑,我這變態的電影解說,什麼惡心的畫面沒看過。
我猛沖上去,趁女鬼沒反應過來,薅住她的長發就往木柜里送去。
嘴里一邊害怕地尖叫著,空余的手一邊瘋狂扇動著柜門,木門揮動連成殘影。
我這一系列動作,硬生生將女鬼的腦袋撞了下來,或許是她的腦袋本來就沒安置穩。
女鬼的頭掉落在地面上,嘴里的膿血不斷流出,眼睛也向外大大鼓起,似乎要爆炸一般。
咦,好惡心。
我停下扇動著木門的手,半舉起搖晃著。
「惡心,惡心心。」
「寶寶真是太害怕了。」
那四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我,微微張大的嘴巴好像異口同聲地在說著,這個女人是認真的嗎?
我聳肩,咱就是說,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差。
4
我謙虛地接受下他們的震驚,腳卻虛浮地后退幾步。
「真的好怕怕,我們不會出不去了吧?!」
剛才還有幾分震驚的幾人,面色凝重起來,這里的恐怖和危險絕對不是他們一開始能想象的。
下一個拿牌之人,是江尉。
原諒我,我真的忘了發生了什麼,電影的正片都是跳著看的,再也不敢工作摸魚了。
江尉扶著黃靈的手臂,我們重新回到小圓桌上。
紙牌似乎很滿意我們的反應,剩下的十幾張牌齊刷刷地立在桌面上,跳起小人舞。
還有心情跟我玩,姐還著急回家睡覺呢。
我舉起巴掌,像玩打地鼠游戲,將紙牌們重重全部打趴下。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我恐懼道:
「哥哥們,我真的好害怕。」
雖然李紀不太相信,但我外貌上確實看起來是種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
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一口氣。
「婭婭。有危險就躲進我們的后背,不要沖動行事好嗎?」
我聽話地點點頭。
紙牌飛起一張,現在是它主動發牌,我們成了被動一方。
薄薄的一張紙牌塞進江尉手里,揭開一看,竟是「獨自去一號房間」的任務。
這個房子,也不知道有幾個房間。
牌上任務一出,眾人臉上浮現出擔憂,誰知道一號房間里有什麼鬼怪,又有什麼危險等待著。
江尉面上沒有過多表情,但是眼底的驚慌卻被我捕捉到。
他一言不發,徑直抬腳朝一號房間里走去,黃靈急忙伸出手,搖晃腦袋。
「危險。」
「我知道,但是不去,這個游戲就不能進行下去。」
他強行掰開黃靈的手,獨自走向一號房間,背影漸漸消失在手電光照的范圍之外。
陳城也不顧黃靈的擔憂,左顧右盼,又低聲道:
「你們說,江尉會不會有危險。」
李紀呸了幾聲,陳城也自知說錯了話,低下頭去。
房間里,傳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我豎起耳朵辨別著,大概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我專心聽著聲音,也不知道誰問了我一句。
「徐南婭,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
我愣了一下,我怎麼會擔心呢,畢竟江尉他可是男主誒,自帶光環。
「我當然相信哥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他可是江尉欸。」
我底氣十足,主角可不會死掉的。
「哦,謝謝你的相信。」
背后走出個人影,我沒想到江尉會這麼快回來,重新坐到了小圓桌旁。
我倒吸一口氣,因為我看清了江尉臉上的三道抓痕,血淋淋的,像是被兇獸所傷。
江尉漠視我們探究的目光,嘴皮子顫抖著,默不作聲,只是朝桌面丟出一把便攜式防身小刀。
小刀上也沾滿了血跡,我湊近,看清了那血跡的顏色。